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心湖,波光粼粼,湖面宛如明镜,恰时一时微风轻轻拂起,吹拂着蔚蓝色的湖面,荡起微微的涟漪,风儿更是携着朵朵细浪跃到湖面上。
只是默默地站在那湖边的女子,望着静静湖水,淡淡幽怨缠绵,滴答泪水滚落,弥漫岁月的流放,遮住眼帘的期盼。
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那哀怨的双眼,有着无奈哀伤,岁月无情停留在此,定格此刻眼眸的感伤,丝丝缕缕,幻化如云如雾,如水中月镜中花。
“姐姐,我们在这儿干嘛呀?”哀愁的时候,旁边的穆青恋有些不高兴了。
“青柔。”忽然,一道急促的声音陡然响起,穆青柔的娇躯一颤,趁这时,她赶紧擦了擦自己模糊的双眼。
从青草路上跑过来了一道身影,穆青恋喜出望外地喊道:“姐夫。”
许天凡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将目光转向了穆青柔,他心里难受,深情的话想说出口却又一时哽咽,最后只剩下无力的呼唤,“青柔,我……”
“许大哥。”穆青柔柔声喊了句,转身过来,却一下子掉进了水中,可把穆青恋吓了一跳,着急地直哭了起来。
许天凡不由分说,飞奔过去跳进了水中,过了不久,在岸边穆青恋的哭泣声中抱上了穆青柔,可这时候的她已经因落水之深,而昏迷不醒了。
不容多想,许天凡将穆青柔轻轻放在地上,吻上她的红唇,为穆青柔做人工呼吸。
可这销魂的一幕在,穆青恋看来是有些不太合适,她赶紧用手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打开手指,想探一探究竟。
一番作为之后,穆青柔艰难吐出了一口水,方才悠悠地打开了眼睛,穆青恋自然是开心不已,扑了上去。
“姐姐,你都吓死我了,还好有姐夫来了。”穆青恋凑着耳畔,呢喃着。
穆青柔睁着水润的眼眸,望着许天凡,而许天凡则缓缓站起身来,心疼却埋怨道:“难道真的要到了寻短见的地步吗?”
“我没有,我只是脚下不小心滑了嘛。”在许天凡和穆青恋的搀扶上,穆青柔站了起来,对于刚才许天凡的埋怨,自己有些委屈。
看到穆青柔出水芙蓉的模样,许天凡展露了笑颜,为她理了理额前凌乱湿透,每个举止都是关切。
“青柔,我给你的那本书里不是有你告诉你的话吗?让你们前去悦福客栈等我,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我看到了,只是想来这儿走走。”似是犯了错误般,穆青柔低着头,对于许天凡这么担心,她有些不敢面对。
许天凡无奈地长舒一口气,哭笑不得道:“难得我这么担心你们,还真的以为你会不理我了呢,青柔,你应该理解我的,我这个样子只是想更好地进入赵府,以寻时机,又怎么会真的迷恋于繁华市井的生活呢。”
“我知道了。”穆青柔轻语呢喃,也没有之前那般气愤的样子,因为她明白他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不该怀疑他的心。
呢喃之际,穆青柔蓦然抬起目光,想了想,虚心道:“许大哥,那本双英入化掌的掌法掉到水里去了。”
“啊?”许天凡惊诧道,随即腾开身子,起身跃进了水中。
所幸他水性还算过得去,在水中找寻了一小会儿,便发现了东西的踪迹。
抓住那本书,固然已经湿透了,但这有着重要的意义,自然不可遗落,只见这时许天凡从水中冒出头来,欣喜道:“青柔,我找到了。”
可岸上伊人身影却疏远,身边还出现了几个身着黑衣之人,压着她们的肩膀。
不仅如此,湖边两人更是各自拿着剑,挡在许天凡的面前,等待着随时能够架在他的脖子上。
“许大哥。”穆青柔惊声喊道,回忆起方才自己在岸上等待着,就忽然间冒出了五个人出来了,一个个不怀好意。
“姐夫,姐姐,呜……”穆青恋更是失声痛哭了起来。
许天凡保持冷静,目光如梭般地掠过对方每个人,看他们面色淡漠,看来也只是下手。
转念一想,许天凡微微咧嘴,“罗东平,出来吧。”
暗处绕出两人,正是罗东平和穆青玄,罗东平鼓着掌,咧着笑,慢慢地走向湖边,。
许天凡,一个月不见,你的性子怎变得如此急躁呢,我看,是因为这岸上亭亭玉立的女人吧,可我罗东平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呢?”
