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衣转过身，扶着桌沿跪在地上，瑟瑟缩成一团，小声道：“少爷，之前是妙衣有错在先，小姐罚我也是应该的。小姐，妙衣已经知错了，还请小姐再给我一个机会！少爷待我实在恩重如山，还请小姐让我好好服侍少爷，将功赎罪！”
见她跪下，林祈白连忙道：“快起来，你腿本来就不好，伤势加重了怎么办。”
姜妙衣摇着头，眼眶红了起来：“多谢少爷关心，妙衣身为奴婢，这都是应该的。”
“身为奴婢却不自称奴婢，一口一个妙衣一个我，我让你学的规矩，看样子你也全然没放在心上。”林夕奕端起茶碗，不轻不重道。
姜妙衣脸色煞白，磕头道：“是……是奴婢口误……”
“姐！”林祈白急得站了起来：“是我特许她不用自称奴婢的，这都是小事，你何必为难她。”
“我为难她什么了？”林夕奕瞥了林祈白一眼。
“她腿……”
“她的腿确实是我派人罚的，怎么，你有意见？”林夕奕声音中带了点冷意，林祈白半截话吞到了肚子里，她又看向地上的姜妙衣，一字一句道：“还是你有意见？”
“奴婢不敢！”
林夕奕哼了一声，又道：“之前罚她是按照家规，没有半点逾矩。现在，我只不过问了一句，她就吓成这样，这能算我为难她？”
“妙衣一个弱女子，本就胆子小，你又这样声严色厉，她可不害怕吗？”
林祈白过去扶起姜妙衣，姜妙衣腿颤了颤，借桌子撑住身子，柔顺地冲林祈白摇了摇头，小声道：“少爷不该这么跟小姐说话……奴婢人微命贱，不配得少爷如此看重……”
林祈白的保护之心顿时被她这幅样子激发了出来，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低声道：“你先出去，让巧儿过来伺候，有什么我跟我姐说。”
姜妙衣咬了咬莹润的嘴唇，怯生生瞥了林夕奕一眼，不敢有所动作。
林祈白皱紧眉头看着林夕奕，拉长音调叫：“姐——”
林夕奕展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叫我做什么，她是你的丫鬟，不听你的话却要来看我？还是说，我这个严苛待下的主子能生吞了她不成？”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姜妙衣眼泪又汪了满眼。
“好了，你快去吧。”林祈白好言劝道。
姜妙衣这才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林祈白凑到林夕奕跟前，眉头仍没松开：“姐，我看你对枚儿巧儿也都挺好的，怎么到妙衣这儿……”
“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如此欺负她？”林夕奕替他补上下半句话，又冷笑道：“我怎么欺负她了？你倒是说说？”
“也不是说欺负……”
“她犯了家规，在皇子面前丢我们家的颜面，我依律罚了她。她言行有失，我纠正了一句，除了这两点以外，还有什么？”
林祈白张了张嘴，没想出什么反驳的点。
“你见她哭得厉害、说得可怜，就心软了，就觉得是我欺负了她。哼，读了着许多年书，一叶障目、不分事实学得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