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剑影红尘 > 第九十九章 血祭水玉
    听方芸大概讲述当时她所知的情况,许天凡冷静地思索一番,细觉得当时还真是有一些不对劲,尤其是他自己莫名晕倒了,最让他大为困惑。

    “行了,先走吧,今夜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把你送回去,我还要赶回府上呢。”许天凡甩过思绪,对她说道。

    随后,方芸停下脚步,柔情地看着他,“你今晚不陪在我身边了吗?我怕陆家人会来杀我的。”

    许天凡随着她也停下身来,对于她的担忧,轻声告诉道“放心吧,水玉刚出事,陆家人今晚还没有心思来找你,我也必须早点赶回去,水玉之死肯定是另有蹊跷,那真正的凶手恐怕会去消除风雅亭的痕迹,所以我得去保护现场,日后也好有线索追查。”

    知晓他的用意,方芸便也没有再强加要求,嫣然一笑后,与他继续行走在夜色之中。

    两人走在河上小桥,谢月色为他们照亮前方的路,沉重的心情也有所缓释。

    突然间,许天凡脚步一顿,目光微侧,眉头皱起,随即拉起方芸的手,带着她快步跑向那漆黑的夜色之中。

    果然,两人身影消失后,两个黑衣人就出现在了小桥上,看着眼前茫茫的夜色,根本寻不到他们想要的目标。

    一人只好说道“人没了,还是先回去告诉公子吧!”

    随即,两人也于来时方向,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城南院子外,一路跑来方停下身,平息了会儿气息。

    方芸不解地问道“刚才怎么回事啊?”

    “刚才在桥上时,我注意到了身后有人在跟踪我们,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许天凡说道。

    “啊?可是你为什么不抓住跟踪我们的人呢?”方云颇为不解。

    许天凡有所考虑的摇了摇头,有些郁郁寡欢,“不行啊,对方乃是有备而来,我还不能打草惊蛇,况且凭他们跟踪的小伎俩,还跟踪不到什么,对了,顾姐姐呢?”

    问起时,方芸这才恍然想起,“对了,顾姐姐被我用蒙汗药迷晕了,现在还在床上呢!”

    “什么?”许天凡一惊,也顾不得训斥她,连忙冲入院中。

    jinru房间,心里忐忑不安地,,还以为顾夜欢会有什么闪失,不过后来看她也只是昏过去了,倒没什么问题。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许天凡放下心中的担忧,转过目光看着方芸,有些怒意地将她拉到了一旁。

    随后,铺天盖地地训道“你说你呀,今天晚上惹了多少事了,还瞒着顾姐姐,还把顾姐姐用迷药迷晕了,如果顾姐姐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啊?”

    “难道在你心里,顾姐姐比我还重要吗?”方芸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该,可悔过之余,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许天凡微微地一愣,有些玩味地盯着方芸,在她目光迎合上的一瞬间,笑着掐了掐她的小脸。

    “小醋坛子,谁的醋都吃啊,都说每个女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幼稚的小女孩,现在看来是一点都没有错,连你都说了她是顾姐姐,她是我们的姐姐嘛,以前在赵府里,她也总是很照顾我,你说我能不担心她吗?”

    对此,方芸真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多心了。”

    许天凡快意一笑,“呵,这才是我的芸儿嘛,以后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如果要找我,你和顾姐姐都不要亲自前来,拿着这个去找出神堂的于老板,他是郭老板的亲戚,就让他派人来赵府找我就行。”

    说着,他便交给了她一块通绿的翡翠玉佩,与之前见到的赵雨仙的玉佩一模一样,不过上面所刻的并非是“仙”,而是一个“凡”字。

    方芸自然知晓其意,也明白这是什么,但她就是要故意问道“这是什么?什么意思啊?”

