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搞清楚。”石树半真实半隐瞒的回话，“反正你只要知道她不简单，不是个寻常的妇人就行了。”
昌立方了然颔首，又是好奇，“那石兄是怎么知道她对老爷有所图谋？难不成是她已经对老爷做了什么事，石兄你发现了端倪？”
“那倒没有。”石树摆了摆手，一脸深思道，“接近老爷的这个目的是她刚刚跟我说的，她现在应该是还没来的及动手，不过我想着也该快了，就是不知道她要用什么法子，多半还是美人计，她这个人不会武功，又没什么特别的手段，就是可能会下点儿迷药毒药什么的，我们还是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一定要将她看严实了。她这边，就由我来看着，你就只管跟好老爷，按我刚刚说的，杜绝老爷跟如霜接触。”
一通话说完，石树这才去看昌立方，发现对方的神情竟然是有些微妙，还带着几分质疑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怎么把他刚刚说的那一长串话放在心上。
石树疑惑了下，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昌老弟？我刚刚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嗯，听见了。”昌立方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又满是不解地询问，“石兄，你的意思，她会对老爷下手这件事，是如霜姑娘亲口告诉你的？”
石树肯定点头，伸出手指随意指了个方向，老实回答，“就是刚刚，在你进去之前，她才跟我如实说的。你看到我对她那个样子，其实是我在警告她，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误会的。”
昌立方面色纠结了下，甚至对石树的智商产生了怀疑，虽然问出来有些伤人，他决定还是让面前的人清醒一下。
“石兄，你有听说过，有人主动的跟个类似是对手的人说出自己的目的和计划的吗？”
石树愣了下，怀疑他是在暗示着什么。
“况且如霜姑娘看起来脑子也不像是有问题的，会做出这种事……”
他确定昌立方是在暗示自己傻了，然而他此时就是觉得眼前的人无法参破玄机，有些无奈地给他做引导。
“正是没人这般做过，她这样聪明的人才会选择这样的笨办法，一般有人说出自己的目的，肯定都是像你这样不相信，然后掉以轻心。但她的计谋就实现了，她的真实目的还真的恰巧就是这个。这叫，兵不厌诈，你知道吗？”
昌立方有些不能理解的偏了下脑袋，拧眉地看着一本正经的石树，再次质疑，“如霜姑娘有这么‘聪明’吗？”
“你刚不还说她看起来没那么笨吗？”石树有些嫌弃他这话里的前后矛盾，“你这人就是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觉得她太过善良，不像是个会做这种事的人。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女人都是蛇蝎心肠，越漂亮的女人
越危险。你能如此，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如霜她最擅长的就是美人计，你可能无形之中就中计了。”
“石兄，这你可能就误会了。”昌立方试图掰正石树的思想。
石树却是陷入了自己的考量里，甚是一本正经地继续劝他，“我跟你说，连你这样武功好，又坚定的人都能被迷惑，可见她的功力之深厚，你以后更是要小心，千万不能让老爷也中招了。你要是现在还不相信，还怀疑我说的有问题，觉得如霜是个好人，那你就赶紧回去默念清心咒，然后告诉自己，这个女人表里不一，外边儿长得好看，其实是个要吃人的妖精。”
“石兄！”昌立方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拧眉凝重地盯着他，“你是不是魔怔了？”
这人怎么这般显得偏执，瞧着一点都不正常，而且一味的数落如霜姑娘。到不像是自己被如霜的美人计给迷惑了，而是他被什么人给下了咒，而且是那种污蔑如霜憎恶如霜的咒，就是毫无理由让人丧失理智的那种。
石树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他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他完全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时气急上脑。
“昌老弟，不是为兄魔怔了，是你脑子不清白了。”
“石兄。”昌立方重重地唤了一声，“你是真的魔怔了。昌某并未说过如霜姑娘是个不值得被怀疑的好人，只不过她的举动着实是奇怪的很。她直接将目的告知你，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石树有些心累，“我不是跟你分析过了吗……”
“昌某不是这个意思。”昌立方看了看左右，发现没有别人靠近，继续道，“她如果真的是冲着丞相老爷来的，按照你说的，还要用美人计，那她又何必谎称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不这样，她能混进丞相府里来吗？”
