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我打了三分国 > 72
    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朱权看了看师傅秦卓峰,沉声说道:“趁着蓝玉在此整训大军之际,咱们须得找到风铁翎所部的那数千骑兵才是。”

    “老疯子昔日在辽东既要防备纳哈楚手下的元军,又要提防蓝玉这小子,驻扎之地该当十分隐秘,要找起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秦卓峰皱起眉头说道。他和那个昔日误打误撞下救了朱权,徐瑛性命的风铁翎,早年都曾在陈友谅麾下的义军效力,乃是过命的交情,自然而然的将其呼作“老疯子”。

    朱权挠了挠头,突然回想起自己和风铁翎遭遇之际,曾亲眼目睹自己的姐夫,驸马欧阳伦手下那个奸商沈鹏,正在和风铁翎交易食盐,也许自沈胖子那里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想到这里,就和秦卓峰二人一起朝蓝玉的帅帐走来。

    蓝玉正在大帐之中和王弼,郭英等人商议着训练士卒的事儿,听得手下亲兵禀报说宁王求见,便即吩咐请他进来。眼见得秦卓峰大大咧咧的也跟着步入帅帐,也不着恼,一脸平和之色的朝他拱了拱手,显得颇为恭敬。他虽是骄狂横蛮,但上次征讨纳哈楚之时,曾亲眼目睹秦卓峰和脱欢手下的卫拉特部族高手舍命相搏,后来自己夜袭庆州得手,也是依仗了秦卓峰施展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刺杀了元军主将,那个狡诈沉稳的平章果来。是以看这个身负绝顶武功的师傅,倒是比徒弟还要顺眼许多。

    听完朱权所说想去亲自招降风铁翎的事儿后,蓝玉微微颔首同意。他在应天之时,曾得洪武皇帝朱元璋旨意,要他尽力招安这一干昔日陈友谅的部属,此时自然也不会出言反对。

    “听闻他们行踪诡秘,殿下打算如何着手寻找?”蓝玉皱着眉头问道。原来此时的辽东之地,虽是沃野千里,但因纳哈楚在辽东肆虐多年,依旧是地广人稀,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去找这只为数数千,来去如风的骑兵,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

    待朱权说出要找沈鹏想法子的打算后,王弼身侧的郭英目光一闪,沉声说道:“自上次冯胜元帅降服纳哈楚,“兀良哈”三卫人马后决意归顺咱们大明朝廷之后,陛下已然下旨在大宁开设榷场,以利于目下归顺我大明天朝的辽东各大小部族到此交易茶马,食盐等物。目下榷场虽则还未能建立起来,但再过几日就是民间商人和各族牧民交易的集市之时,到时候去寻那沈鹏想来也不为难。”

    虽则茶马交易乃是朝廷所明令禁止,但因为驸马欧阳伦所娶的妻子乃是马皇后亲生的安庆公主,算得是朱元璋最为疼爱的女儿。故此朝中自冯胜以下的开国元勋,到各处边军将领,多多少少都得给这位驸马爷一些面子。目下辽东平定不久,心生畏惧之下,几乎还没有其他的内地商人来到辽东和部族牧民交易,沈鹏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垄断了所有的边境交易。每次只管将货物运到大宁销售,不再象以前那般劳师动众的以车队运去兀良哈三卫的领地交易了。

    朱权听得郭英这般说,也就安下心来转身离去。

    数日之后的集市之时,朱权让马三保去城中寻找到沈鹏的的所在,并且特意交代他要去城里寻一处酒楼和沈鹏吃顿“便宴”商谈要事。对酒楼的要求只有八个字,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一个多时辰后的午时,朱权找到朱棣,和秦卓峰,马三保等人充满期待的朝城中如狼似虎般的行去。

    蓝玉整训大军以来,军规极为严厉。朱权朱棣虽则身为亲王,眼见蓝玉每日里也是和普通士卒一般吃着粗粝的吃食,也就强自忍耐着一直留在大军营地中受苦,不敢公然的去城中享乐。此时借着“奉旨办事”的由头,自然都希望能痛宰这个肥得几乎流油的沈胖子一顿。朱权目下已然打定主意和朱老四同舟共济,此事也就不想瞒他,相携同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隔阂,对彼此不利。

