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助你?你吊在军中三日不吃不喝,就连一丝体力都没有消耗,这怎么可能?!”
“事无绝对,我以前在柴房,不吃不喝六七天,也不曾有事。”
他回的平淡,对他们所言说的异样,自己没有丝毫的察觉。
卫盛云半信半疑的望了眼卫子康,虽说他确实是从小关卫子峰在柴房度过,可即便是如此,暴晒几日不见丝毫疲倦,这要如何跟军中将士交代?
其一个个的知道卫子峰是大将军的儿子,定会言他偏袒。
出于无奈,卫盛云便命人狠狠杖刑其一百,又丢回了军中,不再去过问他的死活,想着就此打死也是好事。
哪成想,当晚卫子康拿药前去看望他的时候,那人早已熟睡。
听他同帐的士兵说,他就是个怪物,分明被打的快皮开肉绽了,可回来之后跟个没事人似的,甘之如饴的就躺床而眠,毫无动静。
卫子康转着睛目,挑眉一笑之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意尤且深的望着里面熟睡的人,转身离去。
次日,战事又起,卫子峰被迫上了战场,与一对人马进城迎接敌军的投诚,更是清剿城内的敌军,以便卫家军入城。
说白了就是扫雷的,没雷,就大军入城,有雷,便生死自理。
不过卫盛云一点都不担心卫子峰会死在里面,就他的实力,估计又会全身而退,像个怪物一样,丝毫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
被攻占的城池,满地都是堆积的尸体,他们似乎找不到归宿,也不会有人将他们带回葬下,于是便堆积在了城中各地。
城内百姓跪的七零八落,一见到穿甲胄的士兵来此,浑身都在打哆嗦,似乎对他们而言,他们这群敌国来的将士,各个都是手拿魂链的黑白无常,一不留神就拘走了谁的性命。
当战争来临时,无力反抗的百姓,就成为成败的附属品,被人随意遗弃,而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为求生存什么都能做出来;
他们三五成群,抢劫苦难中人们仅剩的一点钱财,粮食,逃离战事之中,去往别的地方享乐。
“救命啊!不要抢我的东西!不要打我!救命......”
推开那群乱世中的劫匪,卫子峰在街巷的阴暗角落中发现了那个蜷缩着双腿的可怜少年,他浑身脏乱的模样,惊恐无助的就像是被丢弃在角落时,卫家的自己一般;
一时动了怜悯之心,卫子峰就将他救了回去。
城中叛党已经清洗,卫家大军入了城池各做安顿,可卫子峰没想到的是,那位救回来的可怜兮兮的少年,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娇羞美人,扰的军中届时活色生香。
那女子诉说家境,因战事父母双亡,只得扮作男子苟且偷生,却料想无自保之力,就连身上的银两也被洗劫一空;
现如今因他所救,了无钱财所报,只得以身相许,这话听的卫子峰当即吓得连房顶都不敢下,:
“我是无心救你,你且另寻他处吧!”
“公子莫不是觉得司茵生的丑陋,才此般避之不及?”
“不,你容貌姣好,只是......”
只是他不能再欠下情债。
何况上一世他都未曾还清,这一世岂敢再受牵连。
说话间,那女子的眼泪如细珠散盘,一时间就哭的花容失色,引来了着不少将士围观,哭腔哽咽,:
“公子连看都不看司茵一眼,就此拒绝,是嫌弃司茵长得见不得人吗?”
“我说过,你面容姣好,算是花娇无你艳,游鱼无你柔,只是,我对你没有兴趣!”
他说着,语气中不带丝毫的涟漪,这女子身上的风尘味太重,卫子峰觉其并非善茬。
司茵以为她扮柔弱女子入骨三分,却没想到栽在了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手中,瞬间感觉不是滋味;
可她却也不想就此放弃,泣声哀求道,:
“司茵可以不做公子的妻房,纵使只是个使唤丫鬟,也总比司茵做个知恩不报的人要强!”
“我一个人习惯了,无需丫鬟,你还是另寻他处,我本无心救你,你自是无需报恩。”
若是知道当时在里面的是个女子,卫子峰宁愿让别的将士进去救人,也就不会自己动手;
佛家之人虽说普度众生,不可挑选救济之人,但那种情况,为求两袖清风,六根清净,即便是将责任推开,也并无不可。
哭诉色诱都得不到卫子峰的正眼相待,司茵只得吁嘘一声长叹,倒吸一口凉气,心一横,夺来边上看戏之人的长剑,置于颈上欲自刎辞世。
如卫子峰此等自命清高之人,一般只言轻生,就算是铁石心肠,定都是能打动的。
哪想他是个例外,这长剑都快蹭破脖子了,站于屋顶上的卫子峰还是不曾回过头,倒是看戏之人越围越多,一个个大叹红颜命薄。
就在司茵下不来台的时候,卫盛云被这里的闹剧所吸引,走了过来。
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卫盛云简直恨不得把卫子峰当场斩首,现在战事如此凶险,他居然还有心情去救什么女子,简直荒唐!
“下来!”
“......”
卫子峰正了正心态,从房顶跃下,坦然的站到着卫盛云的面前,却对司茵避之不及。
“说!这女子你留是不留?”
“...”
他无言的侧身看一眼围成团看戏的众士兵,苦思良久,那一个个士兵的眼睛都盯着司茵直冒光,这可怕的眼神就跟当初的罗玉平被围是一模一样;
卫子峰不想留她,可若是不留,司茵一介女子,掉到着这群因为战事已经多久没有碰过女人的军营里,恐怕会跟罗玉平是一个下场。
一时,他又动了怜悯之心,只得长叹一口气,应承下来。
“留吧。”
“多谢公子!”
司茵立即开心的迎了上来,揽着他的臂膀,仰头一笑眼眸内是荡不尽的浓浓秋波。
且是如此看了她一眼,金蝉子只觉她眼里太多风尘气,不知是被多少磨难打造出的坚毅之心,却是包了层层假笑,见不着一丝真诚。
身侧多了个女扮男装的人,还手无缚鸡之力,为了自保,更为了保护她不在战场上死亡,卫子峰不得已终于是跟人动了手,但大多数是将对方一击打昏,接着身后的人就抢了人头。
这样,他也算是破了杀戒。
睡在屋顶上的卫子峰大念佛号,望那些战场上死亡的人们,能早下轮回。
而正在调兵遣将的卫盛云,也终于觉得这个儿子有了一点点男儿血性,即便是为了一个女子,那也无伤大雅。
司茵从梯子爬上去,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卫子峰的面前,听到他念的佛号,好奇的很,:
“公子,您乃是将军府的四公子,为何会念此等佛咒啊?”
“你也不是寻常弱女子,为何要装的如此无能,来接近与我,我身上是有你需要的东西吗?你且明说,拿了便走!”
“公子为何如此厌弃司茵,可是司茵做错了什么?”
她不明白,为何她的媚态,在这个家伙面前总是不得效果?
那军中将士,她且眨眼之际,就可勾的他们失魂丢魄,一个个上来都想揩点油,若不是碍于卫子峰是大将军的四公子,恐怕司茵早就被他们给撕了。
但眼前这个翩翩君子,文采不失二公子卫子康,武艺更是军中无敌手,奈何不近女色,还食素不肯伤人,加上这佛号一念,当真是佛家子弟不成?
司茵真是不解的很,这上天怎么如此不公,给了他英俊的相貌,不凡的身世,却让他有一颗不愿男欢女爱的心;
对那些女子而言,可真是不公。
......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