    许天凡可不觉得她会不解,无奈白了她一眼,耐心解释道“这是赵府里少爷小姐特有的玉佩,我、仙儿和赵寒冲人都有一块,这块玉佩也是象征着我,你拿着这个去出神堂,于老板应该会帮助你的。”

    方芸看着玉佩,久久注目其上,心中不免欣喜着,欣喜他对自己可算是毫无保留了。

    而许天凡不知她所想,随后也便要离开,在方芸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出了院子。

    他仔细地观察了四周,倒是没发觉有人潜伏跟踪的痕迹,这让他不由得放心了许多。

    回到赵府,看府上的寿宴只剩前院的残局,只有下人们还在收拾着。

    虽感到无尽的凄凉,却也容不得在此处多想,四下无望的他快步走向风雅亭,远远地看见有人在那儿。

    走到近处时,才发现竟是赵雨仙和小离,赵雨仙瘫软地坐在亭中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而至于最让他人揪心的,还数她那涣散到随处的目光,她一个人一直坐在这什么都不说,但内心的痛苦却是不言而喻的。

    她这般落寞的样子让小离很是担忧,小离想劝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许天凡过来对小离摆了摆手。

    对此,小离知会地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许天凡望了一眼亭中的血泊狼藉,仍然感到触目惊心,当目光落在赵雨仙身上时,难以言说的苦涩滋味涌上心头,几次想劝都是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沉下的那番深切的言辞,蹲下身,轻轻地抱住了她。

    等到了温暖的怀抱,赵雨仙失声痛哭了起来,她的痛,她的悲,毫无保留地释放着。

    久久之后,她也累了,竟然哭着哭着睡着了,这让许天凡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也只有抱起了她。

    正准备离开时,仔细发现了亭中的异样痕迹,不由得嘀咕道“血手印,地上的血,还有当时的剑,这里面果然有问题,可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凡少爷,您怎么了?”小离轻轻地问道。

    “啊,没事!”许天凡回过神来,没有继续纠结。

    而是对小离道“我先把小姐送回房间,你去帮我一个忙,叫一些人在这几天看住这个地方,不能让任何人动风雅亭,好吗?”

    小离明白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担忧了起来,“可是,凡少爷,我只是一个丫鬟,能有什么权力呀?”

    小离所担心的不无道理,许天凡仔细地思索了一下,从赵雨仙的身上拿出了那块翡翠玉佩,交到她的手上。

    对她认真地嘱咐道“有没有权力没有关系,那代表不了什么,你就拿着小姐的随身玉佩,去喊几个人来就行,至于府上就由我去说,没什么关系的。

    还有啊,你以后就留在小姐身边照顾她吧,她平时也需要一个人陪她说说话。”

    小离望着玉佩有些发呆,忽而抬起了头。

    许天凡对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顿时,惹得小离热泪盈眶,赶紧低下头去擦拭眼泪,许天凡则微微一笑,抱着赵雨仙离开了。

    小离只是府上的一个小丫鬟,平日也只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根本不会有人对她说“谢谢”,如今听见这般,怎能不激动感动呢?

    总而言之,这一夜总算逐渐地平静了下来,一夜的纠葛,只怪它变数太多太多……

    翌日,陆府为陆水玉搭设灵堂,也让陆水玉最后安然的离去。

    陆夫人王萱虽然以前与陆水玉的关系并不融洽,但是对如今陆水玉的离死去,她的心里却是非常难过,昨夜以泪洗面,一夜未眠。

    在昨夜彻夜搭设的灵堂之外,王萱仍然流着泪,无法掩饰心中的痛苦,而这种痛苦也并非常人所能假装,实是真情流露。

    “虽然我与水玉平日不怎么融洽,可她也是个好孩子,如今她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我连她生前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以前也根本没有尽到做大娘的职责,我愧对水玉这孩子啊!”王萱哭诉道

    “夫人,女儿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只能由我们接受了。”陆知良也是颇为感伤。

    王萱又觉得很是愧疚,“老爷,对不起,我也对不起水玉,她的娘亲怜儿就是当年被我害死的,可是,我也不想害怜儿,我也是不小心的。”

    说罢,王萱一下子跪在地上,以前一向蛮横的她因近些事看清了所以,真诚地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如今就想为当年自己的错赎罪,还陆水玉与大家一个最后真心的错。

    “娘,您别这样,您的身体还没好呢。”陆元生一怔,连忙要去扶起王萱,更是求着陆知良,“爹,事情已经过去了,更何况娘还有伤在身,您就别怪她了吧!”

