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所以她找我,无非就是因为你,说了几句话而已。”
他握紧了手中的小手,抿唇道:“说实话。”
“真的。”
“不管她同你说什么,你都可以问我,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你的,嗯?”傅瑾生心头有些烦躁,他压着脾气,一字一句轻轻的跟她说。他生气不是因为她,而是他突然意识到,就算他能千方百计地护着,也防不住身边无孔不入的人和事。
她拍了拍他的手臂,她的手冰,他的手臂烫得要命:“我知道,真的没有什么事,你放心。”至于那张照片,她觉得……傅瑾生不是这样的人。
他扣着她的脑后,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双唇,放开后道:“去吃饭。”
去吃饭的路上他才想起,问道:“你舍友怎么样。”
顾鱼摇头:“没什么事。”她想了想又接了一句:“齐恬也没什么事。”
傅瑾生默了一瞬间,幸亏他了解她,知道她只是不失公允的陈述事实,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准会认为她是因为刚才的事故意说来堵他的。
他捏了捏手中握着的小手:“我让人准备了几道南江的菜式,等下尝尝,看味道好不好。”他倒是希望她能堵他,最起码能因为他有些不一样的情绪,他什么时候能看见这冷清的小姑娘为他吃醋的样子。
顾鱼弯了弯眼睛,问道:“是醋烧红鱼吗?”
“再猜,”声音里满是笑意。
“梨滚虾?”
“油炸响铃?”
“脆笋肉?”
傅瑾生笑出了声:“看来你真是没少吃,一猜一个准。”
顾鱼愁,他总是喜欢给她吃各种各样的东西,她变得越来越爱吃了。
“啧,皱着眉头做什么。”他抬起两根手指,搓了搓她的眉心,说道:“喜欢吃又不是什么坏事,多吃点才对。”
“笑什么?”他被她突如其来的笑,晃了眼睛。
“你这话,跟我阿婆说得一字不差。”她背着手走,侧头看他:“以前是阿婆哄着我说多吃点好,现在阿婆不哄了,又来了一个你。”说完,自己又笑了。
傅瑾生讨价还价:“那你要像爱你阿婆那样……”顿了顿,缓缓出口:,“爱我,才行”,但想到南江阿婆对于她的意义,又补充道:“允许你少一点点。”
要是以前,有人问顾鱼,如果一个男人,低着头满眼真挚,请求你多爱他一点时,你会怎么做?她可能无法想象。但当这个男人是傅瑾生时,他的眼深邃漆黑,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充满了引诱,顾鱼也无法抵挡这种诱惑,她鬼使神差的点头:“好,”
傅瑾生笑了,比之前的浅笑更惹人眼,从楼梯上来的佣人看见傅先生的笑容,忍不住捂了捂心脏,傅先生笑起来过于好看。
顾鱼的心跳也漏了一拍,脸色微红。
她知道,他宠她哄她,唯一想要的是希望她爱他,她会尽力的。
锦溪苑的厨师,等在厨房门口,一看见邱素过来连忙问道:“怎么样,菜的味道还行吗?顾小姐有说什么吗?”
邱素看厨师着急的样子,安抚道:“顾小姐夸了呢,还说你应该是特地学过的,连咸淡都相差无几。”
厨师松了口气,感激道:“还是多亏了邱管家,老早就提醒我去学了这个菜式,不然今天我可没法交代了。”
邱素摆手,临走前说道:“凡是顾鱼小姐的事,记得多上心就对了。”
傅瑾生拿顾鱼没办法,不代表别人他动不了。
齐彦将女儿叫进书房,气急:“你说你,你没事去招惹他那个心头好做什么,你不知道那女人现在正得宠,人家吹一吹枕边风,你在傅瑾生那里的机会就又少了。”
齐恬默不作声,她倒是没想到顾鱼竟然真的会告状,也不知道那张照片她有没有说。
齐彦看她不作声,以为是自己太严厉,于是放缓声音:“你说你要嫁给傅瑾生,爸爸不是正在帮你吗?爸爸虽然动不了他什么,但手里好歹还有些许他需要的东西,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就算他现在一时贪鲜,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你才是合适的!”
