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一半,驾车的汉子突然停下马车,张云泽觉得奇怪,探出头去,却见那汉子割断了马绳,就那么骑着马跑了。
“坏了!”张云泽心里一惊,把枪掏出来,对崔珈蓝道:“你在车里,我下车看看情况!”
张云泽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谁知道刚要下车,车顶上一道白影凛然而至,张云泽根本没反应过来,手腕被人点了一下,接着手中的枪被人轻易夺去,接着此人脚点车轱辘,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地落到张云泽面前。
张云泽定睛看去,只见抢他枪的居然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虽然小,发育得却很好,简直就是魔鬼身材,其容貌秀丽,活生生的一个小美女。
只见她嘴角含笑,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手枪,看着一脸傻眼的张云泽,笑道:“张云泽,我们终于见面了。”
张云泽一脸戒备地看着她,道:“小姑娘,你是谁,我们没见过吧,为什么抢我东西!”
女孩的目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是没见过,但你肯定认识我。”
张云泽朝下车的崔珈蓝摇摇手,示意她不要讲话。
张云泽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女孩微微一笑,道:“我叫武囡囡,你确定不认识我吗?”
张云泽一脸茫然,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吧,快把枪还给我,我还要赶路呢!”
女孩把枪拿在手中转了转,笑道:“你真厉害,在这个时代居然能把手枪造出来。”
张云泽顿时呆住了,眼中精光四射,盯住她,声音都有些沙哑和激动:“你到底是谁?”
武囡囡调皮地摊摊手,笑道:“武囡囡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张云泽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说的时代是什么意思?”
女孩噗嗤笑道:“那么凶干嘛,没别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张云泽忽然想起来什么,惊呼道:“你姓武?”
武囡囡很放肆地笑了起来:“你很笨呢,到现在才猜出来,怎么样,还不快臣服于我?”
张云泽缓缓道:“历史已经改变,你劝你安安心心做个普通人。”
武囡囡停止了大笑,那幼稚的脸上居然露出跟她年纪不相符的霸气,道:“历史或许被你改变,但结果不会变,张云泽,我想跟我打个赌吗?”
张云泽问:“赌什么?”
武囡囡笑道:“就赌你边上的美人如何?”
张云泽冷哼一声,道:“没想到你是个疯子,别忘了这里是官道,不想被抓进大牢赶紧走开。”
武囡囡却不以为意,盯着崔珈蓝道:“姐姐长得真美,囡囡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崔珈蓝早就冷静了下来:“什么交易?”
武囡囡晃动手中的枪,笑道:“把这个男人让给我,我饶你一条性命。”
张云泽冷笑一声:“这个小女孩疯了,珈蓝别理她,我们走!”
武囡囡嘴角含笑,继续道:“张云泽,我是为你好,你现在做我的男人,还能算原始股,要是等到以后,你可就连号都排不上了。”
张云泽拉着崔珈蓝的手就走。
武囡囡似乎遗憾地摇了摇头,将手枪抛给了他,笑道:“你做了一件蠢事,宁可花时间造这个东西却不去练武功,还有,你迟早会是我的男人,我给你留着位置呢,哈哈。”
笑完,武囡囡给张云泽一个飞吻,随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高速向官道右侧的荒野飞驰而去,那速度,起码有七十码,他不由得想起乐明月,不知道她能不能跑这么快。
武囡囡消失后,崔珈蓝片刻,幽幽道:“我猜,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同类人。”
张云泽沉声道:“以后小心这个小女孩,她很危险。”
崔珈蓝似乎有点不开心了,低声道:“看来,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什么关系?”
张云泽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良久才道:“你可以把她看成我的师妹,我会的,她也许也会。我师傅有哪些其他弟子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只有我们两个,有可能还有更多。”
崔珈蓝歪了歪头:“那你会被她抢去吗?”
张云泽无语道:“你想什么呢,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不要管疯丫头。还是想想你爹会不会答应我提亲吧?”
崔珈蓝脸又红了,踢了踢路边的石子,道:“如果不答应呢?”