“可若是如此，她使用美人计的难度就提高了，实在是不太对劲。”昌立方在石树想要辩解之前，又继续着自己的分析，“况且，她从来到丞相府，目标明显都是你，根本都未打听过丞相老爷的事情。这两日你不在府中，她便也不在，她也出去了。”
石树收敛了自己的解释欲望，有些云里雾里地盯着昌立方。
见他激动的情绪终于消了下去，安生了许多，昌立方这才叹气道：“听石兄你昨晚的意思，这两日你是一直在躲避如霜的找寻，那她明显就是为了你而来，跟丞相没有半分关系。”
这话好像是有些道理。
石树仔细想了下，有些被说糊涂了，他刚刚才从如霜那边搞清楚情况。
要是这么说的话，如霜刚刚说的就是假话了？
她是有病吗，这种玩笑也会乱开，不知道他肯定是会相信的吗？
“那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
昌立方根据自己的观察，思索回答，“大概是真的想嫁给你？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你在寨子里的时候，她不就经常去找你？”
“这你怎么知道的？”
石树下意识地就问昌立方，见他沉默不语，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立马就明白了。肯定就是胡大哥那群兄弟们说的。
他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乱说话，肯定也少不了土哥那个碎嘴子。
当初整个山寨都知道他和如霜的事，还有不少的闲话传出来，都少不了土哥在人后的添油加醋，为此凌风没少他白眼，跟他的关系越来越差。
“得了，她肯定是有别的目的。不过，丞相老爷那边你还是注意些，免得她真的有动丞相老爷的心思。”
昌立方肯定颔首，他现在作为丞相老爷的贴身侍卫，保证他的安全是自己的职责，自然是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只不过趁着石树思索之时，昌立方又想到了别的事，拧眉瞧着他。
“石兄，你适才说，如霜姑娘擅长下毒？”
“嗯。”石树也没怎么往心上去，直接就回了话，转念又担心，“怎么，你是不是发现有人给老爷下毒了？”
“这倒是没有。”昌立方若有所思地望着石树。
昨晚他处理完事情回来，担心石树和如霜的情况，便一大早来院子里寻他。
刚进院子就听见偏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儿，进去一看，便见着石树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身子蜷缩在一块儿挣扎，死死地咬着牙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他当时的情况，看着倒是不像发病，更像是中了什么毒。
若真是如此，那一切便都说的通了。
难怪前两日夜里他还跟丞相老爷说要离开圭都，到现在还是没离开，想必是被如霜用毒药给控制了。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昌立方迫不及待地想要求证，“石兄，你可是已经着了如霜姑娘的道？”
石树愣了下，故作没听懂，“什么道？你是说她的美人计？那你放心，没有。哥哥我坦坦荡荡，好赌不好色，根本不会被她诱惑半分！”
他说的正气凛然，仿佛真的是个不近女色的英雄好汉。
昌立方摇头道：“不是，我是想问你，可是被她下了毒，如今才委屈自己。昨夜你说也不必再躲了，可是知道今日便会毒发？”
“嗯？”
石树抿唇，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好奇丞相老爷到底是怎样厉害的老师，怎么这小子跟了才几天，观察分析的能力就这般强了，说的还句句属实。
犹豫了会儿，心思一沉，还是未承认，嬉皮笑脸地望着他。
“怎么可能？”石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她下了毒，今儿早上
我那是犯了羊角风。这是个隐疾，我之前一直未跟人说过，怕将人吓着，你且也替我瞒着。”
昌立方眯起眼睛，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个牵强的理由，“石兄，若是如霜真的给你下了毒，小弟定然想办法替你解了毒，老爷也可让人将如霜抓起来，谋害他人性命可直接判了斩刑。”
“昌老弟，你要慎行。”石树忙阻拦，咽了下口水道，“真的是我羊角风犯了，没人给我下毒。现在这时辰，老爷定然是下了朝，你还是去公署里寻他罢，没准儿老爷还等着你办事呢。”
“石兄。”
他越是这般遮掩，昌立方就越是担忧，更加确信如霜是给石树下了毒，或者是动了其他的什么手脚。不甘心地还想一问究竟，却是被他给推搡着离开。
终于将昌立方赶走，石树叹了一口气，躲进了某个角落里，小心谨慎地观察了下四周，从袖袋中取出了个巴掌大的脂粉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