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黎望他紧拽厉刀,眼眶泛红,眸光飘忽不定,伸手低声规劝,“有什么话可以和我直说,你先把刀放下。”
谢哲听此瞥了眼手中的刀,缓缓俯身放刀,待于地面咫尺间,他的神色一紧,电光火石般起身直冲温言,“我要杀了你!”
因着他离的很近,加之猝不及防的动作,两人本能往后一退,眼见厉刀逼近她,简黎伸腿踢于他的手腕,吃痛使他松开,刀应声掉落。
温言想上前拿过刀,却不想谢哲竟快了步,一把拾起再次冲来。
她本也可以应付,但简黎仍是将之拉开,自己与他搏斗。
厉刀挥之他的面畔,简黎微一侧即使闪躲而开,回转身一手紧握他的臂间,使力让他松开刀。
此时间隙,简黎将他反手按于地上,不让他再挣扎。
酒店保安听到声响前来查看,见此便赶着上前帮忙,两人把谢哲强架着,他怒喝道,“放开我。”
温言闪身至简黎身畔,伸手一抓他的腕,“你没事吧?”
简黎摇摇头,转而注视着他的神情,想要走过去。
温言轻而拉住,他回首唇畔微漾,似是在表明无事。
两人缓步走上前,简黎诚然的望着他,“你认得我是谁吗?”
谢哲听到声音,眼神不似方才那般凶狠,柔和了许多盯着他说,“你是简律。”
简黎转而一指温言,“那她是谁?”
谢哲眼眸一紧,细看了看又敛下心神,“她是温队。”
“那你告诉我,刚才为什么要袭击她?”简黎平平的声中透有丝凉意,神色微敛。
他转念一瞅温言,眸中满是惶恐,不停的摇着头,“简律,你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会袭温队呢。”
温言观察着言行举止,轻拍了简黎到一旁,“他好像忘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
“情绪不稳定。”简黎转念说道。
“要不要让绾绾帮他看看。”温言一提。
“可以。”简黎随而应道。
温言转而一说:“那我问问她还在不在工作室。”
“嗯。”简黎轻而一应。
见她拿出手机打电话,便在一旁等,让保安松了手。
谢哲似是焦虑的抓住他,“简律,你要相信我。”
简黎点头示意,未免引起他的波动,并没有先询问他情况。
片刻后,温言走回在他的耳畔轻声说了几句。
简黎听后明了,三人随即上车一同去工作室。
开了许久后才到,将车停好后随而走进。
来到她的办公室轻轻一敲门,随后由内而外一开。
温言两人瞅见来开门的人,眸中闪过丝诧异不由问道:“陈锦,你怎么在这。”
他随而轻笑了笑,挠挠手向着一说:“头,简律,我在这聊天呢。”
温言眸光微敛,回头望了眼简黎,几人随而走进。
苏绾身穿着白大褂坐在电脑前,见着他们便起身说:“嫂子,你打我电话的时候,刚有个病人在。”
“那实在不好意思,没影响你工作吧。”温言言笑晏晏,似有歉意。
“没关系的。”苏绾迎着几人,转而望着他问:“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简黎侧身望着身畔的人,随而向着她说:“帮他看看。”
谢哲一听,眸中满是迷惑不解,回头轻声一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只是帮你做个检测而已。”简黎真挚的眼眸直视,让他放下些心中的不安。
苏绾听此后便望着他轻和一说:“那跟我进来吧。”
随而谢哲就跟着她进入里间。
三人就留在外间坐着,温言侧眸望着陈锦。
他亦是不时的向着两人笑笑,转而一问:“头,你怎么老是看着我。”
温言嘴角微漾瞅着他说:“你和绾绾什么关系?”