张云泽摊摊手,笑道:“那我只好去别家试试运气咯。”
“你又捉弄我!”崔珈蓝气得追打张云泽。
两人一边跑一边闹,时不时还抓起一把雪砸向对方,不亦乐乎。
等到了长安,崔珈蓝手冻得有些发红,张云泽心疼地抓到自己怀里去捂,羞得崔珈蓝不敢抬头。
“喂,你怎么停下了?”崔珈蓝感觉张云泽停下不走,好奇地抬起头,却见两个人拦住了他们去路。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张兄。”欧阳生笑道。
他边上还有一个女子,不是他妹妹欧阳莺,而是他小姑欧阳慧。
“欧阳兄,欧阳姑娘,别来无恙。”张云泽作揖。
“这位是?”欧阳生似乎被崔珈蓝惊艳了。
张云泽道:“这位是崔姑娘。”
崔珈蓝微微欠身。
欧阳生道:“真没想到能到长安遇到张兄,对你,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家妹子?”
张云泽疑惑地摇了摇头。
姑侄俩一起露出一丝焦急之色,匆匆告辞离开。
张云泽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也没说什么,带着崔珈蓝去了他在长安的家,再怎么说两人刚回长安也要喝口水准备一下。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幢大房子,平时每隔几天百里城的那些手下会有一两个人过来打扫一次,倒也看不出与离开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家里没有女装,带着崔珈蓝出去逛了好一会儿,买了一身得体的,她性子要强,硬是没让张云泽出钱,好在她也是长安名人,店家认识她,直接刷脸就行了。
为了提亲,张云泽准备礼物有些伤脑筋,最后花了两万五千两买了一对波斯玉狮子和隋朝展子虔的《游春图》,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三本书,那是他最近一年闲下来整理的《生物论》、《天文论》和《地理论》,如果崔家愿意接受的话,那可以以崔家的名义去出版。
真要见家长了,崔珈蓝反而有些踌躇,拿不定主意,最后决定她自己先带着聘礼去探探口风,让张云泽在家等她。
看着崔珈蓝有些患得患失地抱着精美的盒子离开,张云泽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叹了口气,这事情还是因为他不肯做官闹的,如果他开口,相信要个御医之类的官当当不成问题,那样娶崔珈蓝应该勉强也够了,现在闹得门不当户不对,恐怕这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忽然院子外边有人敲门,张云泽心中一喜,给她开门:“珈蓝……你……”。
张云泽一怔,门外却是那个冷冰冰地雅琴,只见她抱着崔珈蓝带去的盒子,一见到张云泽,直接往他怀里一塞,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喂,你什么意思,珈蓝呢!”张云泽大喊。
雅琴哪里理他,很快消失在街头拐角处。
张云泽捏了捏拳头,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没有回转的余地,崔家压根儿连搭理他的兴趣都没有。
“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我张云泽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张云泽很是不甘,抱着盒子出去一番打听,在城南找到了崔府。
张云泽人还没走到崔府门口,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不想死就留步!”
张云泽看去,正是雅琴手执寒光宝剑,冷冷看着自己。
说起来,他认识雅琴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是第一次听她说话。
张云泽道:“雅琴姑娘,张某自问从来没有得罪你,还请让个路,张某有事要进崔府。”
雅琴冷冷道:“我奉命在此,只要你敢靠近崔府大门十步,必叫你身首异处!”
张云泽心中一寒,他感觉得出来,这个雅琴是做得出的。
不同于乐明月,乐明月表面是个冷淡的人,但她有感情,有喜怒哀乐。但这个雅琴不同,认识她那么久,她一直是个存在感很弱的人,但同时也是个让人看不懂的人,她根本没有情绪,只会机械地服从命令。
张云泽甚是不甘,却也没办法,有这个雅琴在,他连崔家的门都进不去。
张云泽恨恨地一拳砸在路边的石柱上,很是后悔,要什么父母的祝福,早知道留广州不回来了,现在好了,祝福没有,他跟崔珈蓝这亲事,八成是没戏了,除非带她私奔。
崔家同样的错误会犯第二次吗?
张云泽回到家,苦闷不已,兑了点酒精把自己喝个烂醉,什么都不去想,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日上三竿张云泽才醒,是饿醒的,头疼欲裂,非常不好受,也没有心情去梳洗,悄悄走到崔家门口一看,那个雅琴果然还在那里,并且第一时间发现了张云泽,投来了警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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