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穆青玄和穆青阳在村口打了起来,而且闹得还挺凶,事端是由穆青阳挑起,说就是为穆霆报仇,一阵刀剑相逼,当使出浑身解数。
而且,村口的大槐树下聚集了一大批村里人,看热闹的,要劝阻的,两不相重,待许天凡赶来之前,穆青柔和穆青颜正一人拉住一人,姑且是暂时劝下了一会儿。
“青阳哥,你干嘛呀,都是一家人,有必要这个样子吗?”穆青柔拦着处于愤怒中的穆青阳,看着是单薄娇弱的身躯,倒也能够暂且挡住他。
穆青阳冷眼相视,就差一把推开面前的她了,“谁是一家人,如今是仇人,你最好别拦着我,否则别怪我翻脸,谁都不认。”
怒火中烧,说出的话都那般铿锵有调,不过在穆青玄看来只是一番笑话。
他轻瞥嘴角,有意无意地摆出轻蔑的样子,“哼,虚伪的家伙,不用找什么借口,你想杀我随时可以来找我,我都随时奉陪。”
“行了,大哥,你也少说两句吧,大伯二伯他们已经不在了,你们之间就别再闹矛盾了。”穆青颜在劝慰着,不觉一扫往日的忧愁,如今只想岁月静好,无奈亲人之间间隙不少啊。
穆青阳一口回绝道:“这不是矛盾,这是仇恨,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爹报仇。”
说罢,他还是一把推开面前的穆青柔,准备行剑而去,可穆青柔脚下却一个踉跄,娇躯一颤,身形不稳而侧倒,
“啊。”一声慌乱的喊叫,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躺倒在一个温暖的怀中。
当即,身躯一软,弃了挣扎,就要醉在其中,因为她知道及时出手的是谁,定是她的许大哥无疑了。
许天凡无奈地看着她,什么时候看她也这些开放了,竟倒在怀中闭眼享受。
但眼下并不是制造浪漫的时候,他还是轻轻地放开她,尽管她的脸颊已通红,正似如今的晚霞般。
当然,许天凡也是颇觉几分尴尬,原因无他,因为全场的焦点目光都聚在两人身上呢。
“好了,大家都听我说,刚才发生的事情纯属偶然,下面说正事了,穆青阳,你万不能乱杀人,因为这几日杀人的事情还存在几个明显的疑点。”许天凡抬手一扬,欲压下此时的气氛,随即再来阻止冲动的穆青阳。
穆青阳渐渐转过目光,手中的剑也慢慢地转过指向了许天凡,他冷冷道:“我不杀他,杀你啊。”
许天凡目光一顿,忽然落在穆青阳手中的那把剑上,更不由得一展,暗念道:“那把剑怎么那么熟悉,对了,是村长前辈送我的那把,不对,是与那把剑一模一样的剑,一剑穿心,难道事情会是这样。”
众人见许天凡神情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加打扰。
忽然,许天凡心头一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叫道:“不好,出大事了。”
“怎么了,许大哥。”见许天凡如此紧张,穆青柔自然要问了。
“快跟我走,可能要出人命了。”许天凡的目光游视在场众人,认真地说道。
而他有此依据,是因为他在这儿没有看到本该要出现的人,而那人,或许要继续错下去了。
“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穆青玄却在此时摆出傲然姿态,自诩自态。
许天凡无心与他争执,放下此处的事情,准备赶紧赶回去,而在离开之前,他还是留下了一句话,“杀人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你们都太天真了。”
刻不容缓地赶回李妙言所在的院子,所看到的一幕让许天凡颤瑟,心里既苦涩又心酸,自以为能够阻止一切的他终究百密一疏,也造成了李妙言和穆青恋的出事。
他缓缓地蹲下身,探了探李妙言的鼻息,无奈只能摇了摇头,尚无息存,已经死了。
但穆青恋的气息还在,应该只是晕了过去,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青恋,五娘。”后面有人赶来,穆青柔惊声喊道。
许天凡还是一把挽住了她,尽量不让她太过悲痛,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也是只能陷入惋惜,“已经死了。”
“什么,青恋她……”穆青柔脸色刹变,颤抖地指着自己的面前,一阵腔谈尽哭诉。
“不。”许天凡意识到她理解错了,于是上前抱起了躺在地上的穆青恋,来到穆青柔的面前,沉重道:“你放心吧,青恋没事,但是你五娘她……”
他不忍将话说透,但其意已然明显,世人都明白这儿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又有一人被害,或许阴霾还并没有散去。
“怎么又出事了,这杀人凶手都已经被处置了,难道这事情真是诅咒造成的?”一时,院外看热闹的人对此议论纷纷,不免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另一人略带深意地点了点头,带些怯意地指了指许天凡,“我看这祸事就是那小子带来的,看吧,还把他留在村里,就这样出事了吧。”
许天凡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院外,他不怪这些不明事理之人的指责,只是愤恨那个凶手,真是行事太狠。
看样子是要赶尽杀绝,要灭掉一切后患,如今,他的心里更有底了,也就更沉重了。
“青柔,你快把青恋带回去,最好别太早让她知道这件事。”许天凡亲送深切的目光,在她的眼中似乎还看出了一丝泪光,似是别有意味。
穆青柔眨了眨眼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常一些,但她的异样怎能逃过许天凡的注意呢,只是不愿说破,也就唏嘘一些罢了。
随即,她点了点头,从许天凡的怀中接过了穆青恋。
她离开了,抱着昏迷中的穆青恋离开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临走前不住地回望,看向许天凡的目光中,尽是一些乞求和落寞,或许她真的是知道什么了。
颔首会意,有些事不说,但人会懂,他看了下穆青柔,或许会懂得,可谁做的孽,他也必然会揪出谁,不为人情,只为公道。
人群之中忽然冲出一人,穆宗焕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变,问道:“这怎么回事?这怎么死的?”
