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铃声逐渐远去,王美泽脑中也清醒不少,这才反应过来这方才风铃之声竟隐含节奏。不禁侧耳细听,但铃声已然走远减弱,密道已然归于平静。王美泽细细留意周遭环境,这才发现洞壁上挂着细如琴弦的金属丝,这些金属丝上还挂着拇指大小的八角铜铃。
“这密道壁上弦铃设计的还真巧妙,你看这洞壁上吊着的金属丝像琴弦,而弦上每隔着或长或短的一段就会绑着一枚铜铃。这样从洞深处刮来的风穿过密道之时,就如风拨动琴弦一般,触动上面的铜铃,时不时的演奏一曲。这里虽没什么听众,可这曲子依旧在每当风吹来之时,在这条暗无天日的密道里一遍又一遍的奏起……”王美泽看后感叹道。
“我只是觉得这曲子好像在哪儿听过,而且这铃铛好像也从哪儿见过?!”张小坎取下一个六角铜铃,仔细端详道。
“说起这造型的铃铛,你见过不止一次”王美泽似乎话里有话。
“这铃铛的造型我都见过,只是那铜铃比墙壁上这些大的多”万里目插嘴道。
王美泽抬起手,盯着腕上的手表,肯定道:“依照我这腕表上带的指南针指向,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密道。一边向北通向那挂满六角铜铃的青铜树”说着端着手腕,向后转身对着另一侧洞深处,脸上露出兴奋神色,语气激动的道:“而这一边向南,应该一直通向龟山颈部,我们来时的出口!!”
王美泽话音刚落,三人顿时内心一阵兴奋,迫不及待的向王美泽指的方向疾行。走了约二十分钟的平道儿,前方道路开始陡然上升,路也变窄了些,原本就只能一个人通过的密道,更显局促,三人加了小心,缓步向上走去。
张小坎垫后,脚下用力蹬住一块翘起的石头上,双手攀住上层地面,用力一撑。没想到上面洞顶压得很低,刚才起的有点猛了,额角正好磕在洞顶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不禁“哎呦”一声叫出声来。
张小坎歪头躲避那块石头,坐在洞口旁。发现王美泽和万里目正并排蹲在不远处,两道手电光齐齐向对面射去。对面洞顶和地面的夹角处,卡着一块黑色的巨岩,岩石的旁边还有明显的烧焦痕迹,不禁奇道:“不就是一块烧焦的石头吗?干嘛瞧的这么久”
“连我都看出来,那是山蜘蛛,只是把腿蜷起来了。”万里目撂下一句,和王美泽一起向对面走去。
“山蜘蛛?!”张小坎凑近那黑岩石细看,果然如万里目所言山蜘蛛四对长腿紧紧缩靠在像岩石般的身子旁,只是当时远看黑乎乎的,像一整块烧焦的大石头。在山蜘蛛身下还露出很多像白围棋子儿般的扁圆石子。
“这山蜘蛛是雌的,而其身下这些‘白棋子’,应该是山蜘蛛排的卵。当初山蜘蛛只是想把它的卵护在身下”王美泽说着从背包里取出最大的试管,从地上扣下两颗山蜘蛛的卵,放了进去。也不耽搁,塌这腰转身,从不远处弧形洞口钻了出去。
张小坎随万里目钻出洞来,转身再看那洞口,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琢磨着,王美泽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这是你当初被山蜘蛛拖进去的小山洞”
“是啊,当时我死都不肯进去,如今却从里面出来”张小坎说到这儿,不无感慨的续道:“你说当如果进去,找到这个密道口,抄了近道,是不是就没有途中这些风风雨雨,撼天雷也就不会……”
“我倒觉得过程比结果重要。我们见了那中央密室里封在水晶里的巨人又能怎样,我倒觉得我们一路上所见所闻更为重要,特别是四间龟足洞中的石柱上那些浮雕故事更具研究价值”王美泽道。
“对了,你说那封在水晶中的巨人到底是谁?!”张小坎随口问道。
“不知道”王美泽理直气壮地回答,还举了一下相机,又道:“中央密室的石壁上壁画就是线索,如果顺利回去的话,可以找八门老诡分析一下”
“还有传中的永生之物到底是什么?最后也没找到?”张小坎语气中有些悔恨。
“这倒不尽然”王美泽说着又反手拖了一下身后的背包,道:“在庆蕙最后视频截图中我们发现了那模糊不清诡异面孔,当时还不知道那是鲛人,但我心里隐隐觉得这回的任务非比寻常,也许会遇到更多匪夷所思的生物,所以来之前特意准备了收集生物样本的容器。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没进入龟山内部,就在李琼将军的尸体上发现神奇的应声虫。还有这里的山蜘蛛,目前世界上发现的最大昆虫—泰坦甲虫可以达到6.5英寸长,但和这里出现的山蜘蛛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而且依照其巨大的体形看,这山蜘蛛绝不可能像一般普通昆虫那样,存活于一个季节的。回去解剖研究,也许会找出其长寿基因也说不定。所以此后我更加刻意收集这洞中更多的生物样本,而样本数的增加将更有利于研究”王美泽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惋惜道:“百密一疏,我只顾埋头收集生物样本,忘了取一些中央密室那水晶质的矿物样本了”