许天凡哼笑了笑,一个跃起便从水中飞上岸来,可刚一站稳身子,便被两把剑架住了脖子。
对此,他耸了耸肩,调侃道:“罗东平,你还是过来这湖边照照你自己的德行,等什么时候洗去了你这一身低贱,你再好好感叹吧。”
“你……”罗东平愤怒地指着许天凡,一旁的穆青玄及时提醒道:“注意情绪。”
被如此一提醒,罗东平当即收住了自己的怒火,转而在脸上带上了一丝诡谲的笑意,莫名地审视着许天凡。
这一下,许天凡不忿地瞪了一眼穆青玄,被一幕恰巧被罗东平捕捉,他心下一喜。
罗东平走过去伸出手,横眉示意,从许天凡那儿拿过了湿掉的双英入化掌法,将之藏于身上,随即对周围几人挥手道:“把他们几个人给我带走。”
情形突变,一切都未来得及反应,许天凡三人就被几个人给抓走了,而且还将他们的手脚捆住,嘴堵上,一把塞进了两辆马车里,而这马车与进城时所劫下的马车一模一样。
马车在路上走了一段时间,而天色也是渐渐地变黑了,月色皎洁,寒照于地,马车一路颠簸着,来到了一座府院之外。
只是那门前牌匾上,赫然地写着两个大字,“王府。”
两辆马车相继停了下来,从马车上陆陆续续地跳下了几个黑衣人,随即那几人又从马车上带下了三人,待一切完成之后,马车便又开走了。
下车之后,许天凡定睛一看,惊异道:“王府,这儿不是早就没人了吗?”
罗东平哼哧一笑,“废话,这没人的地儿正是我行动的好地方,许天凡,进去吧,别逼我用狠的。”
许天凡无奈地咂了咂舌,自己自觉地走进了王府,随后穆青柔和穆青恋也被带进了王府中。
“罗东平,是这样的啊,你对我动手就行了,就别为难她们两个了,到时候这女儿家家的一时忍不住,大喊大叫了起来,可就可能要暴露你这个地方了,那时候鱼死网破,可就都不是你我都想看到的局面了吧。”走进府中,许天凡忽然停下身,说道。
“许大哥。”怎能让他一人面对危险,穆青柔作何也不愿如此。
许天凡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保持安静,随即则认真地问着罗东平,“罗东平,你到底要干嘛?”
罗东平眼睛提溜一转,对于许天凡的提议,也有所揣测,得失取舍自然是心知肚明,“放心,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只是你许天凡,就需要乖乖地听话了。”
许天凡冷瞥一眼罗东平,又将目光转向了这处在茫茫夜色中的寂寥府邸,仿佛那一夜的一切恍如昨日,失去了一些人,除掉了一些人。
“还记得这儿吧。”罗东平忽然开口,无端向前迈了几步,屹立于院中路口。
“就是在这儿,王坤处心积虑的计划付之东流,也就是在这个府上,一些人也无辜受死,有权有势尽可坐拥荣华富贵,高高在上,低下之人就只能苟且偷生,寄人篱下,一辈子都没有出息,就连死了都无人问津,只得自取其辱,这就是这个世道不公的法则。”
一番慷慨激昂,令在场之人始料未及,许天凡更是一脸惊叹地看向罗东平。
可他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番话出自罗东平之口实则是可笑,“说这番话的人可真不觉得害臊啊,罗东平,那你可曾记得在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人的血吗?”