“爸,我知道,我没找她说什么,只是刚好遇见就聊了几句。”她自嘲道:“我哪敢对她做什么,以瑾生哥对她的在意,我还没有那个胆子。”
齐彦叹了口气,似是想到什么,转而问道:“恬恬,你真的非他不可吗?你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他不爱你这件事,或许是你用尽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这样绑在一起又何苦呢。”他这辈子就苦在了这上头,他实在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走这条路。
齐恬坚定的摇摇头:“爸,我总得尽力试试才知道,我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呢?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她清楚的认识到,虽然她爱傅瑾生这个人,但现在的她,更清楚傅太太这三个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字眼,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拥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
齐彦劝不过她,只能为她铺好后路,他是怕,他怕惹恼傅瑾生,那样一个男人,整个齐家都抵挡不住。
齐恬驱车回了自己的公寓,将佣人都打发走后,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扫下地,屋内的花瓶也被砸得烂碎。
她心有不甘,哽咽道:“傅瑾生,你是真的疯魔了。不过是个小丫头,你竟然当成宝一样护着,别人说一句都不行是不是。”她大笑道:“我倒是想看看,要是有人染指了她,看你是杀了自己还是杀了她!可惜,可惜李聿平没用,到最后还把自己毁掉了。”
她偶然间在李聿平那里看到顾鱼的照片,她并不清楚李聿平想对她做什么,她只是鬼迷心窍的加了一把火而已,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没人会因为她几句话而来怪罪她。
冷静之后,细细的补了妆,擦上鲜艳的口红。叫来佣人打扫房间,端庄大方道:“不小心把桌布扯掉了,麻烦你们打扫一下吧。”
佣人低头应道:“是。”
第二天早上,傅瑾生低头看了看拿他当试验品练习打领带的顾鱼,抬手捡起她的头发别在耳后,又问她:“真的不跟我去公司?”什么时候能分点时间给他。
顾鱼没抬头,手里忙着,回道:“不去,都跟郝院长说好了,桓桓也等着我呢,已经好久没去了。”
捣鼓了许久,眼看着他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她放弃道:“你自己来吧,我弄不好。”说着就要撒手往后退。
傅瑾生抓住她,不让她走:“别动,我教你。”
覆着她的手背,十指相连,大手掌握着小手。
顾鱼手指蜷缩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撞进他的双眸。看到他用食指抬起她的食指,将领带往下穿过,再用两人的拇指和中指挑出来,他领着她,一点点将胸前的领带打好。
“记住了吗?”
她光顾着看两人相扣的手,根本就不晓得怎么就把领带打好的,不由得心虚:“记住了……一点。”
只有妻子才有资格这般温柔的给丈夫打领带,所以他很开心:“乖,下次再教你。”
傅瑾生单手拦住顾鱼的腰,将她提在怀里,紧箍着。抬起她的下巴,摄住她的双唇,用力得像要将人揉碎,而后抵着她的额头轻喃道:“再小一点就好了,走哪带哪去。”
顾鱼轻轻喘息,胸前起伏时碰到他硬挺的胸膛,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西装衣角,缓了缓道:“傅先生……像个第一天要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嗯?”傅先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是你才对,怕把你放出去就惦记上外面的小朋友,不着家了。”
“……”她看起来有这么不靠谱吗?
顾鱼从他怀里挣脱,提醒道:“该走了,不然我就要迟到了。”
她往前走,傅瑾生紧跟在身后,似真似假的逗她:“你说说,你要是真惦记上外面的小朋友,怎么办?”
