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押着大岛次郎，娜塔莎和卡尔跟在后面闲庭信步，这个架势让周质立刻猜到了娜塔莎的用意。
卡尔.卡尔在摩耶兹科技负责寄生系统的研究，借他的手向大岛次郎索取长生系统十分合理。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岛作为神农集团的高管，在摩耶兹大厦占用资源大搞实验，摩耶兹科技的合伙人借长生稍作研究，作为资源互换也是无可厚非的。
娜塔莎亲自出面更是一招妙棋，大岛次郎知道知道娜塔莎参与过陷害周质，也知道她正在参与卡尔的研究，由她提出借用长生系统，这就完全洗脱了周质的嫌疑。
但他还是捏着把汗，因为托马斯说过，让娜塔莎不要打大岛次郎的主意，这是放过她的条件之一。
周质虽然是看着托马斯从小长大的，却早已猜不透这书呆子的心思，不知道他会对娜塔莎做出什么事来。
而更令周质担心的是，托马斯对他了如指掌，似乎总能猜到他会做出怎样的应对。
如果把周质最不想与之为敌的人列个名单，托马斯.罗德必定名列前茅。
现在无法上前阻止娜塔莎，没有ID芯片也无法独自出城，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娜塔莎出来和她碰头。
紧张感和无力感充斥全身，他忽然很想喝一杯，大堂的咖啡厅就有酒卖，但全身上下没有一度能源。
“小子，还有烟吗？”
老人拍了拍周质。
周质正在紧张状态，被他吓得一个激灵。
转头一看，这老头把耳朵上别的烟也抽掉了，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从挎包里直接掏出一包没开封的香烟递过去，这都是从程旭背包里拿的遗物，也算是帮老程积点阴德了。
“哟，这么大方？这怎么好意思...”
老人嘴上客气，但话还没说完就把烟接了过来，撕开包装抖出一根，抬头看见周质的目光盯着咖啡厅，笑嘻嘻的问道：“怎么，馋咖啡了？”
周质笑笑：“想喝酒了。”
老人嘁了一声，眉毛一挑：“这多大事儿啊，跟我来。”
说罢他领着周质向退休活动中心走去，到得门口，掏出一张镶着金边的证件向保安晃了晃：“看好了，退休证。”
保安笑道：“谁不认识你啊，老托尼，每个月都来。”
老托尼指了指身后的周质：“我孙子，带他去喝一杯。”
保安看了看周质，也不阻拦，假意责备道：“嗨，看你刚才在这儿张头探脑的，就是找你爷爷啊？”
周质愣了愣，忽然变成了孙子，多少有点不习惯，但为了那么一口，他只得略显尴尬的啊了一声。
进入隔间之后，周质才发现，自己从门外看不到的角落，竟是一处自助餐台，虽然食物还是令人作呕的全营养食物，但旁边摆的酒却都是好酒，而且品种齐全，啤酒白酒各种洋酒应有尽有。
老托尼自己倒了一杯杜松子酒，递给周质一瓶威士忌，周质也不客气，把酒瓶塞进挎包里，又去倒上了一满杯。
两人碰了一杯，又再倒满一轮，周质担心自己错过娜塔莎，提议坐去门口的桌子接着喝，老托尼也不怀疑，跟他一起坐了过去。
“小子，我看你不像是搞科研的啊，到摩耶兹大厦来干什么？”
老托尼喝了两杯之后，堆叠的皱纹都泛起红光，仿佛山间层次分明的落霞。
周质嗤笑道：“我专程来给你送烟啊。”
老托尼弯起手指敲着桌面：“你这人真没劲，都一起喝酒了，还藏着掖着的。”
周质也有样学样的敲了两下：“你真想知道？”
老托尼好奇的点点头，周质趴在桌上凑近他，说道：“我是商业间谍，神农集团的，来刺探情报。”
老托尼眉头微微皱起，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观察了他一阵，然后撇了撇嘴：“不像，商业间谍我见过不少，没一个像你这样吊儿郎当的。”
“见过不少？”
周质一脸不信的样子：“我看你这样子，退休前也就是个清洁工吧，哦，不对，你和保安这么熟络，应该是...门卫，嗯，门卫应该是见过不少商业间谍，他们都得找你登记啊。”
“你果然不是商业间谍，眼光跟瞎子没两样。”
老托尼轻蔑地笑了笑，掏出那张证件拍在桌上：“让你开开眼。”
周质拿过证件打开看了看，下巴差点掉到胸口，那是一张退休证，上面写着：
姓名：托尼.埃德森
出生日期：2120年1月31日
状态：退休
退休日期：2189年3月1日
退休前岗位：摩耶兹科技，中微子网络实验室，首席科学家。
...
“首席科学家...”
周质竖起大拇指，接着向下一指，语带讥讽的说道：“首席科学家竟然买不起烟，还要在这儿抽签去住什么免费的海岛别墅，你这证件怕不是伪造的吧。”
“放屁，中微子网络就是老子主导研发的！”
老托尼忽然有些恼羞成怒，扶着椅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天花板破口大骂道：“就这上面，三十层，这些狗屁董事会成员，老子为他们卖命了一辈子，到头来没收了我的房产，还扣了我一大半的退休金。”
他这几句声音很大，引得旁边正聚众娱乐的老人纷纷侧目，门口的保安连忙上来捂住他嘴，对周质说道：“你让老托尼喝了多少？你爷爷自己照顾好了，别给我们惹事儿啊。”
周质赶紧把椅子挪到老托尼身旁，对保安连连点头赔不是，保安这才松开了手，老托尼大概被捂得岔了气，锤着胸口连连打嗝，倒也顾不上再骂了。
周质去自助餐台倒了杯热水过来，老托尼喝了一大口，又缓了了好一阵子，终于能再次开口说话，这下酒也醒了不少，他点燃支烟，叹气道：“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我啊，就是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临退休前，跟一个研究员透露一些技术机密，没成想，那小子竟然是他妈的商业间谍，这可害苦了老子，还好上面有人保着，只是勒令退休，没收财产，没蹲大牢。”
他这么一说，周质反而内疚起来：“那什么，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勾起你伤心事了。”
老托尼颤颤巍巍站起来，冲周质摆了摆手：“不提了不提了，我走了。”
周质也站起身来，搀着他走出活动中心。
老托尼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周质也没什么话可说，两人沉默着穿过大堂向正门走去。
眼见离着大堂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大堂里忽然警铃大作，一道铁门刷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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