    陆知良作一声长长的叹息,看着这凄丧的灵堂,勾起心中多少痛苦和感伤。

    重重地沉了一口气后,他扶起了王萱,语重心长道“夫人,其实这些年以来,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也知道你不是有意所为,毕竟你本质不坏,只是性格如此罢了,否则这些年你我夫妻情分,早就断啦。”

    “老爷,我……”王萱顿时心有感触。

    陆知良抬手打断她的话,惟殇地摇了摇头,“怜儿一事不该怪你,害死她的其实是我呀,是我对不起她,就连我和她的女儿,如今我都保护不了,身为陆家之主的我,又该有何颜面在陆家立足呢。”

    唉,内心煎熬最深最痛的还陆知良,看着女儿死去,他却无能为力,如今就连杀女仇人的未能手刃,心该被煎熬到什么地步呢?

    这时,下人过来报告说是许天凡在外求见,陆元生当即气愤不已,甩话道“不见,送客!”

    陆知良倒不以为然,他决定去见见许天凡,且已想好如何给他一顿深刻的教训。

    陆府外,许天凡求见,尽管态度极其诚恳,但效果却可见一般,半天没见陆家有人做应。

    他都有些灰心丧气了,可又不能硬闯,只好继续等着。

    终于,陆老爷陆知良出来了,神情淡然地问道“凡少爷,冒昧前来可有何事?”

    许天凡小心翼翼地说道“陆老爷,请恕晚辈昨夜的无礼,今日前来为赔罪,也为能够祭拜一下水玉,不知可不可否?”

    “我的女儿岂是你说祭拜就能祭拜的,不过要祭拜也可以,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诚意。”陆知良目露狠色,看样子果然是别有目的。

    许天凡一愣,随即深度问道“诚意?陆老爷直说便是。”

    至此,陆知良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招手示意身后的人,吩咐他们将一把匕首和一个碗交到许天凡的手上。

    且对许天凡道“在这大街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你的血注满这个碗,而且还要大声地喊出,你对不起水玉。”

    顿时,许天凡惊诧了,毕竟血滴满这么一个碗,需要的血也是不少,身体还不知道能否支撑得下去。

    到时候莫说要祭拜陆水玉,恐怕连他自己的身体都是个问题。

    不过,只在短瞬的犹疑后,他便一口答应,“好,我来,我确实是对不起水玉,这个血应该为她流。”

    凛住心神,来到陆府外的大街上,许天凡毫不迟疑地用匕首去划自己的手腕。

    神伤地呢喃道“水玉,对不起!你生前,我不能够给你什么,你死后,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是用我最真的诚意来祭拜你,我是个没用的人,不值得你喜欢。”

    “水玉,我对不起你。”随着手腕上的血滴入另一只手上的碗中,他大声地喊着,引得路上行人议论纷纷。

    不过他并不在意,仍然不断地重复喊着,血也在不断地流出滴落,反反复复地不断如此,一刻都没有停止。

    血已注了大半碗,许天凡感觉整个人身体越来越疲倦脱力,声音也逐渐地有些起来。

    行人不明其因,没人敢上前去帮忙,毕竟谁都不想给自己惹事端。

    关键时刻,朱巧心出现在了街上,快步地跑了过来,看了一下许天凡的状况,连忙撕下他的一块衣服,再强行拉过他的手,为他包扎好了手腕的伤,又见他身体有些无力,更是去扶着他。

    做完这一切,朱巧心转过目光,直质问着陆知良,“滴了这么一大碗血,陆老爷,您是冲着他的命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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