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无缰下了格斗场,欢呼声有如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
自他回来重回边缘格斗场,已经有两个月了。
在这期间,他在三楼的千战场相继进行了十场血战,始终保持不败的战绩。
如今,“出场带风的男人”,已经成为边缘格斗场的胜率一百的人之一了,深受欢迎,成为众多新老赌棍的押注热选。
他每一次出场都要挥掌成风的怪癖,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要是哪天他不弄点掌风来,兴许还有招来观众的吹嘘和口哨声。
柴无缰,现在也是在格斗场打出响当当名声的一号人物了,到了这会儿,有不少大家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想要招揽他,许以重利有,许以荣耀的也有,甚至连许以女人都提出了,只是皆被他一一拒绝了。
在边缘格斗场,实力为尊,有实力才有底气和脸面去拒绝别人。
柴无缰回到自己的休息厢房,这会儿在房间的,是白书生,他单手托腮,正神情专注的看着书,听到声响回望一眼,轻声问道:“赢了?”
柴无缰把面具摘下,随手就扔到桌子上,伸下懒腰说道:“当然了,就是有点累,打得可辛苦的,师兄,你选定的对手,一个比一个难搞。”
他现在面对的对手,几乎都是身经百战的对手,经验老道,出手干脆,手段层出不穷,稍不留神,就会吃一个大亏。
有一回遇到一个面容和善,笑意可掬的,刚一开始,对方的出手也留有余地,一副“胜负第二,友谊第一”的做派,柴无缰就以切磋的状态去应对。
谁知道对方抓住他松懈时候的一个破绽,转眼就变了一副嘴脸,目光凶狠,面容狰狞,骤然下死手,招招冲着要害去,似乎柴无缰和他有杀父淫母之仇的狠劲,毒辣无情。
柴无缰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要了小命,所幸他临危不惧,没有慌了手脚,及时侧过头颅,躲过了对方的杀招,但肩膀却受到重创,暂时被废了一只胳膊,局势岌岌可危,对手不仅要胜利,还想要柴无缰的命。
那个对手,不是柴无缰面对的最强大的对手,但绝对是最阴险的一个,步步为营,处心积虑,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柴无缰。
他唯一失策的地方,就没想到柴无缰精神力的异于常人,居然在最后关头逃过一劫,还愈战愈凶,从好好说话的一个人,变成一个难缠而危险的对手。
在当时,柴无缰惊出一身冷汗,同时也被对手的阴险无耻所激怒,出手不再手下留情,要知道,在之前,他和人格斗,从未抱有杀心和杀意,哪怕对手狠辣,他能打败对手,就绝对不会杀了对手。
可这一次,实实在在是被激发出了凶性,柴无缰绝境反击,一掌劈死了那人。
可不曾想,那人居然还暗藏了一手,临死之前还用暗器伤了柴无缰,暗器还淬了剧毒,若不是有白书生出手解毒,柴无缰非得中毒身亡不可。
就这一战,柴无缰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人心险恶,防不胜防。
柴无缰心有几分怨气,是冲着白书生的,他相信师兄事前一定了解对手,却故意不提醒自己要小心那人的阴险,可白书生用了一句话就打消了柴无缰的那份不多的怨气。
白书生说:“你将来的对手,总有人是你一无所知的。”
柴无缰知道这句话是对的,白书生之所以没要提醒他,就是要让他亲身去体会这个道理,千说百说,不如亲身经历来得深刻。
t同样的道理要是换成顾空来说,他就会说大意轻敌,死了活该。
白书生听到柴无缰的话,合上书笑着说:“不如此,你如何进步?”