    大宁乃是明朝北部规模最大的城市,因为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即使是纳哈楚肆虐辽东之时,也被明朝重兵牢牢镇守。昔年也只是偶尔受到小股元军袭扰,一直未曾遭受兵火之灾。城中人口密集,足足有十万以上的老百姓安居乐业,虽则远远无法和应天那等繁华的京师之地相比,却也是充满了勃勃生机。

    城中最为豪华的酒楼“鸿宾楼”大门口,沈鹏皱着眉头暗自想着心事。脑海中回想起昔日这个横冲直撞的宁王殿下,竟然胆大包天的和自己远赴辽东“兀良哈”三卫之中,闹得四处鸡飞狗跳,归来之时给海兰达那伙元军追杀的凶险之处,犹自后怕不已。转念想起这位殿下赖账之时的“理直气壮”和横蛮之处,也不禁心中苦笑,暗暗祈祷这位自己万万得罪不起的小祖宗,莫要再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原来前些日子里,他已然接到自己东家,驸马都尉欧阳伦的亲笔书信,要他好好结交于这两位目下正受皇帝陛下宠信,日后极有可能掌握军权的燕王,宁王。是以今日在百忙之际,听得马三保传讯后也只得挤出时间来宴请两位殿下。

    沈鹏远远的看见朱权的身影,疾步走上前来,强颜欢笑的躬身道:“草民沈鹏,参见两位大人。”他乃是极为圆滑的商贾之人,眼见朱权,朱棣身着便装而来,也就不再以大礼参拜两位王爷,以免当众泄露了他们的身份。

    朱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笑道:“许多日子不见,你倒似乎又发福了。”他曾和沈鹏相处多日,算得是共患难之交,是以言语间也显得颇为亲热。

    朱棣闻言不由得暗暗皱眉,心中哭笑不得的忖道:朱权这个小子,全没半点王爷的架子,和此等商贾低贱之人结交,竟是脱略行迹,全没半点礼数。一会儿拿刀子和鞑子拼命,一会儿和人拍肩搭膊,全不似个王爷,倒跟个绿林草莽之徒一般。他哪里知晓朱权整日里和师傅秦卓峰,徐瑛相处,身上不知不觉间沾染了许多江湖习气,只是面见朱元璋之时才装得循规蹈矩一般而已。俗话说天高皇帝远,做事无人管。来到辽东离开军营之后,那股子散漫惫懒劲儿不知不觉就流露了出来。

    沈鹏微笑着恭请两位王爷登楼。来到三楼后,朱权,朱棣和沈鹏自去坐了早已订好的雅间之中密谈。秦卓峰对燕王朱棣始终也存着那么两分戒备之心,听得张玉,司马超二人方才一路之上总是在吵吵着要来斗酒,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叫了几坛上好的佳酿,和他们在雅间外的一处坐下,开怀畅饮起来,有心治治这两个自称海量的毛头小子。

    朱权端起伙计奉上的热茶浅酌一口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沈鹏,突然失笑道:“沈掌柜目下乃是姐夫手下最为得力之人吧?如何还是这般省吃俭用,节衣缩食?”说罢伸手指了指沈鹏身着的布衣。在他想来,沈鹏目下垄断了辽东各部族的茶马,丝绸,食盐等交易,乃是动不动就能调动数万两银子的商界大佬。这般朴素的布衣打扮,倒是和自己以前那个世界中,坐豪车,穿名牌,威风凛凛的ceo相去甚远。难道这就是古代人所说的财不可露白么?

