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大姑惨然一笑:“吴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三根香齐齐断裂,此乃大凶之兆,一切请神的手续都已齐全,完全符合一切的流程,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大姑急忙插话道:“会不会是我女儿根本就没有死,依旧活在阳间?”
吴婶面色阴沉,不吭声
大姑趁机道:“要不咱们就此罢手,假若弄出意外我们可负担不起。”
吴婶冷冷地从鼻腔种哼出一气:“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古怪,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想是想尝试一下,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这样厉害,能将一缕亡魂隐藏得滴水不漏。”
“请魂魄来,不但要请魂魄,还要把她身后的力量给请过来!”
大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吴姐姐……你莫非要请神上你自己的血肉之躯?”
吴婶点了点头,要我俩稍微等待她一下,她要去做新一轮的准备,接着便又从抽屉中拿出三炷香点燃在佛龛上。
继续打坐,口中念念有词,说着那些我听不懂的咒语,含糊不清,令人听不懂。之后整个大堂的温度越来越低,那种刺骨的严寒令我没办法抗拒。
像是被风吹动。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门窗紧闭,窗帘拉下,怎么可能进风。
室内的光源只有香炉内的三株香烟,火光忽明忽暗,我定睛一看,只见吴婶的背后慢慢地生出一个狭长的黑色影子,移动过程较为缓慢,像是从她的肚子里面一点点地跑出来一样。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瞪大了双眼,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后来才看到那团影子的轮廓。那挣扎的姿态应该是一个女人。身形纤细婀娜,但从侧影来看,真是一位妙龄女子。这情形太过于邪门,就像是一个无法诉说的恐怖梦魇,让人浑身直冒冷汗。
吴婶不做声,豆大的汗珠自她的额头滑落下来,那团影子的两团黑气逐渐向她的脖颈蔓延,之后化身成为五指的状态,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吴婶因为脖颈被掐住而停住了嘴巴的动作。
“你怎么了,吴姐。”大姑很是担心地拥上前去,意欲用双手将那双卡在吴婶脖子上的双手掰下来。
无论她怎么使劲,都只能触碰到吴婶的皮肤,并不能触碰到那影子形成的双手。
吴婶被一股强力撕扯到高高的墙壁上,被越扯越高。
我与大姑吃惊地望着眼前骇人的景象。
吴婶整个人都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给提起来并弄到天花板飞来飞去。她双手紧紧捂住脖颈,又痛苦地挣扎着,涨红了脸,极度痛苦地窒息着。
她的眼睛从紧闭着的状态复又睁开,本来接近男人声线的语声更加狰狞:“你们女儿与我无关,我并非想要害她,而是想要她远离那个杀千刀的死鬼......”
“死鬼......哪个死鬼。”
大姑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女人说一个男人死鬼的意思就是这股男人对不起她......十有八九是她的心上人......你少问。”
我暗暗点了点头,个人情感一片空白,这事儿让我我也没法插口。
“我就是化为厉鬼也不会饶过那个人!你们妨碍我复仇!”浮在半空中的吴婶面容甚为凄厉,流出了血红色的眼泪,莫非这就是鬼流泪的样子?
这种凄厉的表情应该是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楚,所以离去得并不心甘情愿,这才选择用报复来牺牲自我。
吴婶僵硬的双手合在一起念了一声咒语,紧接着那影子就好像很恐惧似得变得四分五裂。
吴婶从半空中跌落到地面上,幸好地面上都是水泥地,她并未摔伤。
那人形影子动作异常生硬,挪动着雍正不堪的身躯,像是机械人一般一点点地向我与大姑靠近,本来面积很大的大堂在这样极端的情形下,令我们踉踉跄跄地往后退。
那影子就像水银一般无孔不入,一点点地渗透到佛龛上,迅速将地藏王菩萨的身躯裹住了,在火光的照耀下,影子狭长,大有吞噬一切的气势。那影子包裹下的地藏王菩萨神像,仅露出一双眼睛,那黑漆漆的双眸仿佛像是一把刺入心头的镰刀,死死地凝视着我们。
门市反锁的,我们晃了好几下都开不开。
那影子的头临近了我俩,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哐当一声,大姑吓得一下子倒扣在衣柜上,瑟瑟发抖。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和这事儿并不相关!我想不通这些年来我和若影得罪了谁,至于要杀害我们的性命。”大姑跪在了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那个影子距离我的身体不到一英寸,贴着我的脸部形状扭曲得几乎变形。我吓得腿肚子发软,差点没尿出来。
那影子已经逐渐蔓延到了我的身体,我感觉一种像是被打了麻药那般酸麻的感觉,被阴影覆盖的部位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正当我准备高呼“吾命休矣”的时候,却听到大姑那声嘶力竭的呼喝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将若影夺走!但是你要是连小博也带走,我就算下了阴曹地府也要和你算账!他已经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了!你要杀便杀我好了!”
那影子覆盖到了我的口中,我可以感受到一种十分强烈的悲伤情绪,那种情绪足够让人万念俱灰,我的嘴巴不受控制地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你家的若影根本就不是我杀的,她是被……人给……掳走的……我过去那个小卖铺警告她一下……但是还……啊……光!”
一阵夺目的光照刺入我的眼中,我像是被煮沸了的滚烫开水给浇灌了一样,浑身涌起了蒸腾的白烟。
“你们不用怕,这鬼魅道行虽然不小,但是最怕的就是阳光。”吴婶捂着脖子望着我,那漆黑的眼睛现在还泛起了红血丝,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对着大姑说道:“杨家妹子,你感觉把我这屋的窗户打开!”
大姑会了意,赶忙跑上炕头拉开窗帘,再开启窗户,届时一到中午,霎时一缕刺目的阳光照射进大堂,整个大堂被阳光普照,那影子更是无所遁形。
“你们不识好人心,不但不知道感恩……还阻碍我报仇,你们给我等着瞧!”
那影子以飞快的速度瞬间没入进佛龛神像的倒影内,消失不见。
我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入秋后地面的冷气沁入骨髓,可这种冰冷相比我内心深处的寒意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
“我的若影啊,你怎么就……”
“杨家妹子你莫惊慌,刚才它临走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你的女儿还活着,但是显然是已经被他人给拘留住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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