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街上清冷,微风吹拂而过。
简黎回眸一望,见她的身子似有些颤颤巍巍。
简黎瞬而快步上前轻抚,她的脸颊已泛红,浑身散着酒气,想是这酒的后颈十足,低缓声中透着自责说:“早知道刚刚就不该让你喝。”
温言只觉意识有些凌乱,眼瞅着身畔的人转而推开道:“别碰我!”
简黎眸光微敛,缓而再上前搀扶着她说:“上车先回家。”
温言挥开他的手迷糊道:“不要坐车。”
简黎搀着她,一手在她背后轻拂着,柔声应道:“那我背你回去。”
温言迷离无声的眼眸望着他,随而嘴角上扬着一笑。
简黎转而走到她的身前,缓缓的轻拉过她的手腕,俯下身将她一背。
随而再让酒吧门口的服务员,安排代驾司机将自己的车开回尚雅苑。
待处理完后,简黎就如同上次一般,背着她缓步走回家。
夜晚中透着一股闷热的湿气,昏黄的路灯下亦不过只是寥寥数人,街上也只余汽车的鸣笛声。
简黎一步步如此走着,待到一半的路程,只觉背上的她有些蠕动,侧头轻声问道:“是不是想吐了。”
温言似有些难耐的点点头。
简黎瞅此便缓而俯身,将她轻放而下。
温言脚尖刚落地,便朝着他身前狂呕不止,浓烈的酒味随着吐出之物,缓而飘散开来。
简黎不及自己身上被吐的全是,眼眸只凝视着她,手心不断的轻拂在她背上,让温言可以舒缓些。
见她吐完仍有些难受,五官都紧皱在一起,嘴里不断低语着。
简黎望着深怕她不舒服,转而低声一说:“我们坐车回去好不好。”
“不要,不要。”温言听此伸手捂着头不停的摇着。
简黎缓而指尖拂上她的脸,不让她继续摇头转而柔声说:“好,好,我们不坐车。”
随而就将她又背上,继续走到大街上,约莫一个小时才到尚雅苑。
保安见他走进,瞬而将先前代驾所交的车钥匙一递道:“简太太又喝醉了吗?”
简黎让他将钥匙放于自己背后的手心,随而轻声说:“谢谢。”便抬步继续往里走。
保安回值班室后不由的慨然道:“这简律是真的宠他太太啊,又背她回来了。”
另一戴帽的保安听后转而回道:“那还用说。”
保安拉过椅子坐下望着说:“你没看见,他的脸色很白,还被吐了一身,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戴帽保安随而叹息道:“换作我们正常人,从那么远的酒吧背人回来,都不一定吃得消,更何况他的腿又不好。”
“只能说温小姐是真的选对了人。”保安慨然说。
“可不是嘛。”戴帽保安一应,随而便走出值班室看着外头。
简黎待到家门口,缓而先将她从背上轻放下,微颤的指尖按下指纹,转而门便打开。
他俯身把温言抱起走进,将门一关便直接进到主卧。
将她轻放于床上,脱下她不干净的衣服,转而掀过被子盖好。
简黎身子已有些微颤,但仍是克制着,走进洗漱间在盆里打了温水,拿过毛巾回到床边,随而将她的全身细细擦拭了遍,转而再替她换好睡衣。
简黎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的睡颜,此时方觉自己双腿一软,犹如万千蚂蚁在啃噬般胀痛,微喘了气缓缓走出主卧。
来到次卧间,随而无力的往床上一坐,微掀开裤腿,脚踝间悍然的长条伤映入眼帘。
手和腿都在不停的颤抖着,简黎抿唇微眯双眸,转而揉搓着渐然缓下。
过了许久后方进了洗漱间,换下被吐脏的衣物,从而再拿过她的脏衣服,一同去阳台清洗。
有关她的衣物,简黎素来都是只手洗,故而时间亦相对较慢。
待洗好晾干已是很晚,回到主卧轻步走进房间,却见她凌乱的头发,卷缩着身子,赤着脚颓然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在瑟瑟发抖。
简黎见状身子一怔,快步上前蹲下柔声问道:“怎么坐在地上。”
温言缓而侧头,含泪红肿的双眸凝视着他片刻,瞬而间伸手紧搂住他轻泣道:“我又梦到你全身是血,静静的躺在一个看不清的地方,我却怎么走都走不到你身边。”声中满是颤音。
简黎心犹如被厉刀割开,眉宇间微蹙,转而轻拂着她的背,低缓一说道:“小言不怕,我在这里。”
温言紧搂着他在怀里哭泣。
简黎转而先将她轻抱回床上,侧躺在她身畔,有节律的轻拍着,柔声哄着她睡觉。
过了许久她方渐渐缓下心绪,只觉额畔有些轻疼,睡意袭来缓而阖上眼眸。
简黎却久久未睡,凝视着怀里浅眠的她,温润的唇畔轻贴于她发间,思绪烦乱交织成网。
盈盈夜光惶惶而过,天微微转亮,晨光透过纱帘透入房间。
温言缓而转醒,侧头一望床畔空空的,双手捂着微微发疼的额边,却思绪不清,轻轻摇晃着头。