    朱棣方才一路之上已然听说了这个沈鹏和自己的妹夫,驸马都尉欧阳伦的关系,此时听得朱权这般说,自然也毫不为奇,心中暗自忖道:欧阳伦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露水,只是交游广阔而已,不料竟有如许胆量和气魄,公然在此等辽东之地,做着违反朝廷禁令的茶马交易,由此看来蓝玉,王弼,郭英等边军将领,只怕都在这等暴利的茶马交易中各自有自己的份子。看来回到应天之后,倒要在这位手眼通天的妹夫身上多打打主意了。

    沈鹏闻言不禁苦笑,缓缓说道:“难道殿下不知么?咱们大明朝讲究的乃是士,农,工商。但凡有点志气的少年都是寒窗苦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博取一个功名。我等商贾之人不但不能参加科举应试,且不能穿着绸制衣衫,即使和寻常农夫有了争执,打起官司来,那也是咱们吃亏的占多。哪怕家资巨万,见了那些身无长物的秀才,举人,也是立马矮上半截,更别提什么平起平坐了。”

    朱权此时正在喝茶,闻得此等言语,不由得大是诧异,呛得连连咳嗽下强笑道:“难道你整日里贩卖许多丝绸给部族牧民,自己却不能穿着绸衣么?”他虽是知晓这明朝社会中商人的社会地位低下,但也还万万料想不到连穿件绸衣都会给人大骂,不由得出乎意料之外。

    “想来殿下乃是身居王府,不知民间疾苦了。”沈鹏闻言不由得苦笑接道。

    朱权摸了摸下巴,突然笑道:“其实以我所见,许多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的呆子只会空谈道理,若是论起办实事的能力,只怕根本远远无法和你沈掌柜相提并论呢。”嘴里这样说,心中暗自想道:后世的那些发达国家,无一不是商业发达的国度。咱们大明朝在朱老爷子的治理下,首重农业和科举,倒对商人存有阶级歧视。科举八股的封建教育确是培养了不少的书呆子。象沈胖子这般,在辽东部族之间游刃有余的经商,绝不是读书能够读出来的本事。只论这份四处奔波,行万里路的见识,只怕朝中许多重臣也是万万不能相比。

    第二日黎明时分,蓝玉突然在中军大帐击鼓聚将。朱权,朱棣等昨夜给他闹到半夜,此时好梦正酣,听得这鼓声也只得强打精神,迅速朝蓝玉的大帐赶去。

    帅帐之中,蓝玉手持马鞭来回踱步,一双眼睛略带血丝,显见得昨夜一直忙着抓人,根本就没有睡觉。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棣,朱权,王弼,郭英,耿忠,孙恪,曹文斌等人陆续来到了帐中候命。

    蓝玉两道凛然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遍,突然将手中马鞭在空中虚挥一记,发出“唰”的一记破空之声,冷冷传令道:“即刻让军中所有百户,千户牵着战马在城墙下列队集合。”

    半个时辰之后,十五万大军中的百户,千户尽皆在城墙下列队集合。一面抬头看着城墙上的主帅蓝玉和几位将军,一面心里暗暗咒骂昨夜那些在蓝玉指挥下冲进军营四处拿人,吵得人半夜都睡不安稳,千户平安麾下的亲兵卫队士卒。

    蓝玉在城头看了看下面的列队肃立的明军,突然转头对城下的平安传令道:“将那些昨夜抓来的人给本帅带过来。”

    不一会儿之后,数十个给五花大绑,精赤着上身的明军士卒垂头丧气,在亲军士卒的推搡下自军营中疾步而来。个个鼻青脸肿,显见得昨夜给抓捕之时,没少吃拳打脚踢的苦头。

    王弼看了看城下的那些士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暗忖道:此次咱们大军远征漠北,风险极大。蓝将军此举杀鸡儆猴,倒也是事出无奈之举。想到这里,也就默然不语,并不出言劝解。

    原来右副将军武定侯郭英,都督佥事耿忠、孙恪几人也都是大明朝九边重镇独掌一方军权的将领。特别是郭英,昔日跟随朱元璋屡立战功,数年前跟随颖国公傅友德平定云南后,晋封为武定侯,他的小妹就是洪武皇帝的妃子宁妃,朱元璋第十子鲁荒王朱檀。