白书生不会每一场都去看着柴无缰战斗,如柴无缰所料,白书生给他挑选的对手,他们的性情、手段、战力等方面,白书生是了解的。
有没有危险,有多少危险性,白书生心里有数,若是没必要,白书生也不会去观众席盯着的。
于他而言,看别人舞刀弄枪,不是多看几页书来得愉快。
就在柴无缰要回答的时候,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声音粗暴急促。
柴无缰翻了翻白眼,这种想要把门砸破的敲门方式,除了冷凝雪,再无其他人。
果不其然,柴无缰还没去开门,就听见冷凝雪粗声粗气地嚷道:“臭小子,快开门。”
柴无缰语气慵懒地回了一句,“来了。”
把冷凝雪迎了进来,柴无缰没好气地说道:“冷姐,你能对房门温柔点吗?它快被你砸废了。”
冷凝雪浑不在意地说道:“没事,这门结实着,有一段时间你不在,我没事就来敲门看你回了没,都没把它砸破。”
柴无缰捂着额头,一脸无奈,这事他听管事说过了,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还是在吐槽冷凝雪这个客人的粗暴。
冷凝雪这个“黄花闺女”的粗暴,在格斗场也是名声响亮的,她除了输给柴无缰那一场,也没有输过。
但冷凝雪的凶名,可比柴无缰还响亮,但凡与她对战的人,非死即废,她本来脾气火爆,最忌讳别人拿她的样貌和性别说事。看*Q正I版{r章M$节上◇酷I#匠%¤网0n)
可好死不死,总有人上来就要质疑她的性别,还管不住自己的眼神,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恶心的情绪。
甚至有人放言看到她,就脏了自己的眼。
遇上这样的人,冷凝雪从来没有废话,都是一拳打死,一拳打不死,就再补上一拳。
要是稍微有点口德的,冷凝雪就打废他。
所以冷凝雪一直是孤独的人,朋友对于她,很稀罕。
柴无缰建议过她这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火爆脾气得改改。
冷凝雪一脸不屑,一副老娘就这样的架势。
柴无缰郁闷地说要是一直这样,总有一天会被打死的。
冷凝雪说乱世命贱如狗,要么被人打死,要么打死人,生死无所谓,但不能不快意,她不懂怎么去忍耐这个糟心的世道。
听她这么说,柴无缰当时久久没有言语。
冷凝雪见柴无缰抚额头的动作,冷哼一声,“小子,不就敲门大力点吗,你磨叽个球。”
柴无缰笑眯眯地说:“冷姐,你开心就好。”
冷凝雪看着柴无缰这副贱兮兮的表情,就是觉得这小子欠揍,有点手痒痒,提议道:“小子,要不要咱俩约场格斗。”
柴无缰干脆道:“不要。”开玩笑,和冷凝雪交手,若不是全力以赴,被打死的可能性太大了,就怕冷凝雪打出火气,然后就收不住手脚了。
冷凝雪鄙视地看着柴无缰,骂道:“没出息。”
柴无缰笑呵呵道:“你也好意思说,你出手容易收不住,我才不愿意和你交手。”
冷凝雪知道柴无缰说的有道理,自己出手从来没有考虑收力的问题,道理是知道,可就是忍不住一阵火大,说道:“行啊你,架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被人说是常胜将军,开始飘起来了。”
柴无缰摆摆手,笑意盎然,毫无诚意的谦虚道:“哪里哪里,还有待提高。”
冷凝雪眼睛像是在冒火,要不是白书生在场,她都忍不住一言不合就揍这小子了,反正这小子没那么容易打死。
白书生见两人又有打架的苗头,拍拍手掌,正经说道:“师弟,我帮你物色了一个对手,不要求你打赢,只要不死就行。”
话音刚落,两人齐刷刷看向他。
柴无缰试探性地说:“师兄,你刚说我不被打死就行?”
白书生点了点头。
柴无缰忐忑地说道:“他很强?”
白书生轻声道:“刚领悟了源力。”
柴无缰惊呼道:“源力者?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知道你打不过,所以要求不高,你保命就行。”白书生想了想,补充安慰道,“放心,只是初步领悟了源力,还不能熟练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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