陈锦直视着她诚然应道:“朋友啊。”
“不止吧,我看你最近走动的很频繁呢。”温言顺然伸手指着他一说。
“有吗?”陈锦嘴角含笑挠挠头望着她说。
“是不是想追她啊。”温言转念一说道。
陈锦被这猝不及防问道,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说:“我哪配的上啊。”
“只要你们是互相喜欢的,那比什么都强啊。”温言紧而再说道。
“谢谢头的宽解了。”陈锦眼中满是诚恳一应。
温言回眸望着简黎道:“你说对吧。”
他浅然笑笑望着两人说:“感情的事,就像喝水一样,冷暖自知。”
温言听后只觉有理,随而点点头。
简黎转而再说道:“他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会自己处理好。”
温言转念笑着说:“的确是看你们自己的缘分。”
陈锦望着两人细声一应:“你们说的有道理。”
三人随而再聊了其它有关案件的话题。
约莫十几分钟后,苏绾先于他走出,叫过他们道,“初步断定他有先天精神障碍。”
“是不是受了刺激,会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过后却又忘记。”温言听后从而解释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同时也会伴有臆想症。”苏绾转而取下塑胶手套继续说道。
温言两人听此不觉目光一对视。
谢哲从而走出,站在他们一旁。
简黎黑眸微敛紧盯着他,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道:“你是不是隐瞒了家族有精神病史的情况。”
因着他想起之前的案宗里,对谢琪这边的调查,并未提及有此,故而都认为她可能是犯案后造成的失常。
谢哲听此瞬而微颤着手,向着他回道:“案发后警方上门来询问,但我们都不敢说,怕对妹妹的案子有影响。”
温言一听心中不免多了分气郁,对着他一说:“不管你妹妹是不是无辜的,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隐瞒着,那简黎还何必自讨没趣,帮你们打官司。”
陈锦听此转而望着苏绾问道:“这样的病是会遗传的吧。”
她略微知晓所提及的案件,转而回道:“他妹妹也可能身患这病,案发的时候刺激到了,所以病发的厉害。”
陈锦一听更是不平说:“既然你妹妹有这病,那大可能就是她杀了人。”
“不会的,我妹妹不会杀人的。”谢哲仍是重复着话,转而再说道:“她是有这病,但她从来都没伤害过人。”
说完心绪弥乱,瞬而起身就往外跑了出去。
温言和陈锦见状转而跟出。
简黎亦刚想抬步而出的时候,苏绾轻拉住他的手低声问:“你要留意她的情绪。”
他一听缓下脚步望着本能说道:“谢哲吗?”
苏绾转眸直视着他,声中透着坚毅直言说:“是温言!”
他眉心皱起,双唇一抿,心中如如荡开异色,转而一说道:“这段时间还算稳定。”
“刚才我瞥见她的手,不停的在揉搓着,表明有着不安与压抑,就怕她此时身处在两个人格间的灰色地界。”苏绾转而一说道。
待两人刚想说,温言回首一叫唤,“简黎。”
他听到只得低声与苏绾说,“我懂的。”说完与她再见便走出。
温言他们追上谢哲后,就站在楼道里等着简黎,她随而向着陈锦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就不用跟着了。”
他望着温言瞬而应道:“那好的。”等简黎走到后,打了声招呼就回到办公室。
夜晚的路上,车流稀稀疏疏,路旁的霓灯闪亮着。
坐于后排的谢哲忽而开口,“简律,我是不是犯了错误,不该瞒着你。”
简黎边注视着路况边回道:“那你把想说的都说了。”
“我想喝酒。”谢哲声中透着笃定。
“你别太…”温言听后不觉回头想要说。
“也许只有喝酒才能释放压力。”谢哲顺而打断了她的话道:“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温言听了抿了抿唇,转而望了眼简黎,便转道往酒吧开。
夜色中繁星层层,华丽绚烂的彩色灯,渲染着街道星空点点。
嘈杂喧闹的酒吧里,舞池中的人伴着劲歌,火辣的热舞着。
三人来到角落相对安静的位置,服务生走过来俯身询问,“几位要喝点什么,这是酒单。”
