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是一个修为极高的黑衣人，可惜我看不到他的脸，我只知道他的身上有一股不同于寻常灵力的力量……”沈商卿努力回想着，“就好像……就好像我身上的上古神力，起初他并不是楼教主的对手，后来他使出神力伤了楼教主，带走了一样属于天灵教的东西，当时我不知是何物，不过那晚在风雷台，楼教主告诉我，那个人当天夺走的，是原本属于天灵教的七神器之一的云苍戒。”
“云苍戒……”楼凤霄神色越发凝重，与沈商卿相视一眼，两人似有什么想法想到了一处，“七神器各有奇效，云苍戒的力量就是操控生魂。”
“操控生魂？”沈商卿突然有些紧张，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千年老尸，想到了之前被人操控的楼伯勋，很多问题像是在这一瞬间，因为云苍戒的出现，而全都解开。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思选也忍不住皱着眉头开口：“也就是说，天灵教一直藏着的神器云苍戒被神秘人抢走，而后这神秘人又用这云苍戒反过来操控了老教主。”
“不仅如此。”沈商卿摇摇头，“那天晚上带走千年老尸的神秘黑衣人，其实就是那时候在你们的后山密室打伤楼教主的人，若是如此，那这千年老尸……”
“千年老尸就是偷走戒指的人所炼化。”楼琼宇浓眉紧锁，起身缓步走到正厅中央，“只可惜，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否则所有的问题答案就全都找到了。”
“有人知道。”秦思选看了看楼琼宇又看了看楼凤霄，“如今在天灵教内，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
“她不会说的。”楼凤霄一句话打消了众人的念头，他和师招雪相处已久，他了解师招雪的脾气，若是要她暗中相助他们，也许不是问题，但是若要她背叛当年救下她和木牙的人，她是绝对不会答应，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没用。
“那我们现在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秦思选的毛躁脾气这两天又有些回来的迹象，“明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暗中针对我们，想方设法地害我们，我们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伸出脖子去挨打？”
话音刚落，楼敛歌便一记目光扫来，秦思选脸上的不耐烦表情骤然一收，拍了拍自己的嘴，乖乖地坐回座位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其实秦大夫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是我也能明白大哥和二弟的心情。虽然木牙和他的姐姐师姑娘曾经做过对我们不利的事，但是不可否认，你们在灵幽城的那段时日，师姑娘也帮了你们很多，最重要的是，如今木牙……”
她停了一下，垂眼向楼凤歌看去，果见从方才提起师招雪和木牙开始，楼凤歌便一直低着头不吭声，偶尔抬一下手。
见厅内突然没了声音，她不由抬头向众人看去，只见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不由咬了咬嘴唇，想了想道：“木牙是为了救我和沈姐姐而死，我一定会给木牙报仇的。”
众人闻言愣了一下，尤其是沈商卿，自从那晚从风雷台回来，她便没有单独和楼凤歌碰过面，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这两天脑子里的想法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以前要么是叫沈商卿，要么是叫姓沈的，却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地叫过一声沈姐姐，今日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楼凤歌有些不满，嫌弃地摆摆手，偷偷瞥了沈商卿一眼，“我承认，以前是我太任性，不懂事，总觉得是她抢了我的二哥哥，所以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喜欢针对沈姐姐，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沈姐姐从来没有怪罪过我，还三番五次地救我，上一次更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我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我会记着沈姐姐的恩情，以后不会再针对她。”
“呵呵……”当事人沈商卿干笑了两声，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她已经习惯了楼凤歌三不五时地跟她闹一闹，找找茬，若是以后连楼凤歌都安安静静不惹她了，她可不得憋死，“我觉得吧，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开心心，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不喜欢我，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表现出来，不要压抑自己的真性情，我没事，我不介意。”
楼凤歌刚刚组织起来的煽情氛围被她一番话顿时打得七零八落，楼凤歌自己也以为沈商卿是不肯接受她不原谅她，一着急，眼睛又红了，恼道：“沈商卿你这是受虐成瘾吧。”
“这就对了。”沈商卿心里终于舒坦了些，“不过你放心，木牙这仇是一定要报的，不仅仅是你，还要算上我一份儿。”
“就凭你……”楼凤歌低头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
见她情绪平稳了，心里的不快也发泄出来了，沈商卿便不再执着于她，目光一转落在楼敛歌身上，继续道：“楼教主曾说，他就是那一次被黑衣人重伤，导致了后来的局面，不知大姐可还记得这件事大概发生在什么时候？”
“父亲受伤……”楼敛歌仔细想了想，有些发愁，“我记忆当中，近年来父亲并没有受过什么重伤，莫非，教中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楼凤霄适时出声：“阿卿，你在父亲的记忆里，可还看到了什么可以作为判断依据的线索？”
“线索……”沈商卿凝眉沉思，迟疑道：“楼教主穿了一件墨绿色袍子，看起来像是一件新衣服，这里和这里绣着大片云纹，这个……算吗？”
她说着指了指衣摆和胸口的位置。
楼敛歌眼睛一亮，“是两年前！”
“你确定吗？”楼琼宇有些不放心。
“确定。”楼敛歌松了口气，问楼琼宇道：“你还记得父亲穿衣服从来不选什么颜色吗？”
楼琼宇被问住了，挠着头支支吾吾了半晌，他是个粗心的人，不比楼敛歌，楼伯勋的穿衣喜好这一点他是真不知晓。
“绿色。”楼凤霄道。
楼敛歌点点头：“没错，父亲不喜欢绿色，他的衣服多以黑白与灰色为主，两年前我得了一块品次极佳的料子，奈何是墨绿色，起初说要给父亲做一件衣服，父亲怎么都不答应，后来也是拗不过我，只说先做出来看一看，若是合身，穿着也合适，倒也无妨。我便用那块料子亲手给父亲做了一件袍子，完工之后，父亲上身试了一下，发现无论是款式大小还是合身程度都很高，他也是很高兴，当天傍晚便穿着那身衣服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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