    蓝玉斜睨了一侧的郭英,耿忠,孙恪几人一眼,对城墙下的平安说道:“将那些普通士卒给我拖到在地,狠狠打上二十军棍。”

    随着平安一声令下,王二虎等一干如狼似虎的军士扑上前来,将大部分绑缚的普通士卒横拖倒拽在地,排列成一排,挥起手中的军棍狠狠猛击而下,将数十个受刑的士卒直打得鲜血横飞,惨叫连连。二十军棍下来之后,饶是这些士卒皮粗肉厚,也有不少疼得晕死了过去。

    蓝玉眼见行刑完毕,手指着那剩下的十余个百户,千户的军官,疾言厉色的吼道:“昨夜本帅传下军令,让所有将士不得脱衣卸甲,你等身为官长已然身犯违抗军令之罪。”说到这里,右掌如刀锋般在空中虚劈而下,转头对平安沉声说道:“将这些剩余的人给本帅当众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那些个百户,千户本以为自己最多多挨上十记,二十下军棍,此时听得主帅蓝玉竟要将自己斩首示众,顿时骇得瑟瑟发抖,惊慌失措。

    郭英,耿忠,孙恪听得他只以此等小事便要取人首级,也不由得惊呆了,面面相觑之下正想说话,只见蓝玉右手突然一抬,肃然说道:“本帅乃是皇帝陛下亲封的征虏大将军,手持太子殿下亲授的符节和斧钺,拥有临机决断,先斩后奏之权。这些人不遵本帅军令,死不足惜,你等有何话说?”

    郭英,耿忠,孙恪听他这般一说,不由得哑口无言,心中暗暗叹息下沉默不语。蓝玉拥有节钺,无异于拥有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特权。不要说杀这十余个百户,千户,就是自己犯了军法,蓝玉要砍掉脑袋那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不妥之处。

    朱权在城头之上看着下面那一列跪倒在地,骇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百户,千户,看着手持钢刀站在一个待刑之人身后,手举钢刀的王二虎,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息。自从上次和蓝玉大军遭受海兰达麾下元军夜袭之后,他已对军令对于一支军队的作用有了切身体会,此时自然明白蓝玉是眼见目下十五万骑兵中,绝大部分士卒不是自己的麾下,有心借整肃军纪的机会整合这只大军,以形成最为强大的战力,迎接即将到来的北伐和恶战。故此他的内心中也不觉得蓝玉如此心狠手辣的立威举动有何不妥之处,也就沉默不语。

    燕王朱棣心中暗暗冷笑忖道:看来太子殿下在“遣将礼”之时和蓝玉所念,王维的那首《少年行》作用还当真不小,蓝玉这小子是诚心将这十五万大军锤炼成昔日冠军侯霍去病手中的大汉铁骑一般的虎狼之师,一战而扬名天下。

    城墙下,手持钢刀肃立待斩之人身后的王二虎,眼见自己身前瑟瑟发抖的那个千户,心中也是略微不忍,握刀的双手也是微微发抖。假若身前之人乃是元军鞑子,他就是砍一百个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可眼前之人毕竟乃是同属明军的袍泽弟兄,念及此处顿时有些下不去手。

    蓝玉长长吁了口气,伸手拔出腰侧的长剑,对城墙下噤若寒蝉,列队观望的明军百户,千户怒吼道:“今日我杀了他们就是让你们记得一件事情,在我蓝某的麾下,由今日此时起,你等睡觉也须得睁着一只眼睛,犹如置身于草原之上,群狼环伺之下。去到草原之后,我们就没有什么火铳,没有大炮,没有这坚实的城墙可以依靠,只有胜利才能让更多的弟兄活着回来。所以下一次,不论是普通士卒还是当官的,违抗军令者只有死路一条。”说到这里,将手中长剑斜劈而下,以充满肃杀的语气喝道:“给本帅斩。”

