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拜堂吧……”陈疏说道,“碧莹,你能不能当一下主婚人。”
“好啊好啊。”碧莹点头答应。
陈疏含香站定了,含香也重新盖上了盖头。
“一拜天地!”碧莹高声喊道,她似乎真的很兴奋,大概是真心觉得好玩。
陈疏和含香冲着天地的方位纳头拜倒。
“送入洞房!”
陈疏去拉含香的手,准备牵她去洞房——
不对劲。
“洞什么啊!你是不是中间跳过了啊!”
“我觉得仪式应该从简,这样比较有效率。”碧莹说道,又吐了吐舌头,“好吧好吧,我重来。”
“一拜天地!”
陈疏和含香拜倒。
“二拜高堂!”
向着父母灵位的方向拜去。
“三拜碧莹!”
向着碧莹的方位拜——
“等会儿?”陈疏再度扯下纱帽扔在了地上,“你当我是纱帽吗?”
另一边桌上,把脸埋进猪头肉里早已昏厥的周进哼哼唧唧道:“纱帽挺贵的……别乱扔啊……”
碧莹突然笑笑,笑容竟然有些寂寞:“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不想见到你这张脸和我师姐夫妻对拜。”
“人身攻击吗?说我长得丑的意思?”陈疏有些不爽,“这个梗你们每个人都玩过了吧。”
“师妹,不用舍不得师姐。”含香在红盖头下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依恋师姐我,舍不得师姐嫁为人妇,但师姐只是假成亲而已。”
“谁管你啊!”碧莹突然说道,含香的身体一阵颤抖。
然后碧莹又像是想掩饰什么,掩面走回了桌子,“我不来了,换个人吧。”
“我来!”海棠走了上来,“喊几句词有什么的,还真是小家子气。”
“海棠你真是天使啊!”陈疏竖起了大拇指。
但海棠一看见在她身前的两位新人,脸嚓的一下就绿了,又看见穿着新郎衣服微笑的陈疏,又咔的一下红了。
“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陈疏看海棠脸色变来变去,跟红绿灯一样,忍不住问道。
“啊啊啊!”海棠咬了咬牙,“太不爽了。”
她说着走回了桌子,扔下一句:“你自己随便喊喊吧。”
海棠还没落座,对面的碧莹就幽幽说道:“喊几句词有什么的,还真是小家子气。”
然后两人又开始互相瞪视,用念力决战到天亮。
没办法,陈疏只好跟个傻子一样,自己喊自己做。
“夫妻对拜。”
陈疏转过身子,和含香互相鞠躬。
含香原本身形就高挑,身材也不错,此时即使穿着嫁衣,也还是能看出其中的曼妙。
看着她弯下腰去,乌黑色的发丝抚过白皙的脖颈,陈疏的脑子嗡的一声巨震,他又斜眼看见了一旁椅子上父母的灵位。
原本只是过家家……现在竟然有了些代入感。仿佛自己真的要成亲,要完成这人身大事一样。
好不真实。
思绪渐行渐远,似乎也有人这么和自己做过。
那是谁?又想起来了……
突然陈疏的额头触到了什么,原来是和含香额头相抵,鼻子里闻见一股香味,清醒了许多。
“送入洞房。”
陈疏挽起了她的手,走向了屋内。
……
“所以说,这有什么意义吗?”陈疏说道,“做这一切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啊。”
陈疏在带着含香进入洞房之后,这亲就算是成了。但是,含香欢天喜地的摘掉红盖头,走出门外,刚从猪头肉里抬起头的周进又把头埋了进去。
含香的命格还是没有破除。
“怎么会呢?”含香面露疑惑不解之色,“明明都已经拜堂成亲了啊。”
“都跟你说是封建迷信啦!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邪乎的事情。”然后他一愣,低声自语道,“诶?穿越算不算封建迷信……”
“我知道了!”含香头上蹦出了小蜡烛(这个年代没有灯泡),蜡烛散发出灵机一动的光辉。
“什么啊?”
“我们肯定还有事没做完!”
一听到这话,陈疏先是一怔,然后狂喜。
他刻意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不太好吧……”
一边说一边看着含香的俏脸。
有一种暧昧的气氛在屋中弥漫。
“有什么不好的!”含香有些疑惑,“我们都拜堂成亲到这一步了,做一下也没什么嘛。”
“做一下确实没什么……”陈疏老脸一红,“但这种事一下可能做不完啊,而且,说不去不怕你笑话,我是第一次做……”
“来吧,赶紧做吧。”含香说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来。”
“你给我酒什么?这是什么情趣爱好?”
“喝交杯酒啊,不是你同意要做的吗?”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是玩过家家游戏都会做的那个。”然后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亲..亲嘴嘴。”
“谁会跟你做那种事啊!”
于是陈疏伸出手臂和她交缠,含香的脸色不知为何红了一点,因为手臂缠在一起,因此两个人的脸贴的特别近。
陈疏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
含香这张脸的确很漂亮,即使不带有那命格的魔性,也确实能说得上是沉鱼落雁。
“你为什么不喝酒只看着我?”含香抬起眼眉与陈疏对视,“我……我……”
她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被男子直视。
也是第一次和男子对视。
“没什么。”陈疏笑道,“只是想起第一次见你那天的事。”
“是你笑话我那次?”
“我可没有笑话你。”陈疏说道,“我是真心觉得你很漂亮。”
原本含香只要有人夸赞她的容貌,都会立刻变成自恋狂模式,一个人在那里孤芳自赏。
但现在,她的眼底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脸色也变得一片酡红。
“好奇怪哦。”她说,“为什么你说出口,和别人说的,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所以说,因为我说的是真心话。”
含香突然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抿了口酒,把辛辣的感觉咽了下去。
“第一次喝酒?”陈疏问道。
“对……”
“感觉怎么样?”
“还……不坏。”
还不坏,不只是酒。
陈疏正想再说什么,但却听见门外有敲门声。
“陈疏,你们完事没有?”是海棠的声音,“那么久不出来,你们不会真的在干什么吧。”
如梦初醒的两个人这才放开了交缠的手臂。
陈疏起身打开门,海棠就探头探脑的往屋里打量,直到看见含香衣衫整齐才松了口气。
“你没打什么歪主意吧。”
“我能打什么歪主意?”
“那就好。”海棠点点头,“那边有人找你。”
“是谁啊?”陈疏看向院子里。
是丽华苑的小厮阿平。
“阿平,你来干什么?”陈疏急忙走过去把他拉到一边。
“陈大夫,你那天送过来的姑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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