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练武出现了严重纰漏,扑通一声差点摔成植物人,这件事也在张马营村炸锅了,每一个张氏子孙都牵挂着张虎,每一个人都去医院看望张虎。唯独冯运久这些退伍军人,没有去医院看望张虎,并非他们不懂礼数,而是肩负重任,没办法的事情,所以他们只能默默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而老爷子张坦克,虽然看不上日本人滕边宿郎,不过张虎摔伤住院,非常时期,老爷子知道了自己的侄儿说话不算话,可是他也没有大发雷霆之怒,而是装糊涂,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
这样一来,冷霜,滕边宿郎胆子也就放开了,大白天的就在张马营村的文化娱乐广场,跟着其他师兄弟们一起练武。
滕边宿郎也逐渐的融入到了张氏子孙的氛围当中了。
“老滕边啊,你们日本姓氏太长了,叫你老滕吧,感觉不尊重人,叫你宿郎吧,感觉肉麻。干脆给你起一个中国名字得了。”张岷桓搂着滕边宿郎的脖子说道。
冷霜赶紧走过来说道“岷桓师弟,此事万万不可,姓氏名字,乃是一个人继承祖先传承的标志,外人无权,也没有理由要求他改姓氏,改名字。”
张岷桓看了看冷霜嘟囔了一句“这有何不可,那些在中国的外国留学生,都有中文名字。师兄你思想落伍了。”
听到这哥俩的交谈,滕边宿郎琢磨了一番之后说道“我来到中国是为了替家族赎罪的,有幸认识了各位师兄,还有我师父,不如我的中文名字就叫,郎忏悔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的赞成,唯独在现场观看练武,身穿黑色羽绒服,拄着拐杖的五爷爷张坦克,脸色有些不悦,他拄着拐杖步履有点不太利索的,有点颤颤巍巍的架势,走到了滕边宿郎的身边说道“狼要是知道忏悔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子,你不要以为老夫不表态,不说话,你就感觉万事大吉了,俺接受你的存在了,俺告诉你,那是因为俺侄儿张虎摔伤了,你能救他,照顾他,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医院里,俺不想让他放心不下。流血的伤疤,不是三言两语,道个歉就能抹平了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鸦鹊无声,没人敢多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了,眼看着场面没有台阶下了,滕边宿郎却临危不乱,他低着头思考一番之后说道“五爷爷,当年日本鬼子给您造成的伤害,我非常明白,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以后看行动吧。”
五爷爷点点头说道“好,俺倒要看看,你这一只来自孤岛的狼,能不能真心悔改,别让俺抓住你违背良心干坏事的把柄。”
然后老爷子张坦克拍了拍滕边宿郎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好好跟你的师兄们练武吧,记住了,重要的不是武术招式
,而是中华武德。”
“枣花,咱们回家。”张坦克老爷子就在张枣花的陪伴下,离开了文化娱乐广场,消失在了滕边宿郎的视线之外。
“滕边宿郎,别介意,五爷爷岁数大了思想僵化了,新事物接受不了,老故事忘不掉。”张岷桓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滕边宿郎说了这句话。
滕边宿郎默默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看法了,然后他继续跟随着师兄弟们练武去了,闪展腾挪,心到,眼到,眼到,拳脚到,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个个武艺非凡,在冷霜的带领下,每一个招式动作都是拳快如风,腿快似闪电,力有千斤之重。
这一练就从早上八点,练到了中午,大家这才各自散去,回家吃饭去了,滕边宿郎一个人走回了双龙寨旅店,在冯运久这些退役特种兵的监视下,走进了自己房间。
“来到这里有些日子了,这里的人热情好客还是很不错的。”滕边宿郎坐在自己的床上,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
这个时候,滕边宿郎的手机微信响了一下,他打开微信看到了一个神秘人给他发过来一条信息。
“滕边宿郎,别忘了你的使命,八十万已经打到你的卡里了,你的任务就是拜张虎为师麻痹他的注意力,取得他的信任。”这个神秘人的信息内容就是这句话。
“你们不能伤害他,这里的人热情,善良,纯朴。”滕边宿郎回复了这句话。
“哼,你这个日本的射击运动员,武术爱好者,八十万只是让你接近,麻痹张虎。其余的事情就不关你的事情了,现在告诉我你那边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这个神秘人回复了滕边宿郎。
“一切很正常初步取得了张虎的信任。”滕边宿郎回复了这句话。
“很好,你最好不要耍滑头,不然后果很严重。”神秘人回复了这句话。
再然后,神秘人就没有再发出信息,滕边宿郎习惯性的,把聊天记录全部删除了,删的干干净净,好似从来就没聊过天一样。滕边宿郎收起手机,来到了门口,打开门下意识的晃动脑袋,左右观察一番之后,就闻到了肉香之气。
