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请留步，灵山圣地，施主三人杀气太盛，请回。”
“杀气太盛？”
陶雨绮挑眉一笑，墨瞳内仿若剩一片黑暗。
身着黄色僧袍的几位尊者，双手合十，说一句话才睁一次眼，都未曾正眼瞧过他三人，缓缓开口，：
“施主，放下屠刀，即可立地成佛。”
“呵~我喜欢这句话，萧陌，你呢？”
“我也喜欢。”
他似乎看懂了陶雨绮的笑，手拿金箍棒往那几人面前走着，：
“既然杀一人是罪，杀万人也是罪，还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等杀了你们几个，我两再放下屠刀也为时不晚！”
“说的没错。”
陶雨绮勾着唇角，拿剑的手亦是蠢蠢欲动。
见他二人不思悔改，尤其还看到了萧陌手中的是金箍棒，这些尊者当即就往后缩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什么灵山圣地，不容放肆；
但萧陌又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岂会在意。
他扬起长棍挥将过去，强大的魔气瞬时震慑了灵山上下，就连如来等人也坐不住了，现出佛像在云海之中。
陶雨绮抬头看着这巨大的金身，顿时就嗤之以鼻，讪笑不以，：
“萧陌，你怎么没告诉我如来是这么大一坨的家伙，玉帝的架子都没他大，奇了怪了，这灵山怎么没被他压垮？”
“我也觉得奇怪，他们总说如来是金身，你看，金光闪闪的......”
他打趣一声，又言，：
“不过他在大雄宝殿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大的个子了，可能只是对外需要立威，才化个庞然大物的形态，以为能镇得住谁吧！”
“有点道理。”
他两一唱一和，丝毫不把座上之人当回事。
各路佛僧站在云端，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三人，法相若以威严来形容，陶雨绮觉得，倒不如用他们所谓的‘杀气太盛’更为贴切；
尤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观音盯着萧陌跟陶雨绮的时候，看似平静的模样，实则牙都快咬碎了。
鲤鱼精回来之后，把陶雨绮盗取灵珠一事全告诉了她，那水灵珠她找了不知道多久，居然就这么被陶雨绮偷走了，叫她如何不恨？
何况现在女娲伏羲都回来了，还让灵山徒增了两个劲敌，又丧失了斗战胜佛这一棋子。
“悟空，你带这二人来此，是为何时？还打伤灵山弟子可曾知罪？”
“我知你个头，敢不敢把眼睛睁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玉帝都比你会尊重人！”
陶雨绮怒声直言，这话逗的萧陌乐的捧腹而笑。
西天如来佛，向来就是一副臃肿惺懒的模样，世人称之为慈悲，在陶雨绮眼中，竟成了没睡醒的常态，实为笑哉。
被骂了的如来也不能生气，只能再睁开着眼睛，续言，：
“施主杀气太盛，切勿再造杀孽，以免再生恶果。”
“杀孽？恶果？哼！”
陶雨绮笑的悚然，她指尖一个响指，魔气瞬时渲染了整个灵山，黑气笼罩之处，仿若现出了那飞来横峰的模样，笔直降下，：
“我问你，你西天杀的生还少吗？当初五行山下，你飞来的那一手横峰，压死了多少大地生灵，那些怨灵最后还不是魂归地府，又有几个，能成为你西天一份子，你何来恶果一言？”
“万事皆有因果，他等前世为恶，此生得以偿还......”
如来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让陶雨绮给打断着，：
“偿还？好一句偿还，你见过他们上一辈子的事吗？你就敢定他们的生死！生死簿上明文刻录，此生平庸农耕乐，再世还为异乡人，结果却被你拦腰折断，弄得死无葬身，有些怨魂到现在都还在人界游荡，你也敢说这是因果？”
“......”
座上之人哑口无言。
莫说如来，就连这一票罗汉菩萨，都是听得目瞪口呆；
萧陌走近她，小声开口，：
“雨绮，你怎么知道的？”
“生死簿？”
“不是，是前世今生，还有冤魂游荡，这些不是归地府管的吗？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哦，我的眼睛好像跟生死簿差不多，看个前世今生没有难度。”
她耸着肩膀，多亏了这具神奇的身体，除了纯灵血元，眼睛居然还可以当照妖镜使用，真是伏羲给她找了具好身体；
不过，看前世今生，她需要看到当事人才行，：
“我在五行山下的时候，就看出那些花草并非正常生成，而是怨灵入妖，又不肯转世轮回，所以一场大火燃烬，烧了它们的身躯，希望它们能去投胎而已。”
“真的假的？”
萧陌挑眉称奇，这前世今生怎能轻易看到，虽说神仙可以推算，可萧陌如今也算是个神仙，为毛他就推算不出来？
天地六界，因果轮回，能看到其端倪的少之又少，伏羲、女娲，皆是如此，只能推算此生，怎可知道来世；
少昊知晓前生，并非因为他神通广大，仅仅只是因为他看到了每个苍生的经历，他看到了，自然记得。
若真要算来世今生，还得伏羲的八卦演算，可惜这家伙自从把身体化为幽冥地府之后，就再没认真算过谁，而且他的眼睛化为了生死薄，对苍生尽数记载，他若好奇，去地府瞧一眼便是，也懒得去算。
此等上神皆如是，莫说如来，他怎能算什么前世今生，只能由得陶雨绮胡说；
可她弹指一瞬，就能引来魔气聚顶，吞噬整个灵山，还能重现五行山下的死祭，实力可见不是凡者，依观音所言，这人似是真的可与女娲一战。
便言，：
“佛法浩荡，却也有无法普及之处，苍生皆苦，只可尽力度化，望其自身放下六欲，方可修成正果。”
“上一句还是普度众生，这一句成了尽力度化，原来，佛祖也是会出尔反尔的啊？”
她依依不饶，势是定要如来下不来台。
如来未言，观音前往开口辩解，：
“若苍生不愿放下六欲，我佛怎能渡之？”
“呵，那我再问你，成佛了的斗战胜佛，可曾放下了六欲？可曾愿入你佛门？尔等压他何止五百年，如若不是用花果山上的残灵逼迫，他怎会乖乖随唐僧西去？你们所谓的普度众生，就是强加自己的意愿给予别人，可曾问过他们是否愿意！”
“这......”
一时之间观音还没回答，陶雨绮就如同连珠炮似得，还在列举着什么罪行，：
“善财童子红孩儿，他才多大就被你拘禁在落迦山下，金吒木吒敖子衿，又有几人是真心愿意留在灵山的，光是这几个我认识的，就没有一个甘愿于此！”
“......”
“你们西天从不缺那种死心塌地的奴仆，如果不是为了牵制他们的父辈，又怎么会给他们下赤砂印收为手下？你们以为的普度众生，就是把有用的收为奴隶，而无用或无法控制的，就消其心魄，诛其魂灵！算什么佛尊！”
听她这一顿骂，萧陌顿时感觉解气很多，这种被人保护，无需自己去伸张正义的感觉，可真是直戳心窝。
他也摊邋着身子，整个靠在陶雨绮背上，一口怨气吐尽，紧紧的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一样，舍不得松开。
陶雨绮知道他现在不开心，虽说不该戳他的痛处，但这确实是事实，只能任由身上之人倦着，用自己给与他丝丝温暖，望能抚平他遍体鳞伤的心。
比起灵山上嘈杂的罗汉菩萨，看戏的敖尘倒是彻底拜服了这个手拿长剑，不愿为仙的女子，她的正气凛然，确实要比灵山上的佛祖看着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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