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还是在今天这个日子，今天可是京城的大年夜。
既然这个人已经找到了大理寺，那于情于理这个案子便不必由京城的府尹主审，大理寺直接越级提审便可，这也是祈玉的意思，这次和以往不同，这次几乎是这个案子自己碰到大理寺来的。
祈玉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望向了面前已经吓得几乎是六神无主的人，沉声问道：
“你放心，你周围的这些大理寺侍卫便都是皇城上下武功最高的人，你既进得大理寺，便不会再遇上危险，有何冤情或者是有何案情要禀报于我，直说便是，大理寺上下自然会护你周全。”
那人怔怔地听着祈玉所说的话，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在祈玉说完这句话后许久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大人，不得了了。”
众人望向他，见他满身是血的样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否则常人也不会这么狼狈。
那人又结结巴巴地道：“今天大，大年夜，小，小人一早就出摊，小，小人是卖菜的，想着今日卖完就赶紧，赶紧回去陪着老婆孩子过年夜，没，没成想，刚刚，几匹马闯过闹市，那马，那马身后跟着人，那人已经不成样子，小，小人身上这一身的血都是那个人的。”
宁洛暗自皱眉，这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词不达意，说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跟着便又有大理寺的侍卫进了大殿，对着殿上的祈玉恰是时候的禀报道：
“大人，宫中传来六皇子殿下所令圣旨，说是请大人彻查今日闹市之中的分尸案。”
闹市，分尸，隐约和面前这个人的描述一模一样，京城很少出这般大案，想来就是一个案子，而他们面前的这个吓得六神无主的小贩大约就是这次案子的目击证人。
祈玉望了那侍卫一眼，又望了面前的这个浑身是血，吓得直发抖的小贩：
“你可是见到那些马匹四散将活人分尸？”
小贩这次似乎终于回过了点点了点头：“回大人的话，是，小，小人从来没见过那般可怖的景象，那些马忽然似受了惊吓一般，四散着拽着那个人，那人一下子被拽得七零八落，胳膊腿还有头颅一下子都分了家，小，小人原本是见那人还活着的，那人是被绳子绑着的，小人就想要上去救他，可是根本来不及，那马一下子就受了惊吓，那人便在小人面前，小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爱奇文学www.iqiwx.com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难怪眼前这个人身上会有那么多的血，也难怪会
吓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论是哪个京城的寻常人亲眼见到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被马匹分尸，大约都得被吓成这个样子。
“好了，你好好休息片刻，不必再说了，本座都知道了。”
祈玉望了一眼一旁的李言：“带他下去吧，给他换一身衣裳，给他一碗热汤，等他冷静下来再问口供，一字一句详细地问清楚，都记录下来。”
李言一揖道：“是，大人放心。”
祈玉跟着又望了一眼宁洛：“去收好圣旨，准备准备，带几个侍卫，我们去北边的闹市看一看。”
这种案子无论如何都得去现场看上一看的，这次也是一样。
毕竟是闹市，宁洛挑了大理寺上下几个最能打的人与祈玉一同前往，到了闹市才知道这儿原来已经有金吾卫的人，毕竟是在京城出了这样的案子，金吾卫的效率是要比皇城禁卫军快上许多的，这里的人身上穿的铠甲倒都是金吾卫，只是不见祈玉哥哥祈天城的踪影，不过这样的案子自然是由他们保护闹市，查案的人还得等大理寺来，宁洛从前也从祈玉那里听闻皇宫里的事，他们如今的皇帝身体不大好，这个时候想必金吾卫上将军应该在皇宫里守着。
那些金吾卫许是因为祈天城的原因，似乎都认识祈玉，虽然他们对大理寺的其他侍卫有些意见，但见到祈玉却仍旧是毕恭毕敬。
“大人，这闹市如今已被封锁，方圆三里已不让百姓经过，今日是大年夜，街上百姓原本就少，封起来倒也方便，只是闹市之中那五匹马，三匹不受驯服，我们的人怕它们闯入百姓住宅，已杀了那三匹不受管束的马，只留下一匹，现在在马厩之中锁着，另外一匹让他逃了，往北方的林子里去了。”
五匹马，那这便是五马分尸？
祈玉皱着眉头沉声问道：“可知那一匹没有找回来的马，带走的人是那人的哪一部分身体？”
面前的金吾卫回答道：“是头颅，我们将军今日在皇宫之中听候陛下的差遣，所以不能亲自赶过来，不过将军也很是挂念大人这里的情况，已经派了仵作去拼接那人的尸身，尸身上有证明那人身份的玉灵，现在已经差人去户部寻找死者身份，他们已经去了一阵了，相信一会儿便有结果。”
宁洛还有其他大理寺的侍卫在一旁听着，倒觉得这些人还挺明白流程。
祈玉点了点头，跟着便问道：
“那马匹仵作可曾查过，为何马匹会突然发狂？”
金吾卫犹豫了片刻：“这——还不曾查过。”
祈玉望了一眼宁洛身后的大理寺侍卫余安：“你去找个马夫来，让他去看一看马是不是被用了什么药，或者问一问马为何会忽然受惊。”
余安一揖道：“是。”
祈玉对着宁洛道：“你随我来，其他人留在这里等金吾卫的人从户部回来。”
“是。”
祈玉一个人去了闹市之中的茶馆阁楼，从这儿望过去，如今本该是人声鼎沸的闹市现在冷冷清清，除了他们金吾卫的人便是他们大理寺的人，哪里还有一个在街上走的百姓，那里的血迹如今还未清洗，洋洋洒洒几乎满大街都是。
宁洛不解祈玉为何不在下面而要到这个茶馆阁楼上来，远远地看着下面的景象和过来过去的人，不过祈玉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宁洛从来也不多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