顾鱼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去,不理睬他。她一早起来做了一些面包和零食,此时正一盒一盒的装起来,傅瑾生就倚在旁边,她转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于是一大早,佣人们就看到,成熟英俊的傅先生双手插兜,闲适悠闲的漫步在顾小姐身后,像条尾巴一样跟着顾小姐忙碌的步伐走。佣人捂嘴偷笑,傅先生真粘人。
临出门前,傅瑾生拿着围巾在电梯口等她,见她过来停在自己面前,才把围巾给她带上,仔仔细细的绕了两圈,又拉高围巾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顾鱼眨了眨眼,抬起手指头把围巾往下压了压,傅瑾生笑得无奈,弯身接过她手里的食盒,牵着人下了电梯。
顾鱼进了福利院,打扫的阿姨在院子里晒被子,看到她连忙走了过来,笑着问好:“小鱼?你好久没来了呢。”
顾鱼:“您好,前段日子有点事。”
见她回话,阿姨连忙道:“哎哎!”她将两只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问道:“我帮你拿吧”
顾鱼点点头,将手上食盒递给她:“谢谢。”
院长会客室里,此时郝院长神色冰冷得看着眼前一身艳装的女人,她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丝毫为人母的神情,怎么能放心把孩子给她。
郝昕慧低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大腿的桓桓,神色一暖,手上不停地摸着他的头安抚他:“不怕啊,不怕。”
对面的女人并不看向这边,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手机。
这时,院里的一个年轻义工走到郝昕慧身边,轻声说道:“院长,小鱼来了。”
郝昕慧愣了一下,刚想去迎她,下一秒转头看到屋里的情况,想了想:“请她过来。”
对面的女人,抬了下头,右脚翘起,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院长,又低下头。
顾鱼原本是想直接去活动室看孩子们的,走到半路一名义工急匆匆的跑来,请她去院长会客室。
“出什么事了。”她停下脚步,拐道去会客室,一边走一边问道。
义工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只是说:“好像是桓桓,听说是桓桓的妈妈来找他了,要接他回去,院长正在跟对方谈话。”
“桓桓的妈妈?”顾鱼喃喃道,桓桓今年有三岁了,他是院里为数不多身体健康却被抛弃的孩子,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如今竟然有人找过来了,她心下一沉,如果对方是个可靠的人,院长就不会让自己这时候过去了。
“知道是谁吗?”
“院长没说,不过看她的穿着,家里应该很有钱。”义工是个年轻女孩子,只会从对方的穿衣打扮作出判断。
两人不多时就到了会客室,门虚掩着,顾鱼抬手敲了敲。
“请进。”是郝院长的声音。
“小鱼,你来了。”郝昕慧笑道,压了一早上的气,看到她就烟消云散了。
“院长,”
“小鱼姐姐!”桓桓从郝昕慧身上跳下来,张开手跑向顾鱼。
“桓桓。”顾鱼蹲下,朝他伸手。
“小鱼姐姐,我好想尼。”桓桓抱着她脖子,亲昵的说。
顾鱼点了点她的鼻子:“我也想你,”
“她是谁?”沙发上的女人转头问郝昕慧,一脸审视。
“小鱼是我们福利院的负责人之一。”院长说谎,因为这件事她想让顾鱼参与进来,所以势必要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
闻言,女人突然提高声音,怀疑道:“院长你蒙我呢?什么负责人这么年轻。”她又看了顾鱼一眼,哼,还长得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基于女人的尊严,最后一句她没说出来。
郝昕慧心想,就是蒙你的。
“院长,让桓桓先去玩吧。”顾鱼提议道。
“好。”
顾鱼由始自终神色清冷,话语平淡,就连哄孩子都神色淡淡:“桓桓乖,姐姐忙完了跟你玩。”但即便这样,依旧有一堆孩子愿意亲近她,就连郝昕慧都说不出原因。
“站住!”原先的女人从沙发上起身,高跟鞋一哒一哒,走到顾鱼面前,质问道:“这是我的儿子,你想让他去哪?”
顾鱼礼貌的回她:“稍等,”接着转头对义工说:“把他带走吧。”
“你!你……”她生气,刚想说话,被顾鱼打断,轻描淡写给她理由:“只要他还在福利院一天,我们就有责任保护他,同时也有权利安排他。”
顾鱼没给她回话的机会,直接问道:“你要把桓桓领走?”
她一脸不耐:“我的儿子,我当然要领走。”
顾鱼转头问:“确定了吗?”
郝昕慧点点头:“时间和信物都对得上。”
这时,顾鱼的情绪才有了一丝波动,她突然想知道,这世上所有的生而不养都是为了什么。她声音低缓:“现在需要确定几个问题,当初为什么不要他。”
女人叫杨婷,原本她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但看到对面女子双眸平静的看着自己时,她突然就不自觉接道:“我没钱养他。”这是她一开始就想好的理由。
“那您现在有钱了?”
“什,什么?”杨婷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不悦道:“这关你什么事。”
顾鱼翻了翻纸,淡淡道:“我们现在需要确定你是不是有钱能养孩子,否则你还得费心再找福利院。”
“有钱!”杨婷气道
“院长,您继续吧。”顾鱼退了退。
“杨女士,具体情况我也跟您说过了,您当时是属于丢弃孩子的,与我们没有签署任何协议,所以即使孩子是您的,也必须走正规的领养渠道。”接着郝昕慧又说:“关于领养人的资格我也跟您说过了,您未满30周岁,原则上不可以□□,或者您先生若满足条件也可以办理领养手续。”
杨婷气结,喊道:“这不都证明是我的孩子了吗,我现在把他接回去不行吗,这要是领养的话算什么,我丢不起这人。”
郝昕慧心道:你连孩子都能丢,还怕丢人吗?
