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就在这他们的气氛变得尴尬又暧昧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一道蛮力破开。
沈墨沉想也不想就破口开骂:“盛苏南你个……”
却见盛苏南一脸慌张,看也不看他俩,直接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
紧接着一个甜到发腻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他听到后当即嘴角抽搐,头皮一片发麻。
“堂哥~~!”
“澜、澜羽……”
沈澜羽,沈墨沉唯二的两个堂妹之一。
他这个堂妹从小“无恶不作”、“无死不作”,不是在上房揭瓦,就是在上房揭瓦的路上。
其讨厌程度不亚于徐小诗。
沈墨沉很怕她,甚至把她列为心里暗杀名单的No.1。
这姑娘实在是太闹腾了。
以前他们家还没移民米国的时候,她就像一个长着天使外表的恶魔,经常把沈墨沉坑得说不出话来。
依稀记得一个多风少雨的夏天,小沈墨沉把一本刚刚才完成的五年级暑假作业工工整整地压好边角,他满心欢喜地以为这样能得到老师的夸奖,可不过转身喝杯水的功夫,他的暑假作业就“飞”到了泳池里。
罪魁祸首就是沈澜羽。
再稍大一些,少年沈墨沉接手公司不久,适逢沈澜羽回国探亲,又把他连着熬了一个星期的策划书给删了,气得沈墨沉紧急召开家庭会议,差点把她从沈家除名。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沈大boss已经到了一听见她的名字就警铃大作的地步。
至于盛苏南为什么反应这么过激,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沈澜羽从小到大被宠得无法无天,要星星不给月亮,要太阳不给山川,谁的话也不听,却唯独对盛苏南死心塌地。
她喜欢他,类似于青梅竹马的那种喜欢。
每次一看见盛苏南,沈澜羽就忍不住腻歪地往他身上扑,所以盛大老板总是一看见她就躲,恨不得直接变成一个会打洞的老鼠。
“堂哥,我刚刚怎么好像看见苏南哥哥了?他也来米国了?”
一个穿着黑色铆钉装的女孩儿探头探脑地出现,她脸上画着夸张的大烟熏妆,十根指甲涂得黢黑,一看就是在迷地下摇滚。
小诗看到这姑娘有些好奇,偷偷拽了拽沈墨沉的手,悄声问:“这姑娘谁呀?”
沈墨沉很想回一句“不认识”,可血缘关系摆在那儿,只能痛苦地闭眼介绍:“我二爷爷家的孙女,一个远房堂妹,沈澜羽。”
“堂哥,你怎么能这么介绍我呢!我们哪里远房啦,小时候不挺亲的吗?这位漂亮姐姐是我表嫂吧?”
沈澜羽特自来熟地走过来拍了拍小诗的肩膀,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小诗的肩胛骨给拍碎。
“你俩这聊天的地点选得挺别致啊!外面那么大地方不呆,跑到厕所里来说话,难道说你俩想洗鸳鸯浴?”
她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完事还把自己逗得哈哈直乐。
小诗呆滞地看着沈墨沉,一副“你亲戚是不是傻”的表情,让沈大boss更加觉得丢脸。
“你怎么过来了?”沈墨沉上手把她拽出浴室。
小诗想了想,抬脚跟了过去。
“都多少年没见了,你怎么见着我就动手动脚的。”沈澜羽嫌弃地拍开他的手,然后从包里掏出几颗木糖醇扔进嘴里,“不就是从新闻上看到你,想你了呗!”
“你会想我?”沈墨沉嗤之以鼻地冷哼,没好气地说:“你想我准没好事。”
“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这么糟吗?是我爸让你明天上我家吃饭,不然我才懒得找你呢。你这新房子的地址可费功夫了。”
“好,我知道了。那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吧?”男人实在不敢把这颗定时炸弹留得太久,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沈澜羽疑惑地眯了眯眼,接着就像是灵敏的猎犬一样,突然转身一个冲刺,又跑进了刚刚那个卫生间里。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肯定不对劲,刚刚我没有眼花,是苏南哥哥在这里对不对?”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在我家?你是不是想他想到产生幻觉了?”
“撒谎!你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神还慌慌张张,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我的第六感不可能有错,而且我对苏南哥哥有种特殊的嗅觉,你骗不到我的,他一定在这里!”
沈澜羽一边说话一边翻找着角角落落,连马桶盖都掀开看了看。
小诗不了解状况,诚实地指着窗外,萌萌哒地说:“盛苏南刚刚从窗户出去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堂嫂!回头我请你吃饭!”沈澜羽眼睛一亮,用力地抱了抱小诗,接着就从窗户追了出去。
就像一阵来去无影踪的风一样,小诗看着突然消失的人影眨了眨眼,完全没意识到就在刚刚那几秒,她已经把她的现任“金主爸爸”卖了个底朝天。
“徐小诗,盛苏南一定会恨死你的。”
沈墨沉露出同情的目光。
彼时小诗还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半个小时后,盛苏南衣衫凌乱、脸上还印着几个大红唇,气势汹汹地杀了回来。
“你们两个是谁出卖了我?给老子站出来!”
沈墨沉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后退了一步,然后仰头看天,“是徐小诗。”
“卧槽,你丫不是前面还说喜欢我吗?怎么翻脸翻得这么快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飞你妹呀,咱俩离婚了,算是哪门子的夫妻?”
小诗感觉到盛苏南杀气腾腾的眼神,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沈墨沉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不要脸地说:“离婚了我就更加不能替你背锅了。盛苏南,你要找找徐小诗,刚刚我可半个字都没说。”
“徐小诗!”
小诗整张脸被按进沙发的时候,始终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这两个嘴上说着喜欢她的男人,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出卖了她,一个手下毫不留情地揍了她屁股一顿。
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屁股疼得走路一扭一扭的,像只得了外八字的唐老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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