山东菜炖肘子,红烧肉,糖醋鱼已经出锅了,那浓烈的香气,沁人心脾,直接就钻进了滕边宿郎的鼻孔里面。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顺着楼梯,噔噔噔噔噔的踩踏木制楼梯的声音很是清晰。
来到了餐厅,滕边宿郎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于是乎就整了几个大包子,几碟小菜,最主要的是点了一份酱驴肉。本来以为在这些美食面前,能够一饱口福,可是此时的滕边宿郎,满脑子都在纠结要不要向张虎吐露实情,所以这就导致他食欲不振,思想压力大呗。
滕边宿郎抬头一看,他的四周依然是四面楚歌的感觉,每一张桌子都坐满
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
“师父为人仗义,定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我本来是准备来中国旅游的一个日本游客,可是来到中国之后,就遇到了一个陌生人,请我吃了一顿饭,他甩手给我了八十万人民币兑换成日元,相当于一千两百五十多万。
我因为贪财,就收了这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神秘人的钱财,然后就编了一个日本鬼子后代的故事,博取同情,万一师父遭到不测,我追悔莫及啊。”滕边宿郎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心中想着这句话。
就在他寝食难安的时候,一个年轻小伙子端着跟他差不多的饭菜,走到了滕边宿郎的身边坐了下来。看到滕边宿郎一筹莫展的样子,就随口说道“哥们看来你有心事啊?”
滕边宿郎看了看这个坐姿挺拔如座钟,身穿浅蓝色的风衣,黑色裤子的小伙子,大概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就说了一句话“哥们有所不知啊,我师父上个星期练拳,一不小心摔伤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我正是为此事发愁呢。”
“你小子还挺有孝心的。”小伙子狼吞虎咽的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我师父对我不薄,牵挂也是必然,何谈孝心二字。”滕边宿郎眉毛呈现八字,一脸忧愁的说道。
小伙子点点头说道“一切皆有定数,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你师父定然会吉人自有天相,倒是你这徒弟,遇到了一个好师傅,莫要辜负了他对你的期望啊。”
滕边宿郎说道“那是自然。”
随后这二人就没有再交流,各自吃着自己的饭菜,吃饱了以后就各自散去,滕边宿郎顺着楼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回到了房间里的滕边宿郎,忽然感觉无事可做的了,在屋子里待着又感觉闷的慌,索性就穿好了衣服,离开房间,关上门,顺着楼梯下楼,走出了旅店,他并没有发觉异常,其实冯运久早就派退役特种兵,跟踪着滕边宿郎了。
这个滕边宿郎在前面走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绕过几条小路,来到了一条河边,此时的河面早已结冰了,冰层足有两厘米那么厚。
透明的冰面,就如同一面镜子一样放在河床之上,河的两岸原本是白杨树,粗壮的如同福田轻卡的轱辘一般,春夏两季,两排白杨树,遥相呼应,翠绿色的树叶倒影水中,两岸的野花,争奇斗艳,好似世外桃源一般。而现在树叶凋零,百草枯萎,但是树上,地上银装素裹,洁白一片,更像童话王国一般。
此时的滕边宿郎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衣领子上带的帽子扣在脑袋上,他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河边。
“如果向师父坦诚一切,那我便是坏人的帮凶,搞不好就会被逐出师门,如果不说实话,万一师父遇到危险咋办啊。那个神秘人,看
样子很厉害的。”滕边宿郎一筹莫展的心中暗想着这件事儿。
滕边宿郎一边这么思索着,一边在河岸边上转圈,好似一头毛驴拉磨一样。最后他右脚砰的一声,跺了一下脚,嘴里嘀咕着“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钱也收了,也不能回头了,师父你也不要怨我,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然后滕边宿郎,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没走多远,他眼睛的余光看到左侧的小树林里窜出一个大汉,这个大汉身穿深蓝色的警服,直接冲着滕边宿郎就是一个飞腿踹了过来。
滕边宿郎闪身躲过,机敏的如同一只兔子,更像一只。
“张昊师兄,为何暗算于我!”滕边宿郎站到一边惊恐万状的大喝一声。
张昊此时跟滕边宿郎脸对脸站立着,只见张昊率先开口说话了“呵呵呵呵,师弟,跟随冷霜习武这么长时间了,俺张昊试试你的武艺有没有增长。”
滕边宿郎一个抱拳礼之后说道“忏悔岂敢跟张昊师兄过招,我甘拜下风。”
张昊一听忏悔这个名字,有些茫然,这让他联想到了,他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张无悔,只见张昊若有所思,一脸愁容的说道“你叫忏悔?”