顾鱼:“你未婚?”她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她,有一次饭局,她是跟着一个老总出席的,哪家的老总她记不清了,她记得那人有妻子。接着她快速道:“你当初不要他,并不是你所说的没有钱,应该说你原本就没打算要他,但你竟然生下他,又丢了他,现在又来找回他,理由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哪有什么理由不理由的!”杨婷迅速答道。
顾鱼盯着她看:“你如果不据实回答,我们到时候可能会查到一些不该查的东西。”
杨婷坐回沙发,她似乎泄了气,老老实实回答:“我生下他的时候18岁,你说得没错,我没想过要他,但是医生跟我说我如果这一胎打下去,今后很可能不孕。可我跟的那人,他比我更不想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怕他知道了,逼我打胎,所以我骗他出去旅游,躲到了S市,才把孩子生下来。”
郝昕慧脸色难看,忍着气问道:“那你竟然都不要了,现在还来找他干嘛。”
“你知道我为什么怕今后生不了孩子吗?你不知道,只要能在他允许情况下,生一个儿子,我就能胜券在握。现在好了,他的老婆生不出孩子,又不肯拉下面子去领养,他们家急着要一个孙子了。我倒是能生啊,可我现在不愿意了,大家都是女人,你们明白生一个孩子起码得老十岁,孩子一个够用就行了,生那么多干嘛,我把这孩子抱回去也够了。”杨婷抬着手指,细细道来:“你们也放心,我知道你们对孩子好,有感情,孩子的爸有钱,他这一回去就是少爷公子,总比待在福利院要好得多吧。”
顾鱼冷笑道:“回去当私生子,你觉得还不错是吗。”她为问出来的这个理由感到悲哀,她宁愿是因为没钱而放弃:“如果桓桓对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你大概都忘了自己曾经生了个孩子。”
杨婷笑了笑:“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对他还算不错的了,在那样的环境下,我都想着给他找了这么个去处,况且他这命是我给的,总得为我做点什么不是?”
饶是郝昕慧脾气再好,此刻也难掩厌恶,压了压情绪冷静道:“杨小姐,具体情况我都跟您说了,您目前没有资格□□,请你离开吧。”
杨婷刻意伪装的淡定不再,拍了拍桌子道:“说吧,钱不是问题,需要多少?”
顾鱼此时才复抬头,凉凉得看了她一眼,杨婷触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收了手,反应过来后在心里暗骂自己: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怕的。
顾鱼言简意赅:“你若是想接人,让孩子的父亲来办手续,不然的话就别来做无用功了。”她指了指门口:“除了钱,倒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其他手段,现在你可以走了。”
杨婷捡起沙发上的包,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说完,踩着高跟鞋走出门。
人走后,郝昕慧拍了拍顾鱼的肩膀:“小鱼,你没事吧?”她觉着今日顾鱼的情绪波动较大,以往都是淡淡的,但想想杨婷这事也是真的让人气愤。
顾鱼摇摇头:“没事。”
郝昕慧:“对了,你怎么答应她,可以让孩子的父亲来办手续了,你说这样的人家,把孩子给他们,这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顾鱼平静陈述:“郝姨,我们拦不住的,孩子确实是她的。所以,只能将对桓桓的伤害降到最小,与其让那位女士死缠烂打把孩子接走,当成工具去帮助她上位,还不如一开始就过了明面,让孩子父亲来认,只要他来,一切事情都好办多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只是,这样的话,也不知他那位原配能不能容下桓桓,毕竟自己不能生育,丈夫在外却生了个儿子,郝姨,你说这样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
郝昕慧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孩子总是无辜的。”又问道:“那你说杨婷会去找孩子的父亲吗?”
“她不会。”
“那这,怎么办?”
“所以,需要我们主动把消息透露给桓桓的父亲。”
郝昕慧惊讶:“你怎么知道是谁?”
