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打开脂粉盒,瞧着里面的粉色粉末,眼睛里直冒绿光。
他盗圣就没有偷不到的东西!
这下他就不用怕如霜的威胁了。
如果多吃点儿解药,会不会管的时间长一些?没准儿直接把毒给解了呢。
念此,那双贼贼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定下,散发着得逞的光芒。
……
“砰砰砰!”
天甲书局的门被人敲的哐哐作响,小工赶忙将门打开。
门外站在一蓝衣男子,玉冠俊面,正是他们天甲书局的二把手,冯之韵。
冯之韵不解质问,“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怎么还把门关着?不打算做生意了?”
小工唯唯诺诺地回话,“回老爷的话,店里来人了,常姑娘正在跟人议事,说是不能被打搅,我们就没敢开门。”
“常姑娘?”冯之韵愣了下,眼睛一亮,“常乐来了?哎哟,真是稀奇,她能大驾光临我们天甲书局,人呢?快带我去见见。”
算起来,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常乐了。
小工为难地想要拦住横冲直撞进了院子的冯之韵,赶忙叫唤着,“老爷,常姑娘说了,不能让别人打搅,也不能跟别人说她来过书局。”
冯之韵猛地停下,皱眉看她,“你这不都已经跟我说了?常乐的交代你也没听啊。”
被他质问,小工这才惊慌的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当即扇了自己一巴掌,懊悔不已。
他们作为天甲书局的人,不知道常乐跟书局有关系,但几位做主的主子都说如果常乐来了,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她想干啥都行。
之前一直没有见过常乐,今日天未亮,见着穿着一身官服的常乐,当真是将他给吓了一跳,原来主子们嘴里说的常乐常姑娘,竟然还是个当官的!
大氏出了个女官,倒是都听说过,但很少有人清楚这女官的真实姓名,已经她的样貌。房间传言她似男子,有着三头六臂,说的夸张无比。
现实和传闻的差距也让小工愣了许久无法接受。
总之,小工诚惶诚恐地迎接了常乐,并且将常乐的话都严格遵守。
毕竟谁都知道,平民百姓最不能惹得,一是流氓强盗,二个便是官绅豪强。
如今说漏了嘴,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冯之韵懒得理会他,绕过他就直接往后院偏房的会客室走去,那边的门还是紧闭着。
刚一靠近,门就被打开了。
常乐身着一身绿色的官袍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沓折起来的纸张,身后还站在无泽。
冯之韵愣了下。
原来是和无泽在谈事。
释然的瞬间又猛地皱起眉头,脑子里冒出了一堆的疑问。
他们俩要是谈事情,为什么不在天甲画坊,偏生要跑到这书局来
?
这也太奇怪了。
“冯之韵。”常乐已然开口叫了他,瞧见这个憨憨,常乐也是面带笑意,“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早。”
冯之韵心不在焉地回话,“我这不是来看看店子?几个月没回来,看他们是不是把书局弄得一团糟。”
“你挑的人还不错,我看过了,书局里头都还是好好的,账目记得清楚,生意也都挺好。”常乐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笑道,“本来还要多跟你说些,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去鸿胪寺上班儿去,一会儿该迟到了。”
冯之韵愣愣地点头,“哦,好,那你赶紧去。”
“下次有机会再聊!”常乐从他身边经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将折起来的纸张往袖袋里一塞,“书局就先交给你了。”
“没问题。”冯之韵送常乐去后门,在她要上马车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要说的事儿,“对了,我想咱们这圭都的书局里要不要也开个借阅室?”
常乐在马车车厢前站了会儿,摇头一笑,“不必了。陛下已经着令,让太常寺卿吩咐下去,在各郡的官学之中建造图书阁。朝廷已经做了这些事,咱们便先让一让罢。”
“你这想法又被剽窃了?”冯之韵讶异地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是不甘心,“常乐,你不能老是把……”
话未说完,嘴已经被人捂住,扭头便对上面无表情的无泽。
无泽是得了常乐的眼神授意。
躬身站在车厢前的常乐甚是无奈他这人的口无遮拦,瞧了眼站在旁边的车夫,淡然道:“就这样罢,下回再聊,无泽你也早些回去罢。”
说着,常乐转身进了车厢。
驾马的车夫不经意地瞟了冯之韵一眼,收了踩凳,坐上马车,驾马而去。
等马车走远了,无泽这才松开冯之韵,沉声道:“常乐让我提醒你一句,小心祸从口出,她身边可都是陛下的人。”
这会儿,冯之韵脑子里的某根筋才突然搭上。
哎哟,他刚刚差点就把大逆不道的话给说出来了,那要是传到了陛下耳朵里,他们冯家可能就要刹那间毁了。
回过神来,冯之韵感激的朝他拱了下手,“多谢了。”
无泽沉默当做是应了,转身便要离开。
冯之韵突然抓住他,变了脸色质问,“不对,你和常乐是在商量什么?为什么非要到书局来?你们两个可是从没来过书局的。”
“有事。”无泽干脆利落地回了,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今日之事保密。”
冯之韵拧眉,“保密?你们这是要瞒着谁?”