待有些缓下后,掀开被子转而起身,直穿着拖鞋颓而走出。
来到厨房门前,透过玻璃瞅着熟悉的身影,在忙着做早餐,不觉心头一暖,漫步走进从身后环上他的腰际。
简黎微侧眸轻声一说:“怎么醒了,还可以再睡会。”
温言紧抱着默不作声。
简黎随而放下手中的早餐,转身望着她道:“平时这个时候可是叫不醒的哦。”
温言微努了努嘴瞅着他问:“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好像不太记得后来的事。”
“是有点。”简黎轻言一说,指尖将她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捋了捋。
“那我又把你车给弄脏了吧。”温言想着自己肯定吐脏了。
“没有,昨晚你很乖。”简黎浅而笑笑向着她说:“先去洗漱吧,等下就可以吃早餐了。”
温言轻应了声,转而就走回房间。
简黎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盯着她的身影,片刻后方转身再准备早餐。
温言回到洗漱间一一打理,冷水几次扑面之后,才觉得多了几分清醒,似要回想昨晚的事,却终是无用。
等全然理完换好衣服,才走回到餐厅,帮他一起将早餐拿出。
简黎将小米粥先放于她身前说:“先喝点暖暖胃。”
温言转而用汤勺一舀,放进嘴里轻尝了尝口,不由赞道:“为什么我煮的就没像你那么好。”
简黎向着她缓而一笑。
温言转而低眸再吃了几口,似想起什么问道:“你觉得谢哲的话可信吗?”
“你让人查一下他的社会背景。”简黎顺着说道。
“他说是吴云杀人,我们可以提审她看看怎么说。”温言接着道。
“陈刚的验尸报告怎么说?”他转念一问。
“和秦阳几乎一样,包括体内验出的迷药也是,都只有少量。”温言解释道。
“一样?”简黎眸光一紧,似在思虑,忽的放下手中的汤勺望着她说,“迷药!”
温言听他一指,若有所思,恍而一说,“你是说她用迷药有破绽。”
“对。”简黎坚毅的眼眸直视她,“你别忘了谢哲案,对外并未公开迷药的细节。”
“所以吴云一定有所隐瞒。”温言听后转念分析说:“或者她有可能就是凶手。”
两人眸光对视,似已彼此通透。
温言转念又说道:“顾局说你可以协理这案。”
“那我等下先和你一起去局里。”简黎缓而说道。
“好的。”温言转念一应。
随而便先吃着早餐,待完后再一起离开前往警局。
因着手续未完成,吴云仍没移交至检察院,回到局里便让陈锦带人去审讯室。
简黎与她并肩走在过道,侧眸望着说,“你亲自去审理吧。”
温言对视一望点头,转而推门走进,他再走了几步到隔间。
此时的吴云面色蜡黄,双眼无神,头发随意邋遢着,嘴唇似有些皲裂。
陈锦已坐于她对面,温言走近随而一拉椅子坐下,浑身散着漠意,微扬了扬头示意他开始。
“吴云,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你是否还有什么需要交待?”陈锦直言。
她双眼无光不做声,只是摇摇头。
“如果你有所隐瞒,等到庭上被发现,会直接影响法官的量刑,希望你考虑清楚。”陈锦转接着询问。
吴云眼眸一敛,左手搓着指尖低声说,“没有了。”
温言耳侧的无线耳返响起简黎的声音,“她的戒指。”
她一听眸光顺着瞅见,淡而的说道,“既然无话可说,那我们就按程序办。”瞥了眼戒指,示意陈锦取下。
他随而会意,欠身想要取。
吴云忽的往后,手不自觉一缩,“你们要干什么?”
“按规定身上不得携带任何物品。”陈锦冷冷一说。
身后的辅警按住,令她动弹不得,陈锦抓着手取下。
吴云眼中透过一丝不舍,眼眶似有些发红。
待她恍惚望着戒指间隙,温言指尖捻过张照片,示于她面前。
吴云空洞的眼眸一盯,神色敛起低声道,“不认识。”
“你怎么知道我会问你认不认识。”温言双眸直直望着她。
“我…”吴云被问的猝不及防。
“说吧,秦阳是不是你杀的。”温言转而问道。
她一愣神双眸惊诧说,“我…”
“你不是说模仿谢琪杀人吗?”她转而直问,“我们可没有公开迷药细节。”
吴云瞬而听出她话中之意,这两桩案件定有关联,但她却选择沉默。
陈锦见此厉声插道,“在我们还没有移交之前,你最好想清楚。”
温言瞥了一眼便转身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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