顾鱼解释:“恰巧碰到过。”
郝昕慧刚想问清楚,顾鱼就打断她。
“孩子们应该等急了,去看看吧。”
郝昕慧跟着她起身。
孩子们确实都在等,桓桓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后到处拉着小朋友说:小鱼姐姐来了。于是下了学的孩子都聚到了院内的休息室里玩耍,等着顾鱼来。
顾鱼一推门,桓桓眼尖看到了,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平日里较为活跃的,剩下的孩子在一旁观望着,顾鱼牵着桓桓,同他们招了招手,孩子们才围过来。
郝昕慧又一次感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孩子缘的人,她想到老人们常说的,有些人天生有福缘,天生就招孩子和动物喜爱,想必是顾鱼这样的人吧。
顾鱼陪着他们玩,孩子们话多,大多是他们在问,顾鱼在答。
桓桓举着手里的画纸:“小鱼姐姐,你猜猜桓桓画的四什莫。”
顾鱼认真的看:“我猜猜,桓桓想画什么呢?”
桓桓高兴的说:“马!”
顾鱼:“我看看,桓桓的马画得很棒。”
小欢:“小鱼姐姐,你喜欢吃草莓糖吗?”
顾鱼:“小欢喜欢吗?”
小欢:“喜欢!”
顾鱼笑了笑:“我也喜欢。”
敏敏:“小鱼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会下雪呀?”
顾鱼:“嗯……因为雪花长大了,它要来跟敏敏见面,敏敏开心吗?”
敏敏重重的点头:“开心!”
……
顾鱼午饭前离开,乔启明约了政府领导,中午需要应酬。
离开时,郝昕慧送她出去,路过一间房间时,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男人迎面同顾鱼相遇,他也不躲闪,直直的看进顾鱼眼里,还笑着点头。
郝昕慧笑着同他打招呼,拉住顾鱼:“这是小李,前段时间新来的义工,也是每周末都来,教院里的孩子们画画,这是顾鱼,跟你一样经常来看孩子们。”
顾鱼微微点头:“你好。”上下看了他一眼。
那人笑道:“顾小姐好,我叫李熠。”笑容格外灿烂,顾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的笑容。
顾鱼临走前,想了想道:“郝姨,桓桓这事有什么问题你再打电话给我,找他爸爸的事你等我消息吧,至多后天就能知道结果了。”
郝昕慧感激的点头:“好,我知道了,不过我看桓桓爸爸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家,万事不要勉强。你一个学生,可别跟人家硬碰硬。”
顾鱼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了,郝姨放心。”
华宇集团
李润捧着文件,汇报完最后一件工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傅瑾生回应,于是抬头:“老板,老板?”见还是没反应,于是大胆:“咳咳!老板!”
傅瑾生这才抬头沉沉的看他,李润赶紧解释:“我汇报完了,老板您给个指示。”老板这一早上心思都在手机上,也不知道在等啥,他也不敢问。
“让赵裕平协助你,将利和的那个项目尽快落地。”
哦,原来老板有在听,李润应道:“行,我知道了,那我先下去了。”
傅瑾生又看了一眼手机,这都大半天过去了,电话没有一点响动。他算是明白了,只要一放她走,就如同鱼入大海一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想起家里还有个孤家寡人。
门外有人敲门
“进,”
成情走进来,微微低头:“中午约了政府和项目方负责人在焉柳居,您该过去了。”
“知道了,准备一下。”
声音还似一如既往深沉而淡漠的公事公办,李润说傅董这会儿情绪不好,她瞧着没什么两样呀。
她应道:“是。”
下车前,顾鱼电话响了,“喂,我到了,已经下车了。”她抬头看着焉柳居三个字,跟乔启明说道。
“我去接你。”挂了电话,他起身向主座的男子欠身道:“不好意思,我去外头接个人。”
男子点头,继续品尝手中的酒。
顾鱼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乔启明向她走来,焉柳居内暖和,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打底衫,下头搭着一条西装裤,干净利落。
“怎么这次非要我出面?”顾鱼一边走,一边问道,臂弯上搭着一件黄色的羊绒大衣。
乔启明本想伸手接过她的外套,手抬到一半作罢,回道:“这里面的缘由我一时也没查明白,不过对方的身份过高,与其我们瞎琢磨,倒不如开诚布公的见见,了解双方的需求才好做下一步安排。”接着他简要介绍里间情况:“他们一行三人,我们这边就你我二人,这次主要是将城北项目的规划指标谈妥,还有集团旗下明年3月份要上市的那两个公司,还需要政府这边给些支持。”
顾鱼心中有数,点头道:“进去看看吧。”
乔启明抬手掀开丝制门帘,顾鱼抬脚跨过门槛,后半只脚还未进门,只是一抬头的瞬间,对面的男子便抬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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