    王二虎听得主帅蓝玉的言语,暗暗叹了口气,硬起心肠猛一咬牙,挥刀砍下,鲜血立时溅得满身都是。

    蓝玉眼见行刑完毕,疾步走下城墙,来到那些列队的明军身前,缓缓踱步下一个一个的挨个看去。在他一双毫无情感的目光扫视下,一众明军无不心生凛然之意。朱棣,朱权等人也一片沉默的尾随在蓝玉身后。

    突然之间,蓝玉驻足在一个手牵马匹的百户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和他身侧的战马,扬手挥起马鞭,狠狠在他肩头抽了一记。

    那百户猝不及防之下给他马鞭猛抽,疼痛之下险些蹿了起来,双眼看着前方不远处那十余个身首异处的受刑之人的尸首,这才强自按耐了下来,不敢动弹。

    蓝玉鼻中冷冷哼了一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本帅为何要鞭挞你?”也不待对方答话,以手中的马鞭朝那百户斜指,口中接道:“你为什么要长那么胖?”

    朱权眼见蓝玉如此说话,忍不住仔细一看,只见这百户一张团团的圆脸,身材的确是有点发福,心中暗暗好笑忖道:胖也不是什么罪过吧?蓝螃蟹还真是横得可以。

    百户听得蓝玉这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的责问,忍不住面露苦笑,作声不得。

    蓝玉又指了指百户身侧的战马,疾言厉色的问道:“你的人长这么胖,马却又那么瘦,如何打仗?给本帅骑上军马来回奔驰几趟。”

    百户闻得蓝玉传令,只得翻身上马,纵马在城墙之下来回奔驰起来。

    “够了。”随着蓝玉的一声暴喝,百户这才策马而回,来到了蓝玉身前下马。

    蓝玉看了看身侧那些依然列队的明军,又看了看那个已然有些微微喘气的百户和他的坐骑,突然说道:“你这么来回奔驰两次,人和马都累得不行,若是在草原上遇到鞑子了怎么和别人拼命?”

    朱权闻言心中不由自主的一沉,暗自忖道:看来蓝玉这家伙虽则横蛮,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哪怕一个骑士只是身子重上十余二十斤,但这般纵马奔出数十里,战马所承受的体力消耗也绝对比一个瘦削的骑士大上不少,骑兵的战斗力完全依赖于马匹,马都累得跑不动了还怎么和精于骑射的元军作战?

    百户眼望这个横蛮之极的主帅,苦笑说道:“回禀大帅,小的和手下的百余弟兄乃是负责做饭的伙夫,日常操练少了些,是以战马也动的少,难免有些瘦弱。”

    “鞑子杀过来砍你脑袋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做饭的伙夫。所以你必须玩刀胜过玩锅铲。还有你这身子两个月之内,须得给我瘦下来,若是两月之后还这么胖,我就用刀给你减掉脖子上这十余斤的无用之物。”说罢伸手指了指那个百户的脖子。吓得那人心惊肉跳之下连连点头称是。

    蓝玉继续迈步朝前走去,一面走一面大声说道:“从现在起,你们的战马就不再是昔日的牲口,而是你们的兄弟姐妹,你等须得将其好生看顾。两个月后若再是什么人肥马瘦,就领受本帅的无情军法。”一面说着话,一面还伸手拔出那些明军腰侧的战刀查看,凡是刀锋不够锐利,甚至是有些生锈的,无一例外的都吃了当头一鞭。

    待得巡视一圈之后,蓝玉又重新走上城墙,对下面的明军怒吼道:“时刻记得你们将要去面对的蒙古鞑子,比豺狼还要凶恶,而你们就只能成为一群更为凶悍的猛虎和豹子,睡觉的时候也须得随时准备和鞑子拼命,才能活着走出草原,活着回来。”

    朱权眼望头顶的苍穹,心中暗暗忖道:大明的骑兵也就是这么十五万而已,但我们需要面对的却是二十万左右蒙古骑兵,还有脱欢,贵力赤,阿鲁台那些犹疑不定的三个部族。咱们没法携带火铳,火炮,更没有坚城作为屏障,孤军深入下更没有援军,当真凶险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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