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无缰突然觉得这一对兄弟很有趣,他们来次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身上的财富,在他们的眼神之中,没有贪婪之色,有的是对武道的热忱和渴望。《酷》匠网首U|发{#0$
不过与此同时,柴无缰也有点好奇,正常来说,剑客看不惯刀客,觉得使刀的不如使剑的,而刀客也看不起剑客,觉得使剑的不如使刀的。
自有刀剑以来,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刀剑在百器之中的地位,刀剑谁为百器之王,争论不休,在江湖中,争论从来不是停留在嘴炮之上的争论,而是用血来证明的。
死在刀剑之争中的江湖客不胜枚举,数不胜数。
可是这一对兄弟,刚好一个是剑客,一个是刀客,而且彼此对彼此的兵器赋予了非同一般的的意志和情感在其中,不然也说不出剑客死于剑,刀客死于刀这样的话来,所以柴无缰很是好奇,这两兄弟有没有为了刀剑之争而大打出手过。
柴无缰好奇问道:“你们俩兄弟,一个用刀,一个用剑,可有为刀剑争个长短来?”
柳沉看了柴无缰一眼,就好像看白痴的眼神,心说就算我们兄弟曾经为了刀剑争个头破血流,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这个外人,尤其是刀剑相向的家伙。
柳沉和柳默兄弟,从小到大一块长大,不止一次为了刀剑而起争端,甚至还有过生死之约,为了各自的武道,一个痴情于剑,一个痴情于刀,可无数次的战斗,都是不分胜负,就连生死之战,也是以平局收场,双方战至无力。
于是有了这样的约定,凡是对阵强敌,兄弟俩一起出手,先死的那人,就算输。后来的每次战斗,都是兄弟联手,可他们就是要让对方输得无话可说的人,不会狭隘到觉得对方死了,自己就算赢了。
柳氏兄弟虽然愿意为了刀剑而付出生命,但也是愿意为对方牺牲的人,因而这么多年下来,两兄弟的胜负还没分出来,可是,彼此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刀剑合击之术更是渐发威力巨大。
柴无缰看懂了柳沉的神情,有点恼火,没好气地说:“你要是不回答,我就不用刀和你们打,老子赤手空手也能打死你们兄弟。”
“额……”
柳沉和柳默对视一眼,看出彼此内心的震惊,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骄傲狂妄的面具男子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原本还以为他只是声音稚嫩,可这情况,似乎真实年纪也不大。
同时也感到有点无语,这小子居然拿这事来威胁自己,可又一转念,他的确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看过柴无缰在格斗场表现的人,没有不为他鬼魅的身法感到惊艳的,如果不是自认兄弟两人无法留住他,如果他不愿意,两人没有能力逼迫于他,自己两兄弟何至于需要与这些龌蹉之辈联手。
柳沉无奈地说:“争过,不止一次,但每次都不分胜负。”
柴无缰问道:“你们是兄弟吧,应该只是以切磋为主吧。”
柳默认真说道:“刀剑之争,生死之争。”
柴无缰沉默下来,柳默说得简单,但他能感受到这八个字所代表的含义,没想到他们对刀对剑痴情到这程度。
一直静观其变的那伙蒙面人突然发话说道:“磨叽什么,赶紧动手。”
语气充满了不耐和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似乎对柳氏兄弟颇为不爽。
柳沉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
柴无缰懒得搭理那伙蒙面人,小样,老子隐藏身份是不想惹事,你们也学老子隐藏是为了做见不得光的事。
柴无缰转过头,看向在一旁的白书生,唤道:“师兄。”
白书生明白他的意思,打开柴无缰的竹箱,从中拿出一柄寻常的刀,抛了出去,划出一条弧线到了柴无缰手上。
在一旁的司平阴沉着脸,没有拦下这柄刀,刚才的一个照面,差点吃了一个大亏,此时还心有余悸,和自己的同伴站在一起才能安心几分。
三人看向柴无缰,都充满了忌惮,此刻看到有人和柴无缰对上,自然是让别人先上,自己等最后捡便宜就是了,哪里还会拦刀,去凭空招惹对手的怒火。
等柳氏兄弟打完,再等那伙蒙面人上场,车轮战之后,一番消耗下,自己等人再上去捡果子就是了,这是不着急,更何况背后那人还没出手,等着就是了,先让他们打吧。
柴无缰接过刀后,“唰”的一声,白刀出鞘,银光闪烁,白芒冷厉,一看就是品质上佳的刀,出自上等刀匠之手。
这柄刀是柴无缰在边缘格斗场里所购买的,价值千金,换做以前,他一定骂骂咧咧说格斗场太黑,可如今是有钱人了,花个千两黄金买把好刀,小意思罢了。
想当初,自己是那么的眼馋拓跋旭那柄弯刀,可是没缘分,那不是自己的,拓跋旭舍得送给子书煌,可不舍得送给自己啊。
柴无缰持刀在手,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凌厉起来,随手劈空斩了三刀,左手一投,刀鞘入土,右手一抬,指向柳沉,又横移指向柳默,沉声道:“那就来吧。”
柳沉眼神炽热,甚至可以说狂热,心里在不停呐喊,就是这样的对手,我找了许久的刀客。
在别人眼里,可能柴无缰随手的三刀只是寻常,毫不起眼,可柳沉本来就是痴情于刀的行家,自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那三刀的间隔时间,完全相同,更可怕的是,三刀都劈在同一个位置,无论是角度还是力度,就好像完全一样的一刀砍了三次。
单就这一点说,柳沉就自认为做不到,这需要对刀的掌控达到一种极致的境界才能做到,这柄刀在他手中,好像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似的,而这,仅仅是对手随意劈出的刀法。
柴无缰要是知道柳沉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一脸鄙夷地嘲笑他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就这基础刀法,还当成神技一样。不过也有可能大吐苦水,想当初,同样的基础动作,自己重复了无数次,无数次枯燥的重复,已经到了自己欲哭无泪的地步,可大舅却偏偏要求自己一次一次的继续。
柳沉迫不及待地出手,看到柴无缰的出刀,就好像千年老光棍看到刚出浴的美女,热血上涌,想到不想地就扑上去。
柳默看多了刀,自然也能看出其中的门道,这样的刀法,刚好能印证自己的剑法,他如兄长柳沉一般,几乎同时出剑。
柴无缰刀身一震,荡开柳沉刚猛的攻击,借助反弹之力,刀刃羚羊挂角般划向柳默的直刺,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简单而利落,只有真正的用刀大家才能看出其中的精妙之处。
那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无论是震的动作还是掠的动作,已经成为了柴无缰的本能。
三人战在一起,刀剑相撞的金属之声不绝于耳。
柳沉的刀法刚猛犀利,讲究有我无他,透露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味道,而柳默的剑法则飘逸多变,处处留着空白,难以捉摸。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