“跟你没关系。”
无泽甩开他的手,冷漠地离开。
“跟我没关系?”
冯之韵双手叉腰,很是不悦无泽的态度。从他认识
无泽到现在,这人就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每天都面无表情的跟个木头人似的,比他昨天还获得的那个傻妹夫还让人生厌。
正好,这次给他个教训!
“不告诉我是罢?看我怎么去收拾你。”
……
粉墙黑瓦的宫门巍峨严肃,像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玄铁。
昌立方头次来的时候,还很惊讶于皇宫的威仪,如今进出多了,倒也已经习惯了。看着守在城门两边的禁军侍卫,完全没有了拘谨的感觉,亮了自己的腰牌便进了宫门。
一辆马车在他身后进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昌立方下意识地多看了那辆普通的马车一眼,不知是要去往哪个宫的。
正要收回神,便见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车窗帘掀开,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个拇指盖大小的红宝石戒指,甚是亮眼,惹人注目。
心中陡然一惊,未见到车内人的模样,但他已经猜出车内人的身份。
那个红宝石戒指可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想要认错都很难。
她怎么就到宫里来了?
那是去哪儿的……
昌立方神色一凌,紧跟了一路,瞧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那人一直背对着他,被一个内侍和几个丫鬟带走了。
这人的打扮甚是素雅,一身杏粉色的厚衣裙,发髻也是普通的云髻,用着简单的红色发带和珠花,未见多余的装饰。
但她每走一步,便会有细微的“铃铃”声传来。
昌立方更加确定了这人的身份,但念及后头的路不好跟踪,容易被发现,确定她去了后宫,便迅速返回外宫前部的丞相公署。
……
“你是说,如霜和后宫之人有往来?”
冯希仁坐在公案之后,闻言思索,目光落在面前成堆的奏折上。
“她原本不是个花楼女子?以往又是长居江南郡,如何会与后宫之人有联系?”
“属下无能,未能认出带走她的是哪个宫里的人。”
昌立方自责的行礼赔罪。
冯希仁摇了下手,抬眼安慰,“你初来乍到,平日里又都在外朝,不识内廷之人实属正常。石树可曾透露过,这如霜与宫中之人有过往来?”
“并未说起过。”
昌立方也在脑子里确认了下,胡大他们也确实没提到过如霜和宫里的人有什么联系,更未说过如霜跟什么特别的贵人有联系。
若不是今早听石树说了些事情,他还一直以为如霜最多是个遭风流人追捧的花楼美人。
“老爷,无论如何,这个如霜都不简单。”
冯希仁还在考虑如霜有哪些可能的身份,闻言抬眸,“哦?此话如何讲?”
“回老爷。”昌立方立刻将昨夜和今早之事,一五一十的
说了,“属下盘问过那些调戏乳霜的混混,为首的名叫根三,是一家赌坊的打手,在城中有诸多朋友,经常卖消息给他人,如霜最近一直从他那儿买石树的行踪消息。”
冯希仁颔首,“原来如此,此事可还有其他的发现?”
欲言又止的昌立方点头,“属下以为,这个根三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具体的说不出来,只是感觉怪怪的。我将他送到衙门之后,都尹老爷直接打了他几十大板,收监三月,属下也没机会多问。”
“还有别的身份?”冯希仁沉思,眉头拧在一块儿,双手负背起身,“看来这个如霜还真是疑团遍布,需要好生调查一番。”
昌立方赞同,“正是,石兄还提醒我,定是要注意老爷的安危,如霜或许会对老爷下手。”
闻言,冯希仁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头,并不在意。
“这件事,先前石树倒是说过。你可弄清楚了,石树为何突然又留在了都城?”
无人回应,冯希仁回身发现昌立方的为难,好奇相问,“可是有什么不解之处?”
“这……”昌立方犹豫了下,还是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属下以为,石兄是被如霜用毒控制了,属下早上见着石兄痉挛抽搐,痛苦万分,等属下找到大夫他又好了,与醒了的如霜在争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