“血?”罗东平目光一顿,随即又摆出一副怅然自若的样子,阴阳怪气地问道:“那你说说,都有谁呢?”
如此嚣张的气焰直挑战着许天凡的耐心,但他必须得忍,不过既然话已至此,他也不必拐弯抹角了。
“小宁,小离,那个家丁,小松,整个凤仪楼所有的女子,还有水玉。”
一一道来令罗东平有些虚心,他望了望这夜空,脸上的那出笑又浮现出来,忽而他目光一转,从手中丢出一道绳索,困在了他的身上。
“你……”原来是被摩金绳捆住了手脚,许天凡无可奈何。
“放心。”罗东平来到许天凡的面前,猖狂地拍了拍他的脸。
“许天凡,你的功力大增,这是我意想不到的,我也是为我自己的安全考虑,但我想你也不敢轻易反抗的,对吧。”
一只贼手伸向自己,许天凡极不舒服地赶紧躲开,可那只手还是碰到了他。
对此,他嫌弃地皱皱眉头,“既然你能把我抓来,想必也是布下了周密的计划,那我恐怕就在劫难逃了,既然如此,死何不让我也死个明白。”
“你什么意思?”罗东平向后退了退,顿时有些戒备,许天凡莫名抛出这番诀别的话,难免会有什么阴谋。
但许天凡也只是撇嘴一笑,“想不到我都这个样子,你仍依然怕我,得了吧,我不过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杀害那些无辜的人的?”
“无辜,哼哼。”罗东平意犹地转过身去,双手负后,竟泛起点点怅然。
“你以为我很想杀他们吗,说起来,他们也都是跟我命途一样悲惨的人。”
一度情绪颇显潸然,罗东平也露出了罕见的感伤之色,让许天凡都稍觉为之动容。
但仅仅片刻,罗东平便又转为他本来的狰狞,“命途悲惨都是笑话,谁让小宁和那个家丁坏我的好事,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那我也只能杀他们了。
小松就不用我多说了,恐怕你也猜到了,我自然是要杀人灭口了,至于小离,谁让她自己犯贱,自寻短见了,我都留了她一命了,怪谁呢?”
其意思彰显明了,许天凡厉声问道:“小离真的是你杀的,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杀她,我只是玩了她的身体,是她自己寻死的,与我无关。”罗东平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实则这是对许天凡耐心的挑衅。
“该死的家伙。”两人的对话都被旁边人听到,穆青柔咬紧牙关,愤恨地盯着罗东平,可是她不能做什么,只能在心里暗自念叨。
而另一人拳头悄悄握起,不一会儿又松开,不过那人面上倒是淡漠无痕,让人觉得冷酷无情。
许天凡耐心锐减,身体不住地挣扎着,恨不得立马上前去杀了罗东平,这一举动稍微震彻了下罗东平。
罗东平赶紧抬手挡住自己,说道:“你以为赵老爷不知道这些事吗,我做这些事怎能瞒得过他,但他对此不管不顾,说明什么,他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见挣扎徒然,许天凡便不再挣扎,而是目光锐利地看着罗东平,“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凤仪楼的那些女子呢?啊?”
一声怒吼,罗东平的气势有些褪减,他收敛了几分嚣张,沉声说道:“当时你和赵老爷的关系一度紧张,我只是想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而已。”
“而已,而已就可以无端葬送那么多条人命吗,世人性命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讥笑了笑,许天凡追声质问,满腔怒火抑制心头。
“好,此时此刻,我也没有资格声讨你,毕竟我的性命都是被你随时掌握,既然如此,还有一事还望你能够说清楚。”
罗东平噘了噘嘴,对其示意,气势显得平和许多。
“水玉她到底是怎么被你杀害的,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沉思片刻,许天凡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一番憋藏已久的疑惑,这个真相无论如何,他都要知道。
长夜漫漫,夜无痕,吹寂寥,想起了从前,没有尔虞我诈,人心难测,大家安逸自在,那时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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