“要劲头最足的。”谢哲并未看直说。
“好的。”服务生转而走开。
“现在你可以说了。”温言欠身朝着他道。
“等酒来了一起喝点再说吧。”谢哲抚了抚额头。
不过会,服务生端上烈酒及三个酒杯,放于桌上。
谢杰拿起玻璃酒瓶,想拿过简黎的杯,他白皙的手一遮杯沿,“我要开车。”
谢杰一听瘪嘴转向温言,欲帮她倒上,简黎先于拿过酒杯,“她不会喝。”
听此他眸中似有寞色,微微低首愣着,“我知道我没资格和你们喝酒。”
温言眼眸着他的神色,便望了眼简黎,唇角一扬朝他微微颔首,随而拿过酒杯,应声倒入。
待酒满上杯,她随拿起,简黎似要伸手拦,温言眼眸如柔水般凝视着,转而一碰谢哲手上的酒杯。
“叮…”伴着酒杯相触发出的脆响,谢哲神色一亮,笑着向她说道,“干了。”随口一饮而尽。
温言抿了抿唇,触杯眉角皱起,尽数喝下,待光杯“砰”一声放于桌上。
谢哲笑意更甚,欲再给她倒上,却被简黎制止。
温言柔声对他一说,“没事的。”从他的手中拿过酒杯让谢哲倒上。
第二杯两人亦是一口全干。
简黎黑眸紧缩,神色一敛放下她手中的杯,声中透着冷意向他道,“如果你没什么事要说,我们就先走了。”话音刚落伸手牵起温言欲走。
“人是吴云杀的!”谢哲口中缓缓说出,伴随着音乐只依稀可听。
简黎两人顿下脚步,再而转身望着他。
谢哲所知他们不明接着道,“秦阳。”
温言虽感有些昏沉,但甚是不解,“他是你妹妹的男朋友,怎么会和吴云有关。”
他转而又猛灌一口未说话。
她见此接着道,“你不会是想替谢琪开罪,故意说的吧。”
“我没骗你们。”谢哲似有飘忽的眸光盯着,“她之前做过我们俩的生意。”
“那次我和秦阳走在路上…”谢哲眸光似飘向了远方,忆前之前的事。
夜色笼罩下,秦阳两人刚喝完小酒,微醺的走在街边,互搭着肩,“你今天喝高了。”
谢哲呵呵一说,“你还不是一样,小心被琪琪骂。”
“才不会呢。”秦阳顺而一说。
夜风吹拂着两人,似想要散去酒气。
跌跌撞撞的朦胧间,前头不远处一窈窕身材的女人,穿着漏肩紧身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走来。
待走过两人身畔,悠悠浓香飘忽而过,引的两人想要靠近。
已走出几步的吴云,回转头一笑,随而走向他们,“两位小哥,有什么需要的。”腻人的声音响起,她的手早已搭在秦阳肩膀。
他们此时近看,如此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两人顿觉身子一热,嗓子眼不时的咽口水。
吴云眸光流转,面上魅惑一笑,站于两人中间,伸出双手抓过两人的衣服,径直往前走。
不多久,三人便来到吴云的房间,关上门迫不及待摸着,你来我往的一同发生关系。
激奋半小时后都已大汗淋漓,秦阳两人准备穿好衣服走人。
吴云只穿着内衣衫到他们面前,手心一摊。
秦阳懵然望着,瞥了一眼谢哲。
“完事了总要给钱。”吴云直言道。
两人似懂了随而从身上掏着,然则把零星的钱都给她。
吴云抽过手上的钱,寥寥几十,不免有些怨意,“耍流氓呢。”
“没有没有,只是我们身上只有这些了。”秦阳忙着解释道。
“没钱你们还出来玩。”吴云的声音高了几分,眼眸中透着轻鄙,“今天不把钱给我,就别想走。”
谢哲出声道,“等我们回去拿给你。”
“当我小孩呢!”吴云眼睛白了白。
谢哲见此向秦阳使了眼色,便要一齐往门边走。
吴云见此一把抓住走在后面的秦阳。
谢哲只得速尔打开门,紧抓秦阳的手硬拉,她终是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慢慢挣脱开。
待感到一松两人快步而跑。
吴云气愤不已,站于门口怒指他们,“去死吧!”
思绪慢慢拉回,谢哲说完后双手抱着他,似是在忏悔。
简黎听出紧而一说,“即便你们有过性方面的交易,有什么证据说她是凶手。”
“一定是她。”他再而抬头仰望着,“我这次听她小姐妹说,她杀了人,死法还和秦阳一样,仍是因为钱的问题。”
说完后哈哈大笑着,自顾跑出酒吧离开。
两人见状随而跟出,但因酒吧过道来往人较多,故而走到门口时,街道上已没有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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