许天凡看了一眼前来的穆宗焕,又转过了目光,淡然道:“被人一把掐断咽喉,是一击致命。”
“哦,是吗?”对于此推论,穆宗焕有意无意地反问一句,眼角一舒,目光紧密。
许天凡嘴角撇了撇,缓缓地长叹而起,“唉,杀人手法与穆烈山似乎有几分相近,也不知何时才能休啊。”
穆青颜静静地看着黯然神伤的许天凡,虽然听不出他话中所话,但也明白他定然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纵看他一袭白衣的潇洒之态,就看得出他不同寻常,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有人可不会这么想,闲人看他不爽,穆宗焕神情凝重,总之他来了之后,改变了原有的一切……
入夜,深邃,繁星,点缀。
一人一剑忽然出现在后山之中,实则是有些诡秘不寻常,那人是许天凡,一袭白衣在黑夜之中异常显著,是与这夜黑格格不入了。
不过,此时正小心翼翼的他却两步一回头,兴许是仍有些担忧,故此会以为有人跟了过来。
突然,他停下了身,细听窸窸窣窣的碎叶之声,仿佛间还听见了一些脚步的声音。
对此,他稍稍回头,目光扫着山上的每一寸角落,认真而凝神。
“别躲了,出来吧。”一声令下,他已看到了那个在身后一直跟着的身影。
草木窜动,一道窈窕的倩影从月色之下悄然出现,媚眼淡妆弄,天然粉黛灵,穆青颜的出现让许天凡无奈,可也只能欣然接受了。
许天凡白了她一眼,算是谴责一下她了,“姑娘,深山荒芜,你一人走夜路不安全呐。”
“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有许大哥你啊,许大哥你一定会照顾我的。”穆青颜朝他走了过来,带着欢欣雀跃的笑意,可享今日与他的良辰美景,怎能不悦呢。
见她笑得快意,许天凡揉揉眉头,当是在月下有无限怅然,可事已至此,也只好带她一起了,“青颜,你是不是跟踪我了?”
穆青颜凑近地看着许天凡,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心里多少有些悸动,但一向开朗大方的她,还是能够压着住紧张的。
“傍晚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是有心事的,也当然要看紧你了。”
许天凡不由轻扬一笑,退去任何拘束,“在这里,恐怕也就只有你们姐妹俩能够懂我了,好吧,那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柳眉一蹙,穆青颜满脸懵懂地看了看四周。
忽然,俏脸一红,娇嗔道:“许大哥,你太坏了,我们孤男寡女的在这荒山野岭,你还要带我走。”
这可让许天凡苦闷了,这扯得都是哪儿跟哪儿,对此,他连忙抬手打住道:“行了行了,你别犯花痴了,我今晚可是有重大任务的。”
“重大任务。”穆青颜顾自嘀咕了一声。
随即,她思绪一展,神秘叨叨地说道:“难道你是要去禁地山洞?”
许天凡愣了下,随后赶紧地点头着,看她如今的理解能力,也能够猜得出了,两姐妹果然都不同寻常,令他不由肃然起敬。
“好啦,走吧。”见许天凡一时愣在原地,穆青颜娇怨地推搡着他,有时见他发傻的样子,她的心里觉得挺亲切的,“许大哥,你是不是怕啦?”
“谁,谁谁怕了。”今日看她如此殷切,许天凡有些受宠若惊,弄得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穆青颜再度掩嘴娇笑一声,“那你去那儿干嘛呀?”
“说不太清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样子是已经走远了,月色皎洁,映照路人,一道诡谲的身影不由得悄然出现,不见人,不知谁。
去山洞之前,许天凡还有一事要做。
只见他捆起路旁的几株干草,系于一根木棍之上,随即再捡起两块石头,以两者间摩擦起火,点亮了前路,毕竟山洞内黑暗无光,势必要准备一番。
“许大哥,你可真用心。”看着许天凡小心翼翼地做事情,穆青颜不由投来赞许的目光。
“没办法,我的风格。”许天凡自吹一下,随即用火光照亮了前方。
前方既无人,那也不再停留什么,看即去之处,是那曾经发生过两次人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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