“你是说这个吗”张小坎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碎块,在黑暗中发出神秘的淡蓝色荧光。
“这次你倒帮了我很大的忙”王美泽顺手从张小坎手里夺过那水晶碎块,由衷称赞道。
“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去再说”在前面引路的万里目,回头催促他俩。不多时,三人眼前再次出现那山蜘蛛结网织成的墙,好在那来时的圆洞还在,不过上面还糊了一层薄薄的蛛丝,蛛网上面还有一只三眼鞘翅虫在上面微微抽动,还弹了几下脚。
“看来这里山蜘蛛并没有因我们的鲁莽而灭绝”王美泽把那奄奄一息的三眼鞘翅虫从网上摘下来,放到最后一根试管的中,又抽出匕首,把那新结的薄蛛丝网划开。三人鱼贯而出,继续前行。
但再次来到龟山出口,三人同时心下一沉,此时龟山内部与外界沉船之间唯一的舱门已然紧闭,不露一丝缝隙。
“得,只差一步,人又搁这儿了”张小坎泄气上前几步,靠在舱门坐下。
“别泄气,我们现在的情形比当初困在那密室要强的多”王美泽说着也在张小坎旁坐下。
“强得多,你以为那神秘人还会在外面给我们开门吗?”张小坎反问道。
“当初撼天雷在外面遗落了一面夔牛鼓,反而成了那神秘人进洞的关键,那人似乎比我们更早知道进洞的捷径。致使那人虽晚于我们进洞,但早于我们进入龟山内部中心区域。在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直到我们找到了石像与密室石门的机关所在,才突然发难,打晕万里目,取出石像上的鬼工球。我们在研究密室地上徐福遗书之时,而那人在外面研究地耳球,最终破解了其中的秘密,把地耳球中的天瞳珠置于左石像头顶上的眼睛内,内石门得以开启。那人又把地耳球塞到右石像悬于耳际的双手之间,开启外石门。那人趁我们昏睡之时,又率先进入中央密室,未免后人重蹈覆辙,特意留下警示言语于石壁上。后来又把昏迷的万里目拖行至密道口,实则是告诉我们一条捷径,真可谓用心良苦。我觉得那人不会临门一脚,又把我们困在这里……”
“你们看,这舱门的门缝上面和下面好像都塞了东西”万里目的声音冷不丁从一旁传来。
王美泽急忙凑过去,顺着万里目的手电光上下一看。果然,舱门门缝儿上下两端各塞着一块胶皮袋子。露出部分还挂着一根抽绳,张小坎刚伸手拉那抽绳,就被王美泽伸手打了回去,急道:“这是高压气垫,你这一拉,里面干化粉会起化学作用,就会产生气体,瞬间气压猛增把袋子撑起。”
“这样就可以撑开石门?!”张小坎喜道,但又转而嘟囔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拉那绳子?!”
“第一,我们还没准备好。那高压气垫坚持不了多久。第二,你看这门缝儿里有上下两个。想是一个不够,得同时拉开,这样上下两边较力同时撑开,才不至于把力集中于一边,这样才能合力把门顶开。”王美泽解释完,让张小坎把自己扛起来,调好位置准备拉石门上端的抽绳。又让万里目蹲下准备拉舱门下端的抽绳。
王美泽一声令下,两方同时一拉,两个高压气垫顶瞬时鼓起,缓缓撑开石门,王美泽从张小坎肩上下来。万里目瞅准石门被撑开至最大,侧身跨过底部高压气顶顺利过去。张小坎也被王美泽推了出去。
王美泽刚跨过舱门,身后传来,“砰砰”两声巨响,两个高压气垫先后爆炸,巨大的舱门应声合拢关闭。王美泽一惊,回头一看,脑门顿时渗出一身冷汗,不禁后怕,这要被舱门夹住后果不堪设想。王美泽也来不及多想,走到外舱,检查装备犯了难,潜水服还在,但是氧气瓶氧气所剩无几。王美泽想起刚才那高压气顶,突发奇想一主意,对穿上潜水装备的张万两人道:“一会儿出舱到海里,你俩抓住我的双脚”王美泽说完拧开舱门,把二人推了出去,最后出舱的王美泽迅速关上了舱门,眼前的气泡顿时消散很多。生怕再有水进入,又使劲把舱门外圆盘又紧了几个扣。
张小坎和万里目虽有些不解,还是依照王美泽指示一左一右抓住她的双脚。张小坎抬头透过朦胧的海水看到,王美泽从腰间取出一个袋子,一手拽住袋子把手,一手拉上面的抽绳。那瘪袋子在水中迅速膨胀起来。张小坎只感觉腾云驾雾一般,随着王美泽急速上升,但胸闷也开始缓解,不一会儿功夫,三人已然浮上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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