“没错,我给自己起了一个中文名字,郎忏悔,师兄感觉如何?”滕边宿郎说道。
张昊上下打量了几眼滕边宿郎,心中暗想“经过我这几日的调查,你小子的身份信息存在疑点,你们家不是渔民出身,你是一个职业气枪射击运动员,参加过比赛,拿过奖项,业余时间练过空手道,跆拳道。可你为啥要撒谎,就成谜团了。”
然后回过神来的张昊说道“名字不错,忏悔,跟我弟弟无悔的名字有一拼,留着用吧。”
“您还有一个弟弟?”滕边宿郎惊奇的说道。
“有啊,不过他是一个败类,被逐出家门了…………,算了不说他了,出招吧,让我试试你的功夫。”
“那就得罪了,师兄。”滕边宿郎说完了这句话,直接一跃而起,使出了凌云搏击拳里面的白猿跳涧,拳头自上而下冲着张昊的面门砸了下去。
张昊见到这一招砸了下来,早已有了应对之策,只见他往右侧一闪,呈现侧身站立状态,躲过了这一拳。紧接着张昊顺势,两手按住滕边宿郎的脖子,马上就要提膝撞击滕边宿郎的肚子。
滕边宿郎见到此情此景,立即改变招式,顺势抱住张昊的双腿,上身往上一起身,张昊一个不留神,两腿离地,失去了根基,然后就被滕边宿郎给摔倒了。
躺在地上的张昊说道“好一个旱地抜葱!师弟没成想,你还真是一个练武奇才,短短二十几天,就能把我放倒。”
滕边宿郎伸出右手,把张昊拉起来,帮他拍去尘土,枯草叶子。然后非常谦和的说道“师兄
承让了,若不是师兄让着我,我岂能两招放倒师兄。”
张昊摆摆手说道“谦虚了,看来我得刻苦练习拳法了,不然被你超过了,让家乡父老情何以堪啊?”
滕边宿郎接着说道“那咱们一起共勉吧,日后有时间继续跟师兄切磋。”
张昊说道“没问题,只要有时间,我随时奉陪。”
滕边宿郎接着说道“一言为定。对了师兄,一个多星期没见到我师父了,师娘一个人在蓬莱人民医院,照顾师父够累的了,我想去医院跟师娘换班照顾师父。”
张昊听到这句话心中暗想“这个滕边宿郎身份还有疑点,冒然让他守在虎子叔身边,我还真不放心。”
“你不必担心,专心习武,要是因为照顾你师父,而耽误了练武,他老人家会不高兴的,他让你还有冷霜回来,可不是让你享清福的,是让你增长武术修为,增进武艺,所以你就不必去医院了。”张昊说道。
被张昊婉言劝告之后,滕边宿郎也没有理由再坚持己见了,所以也就听从安排,留在张马营村。等待张虎出院了。
而张昊可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他表面上陪着滕边宿郎非常和睦的,面带笑容的聊天,
可是心中却在暗想“既然能有一个疑点,说不定就会有第二个疑点,我必须在退伍老兵的配合下继续调查,摸清情况了才能放心。”
时间就这么到了下午两点了,在外面溜达一圈的滕边宿郎,在张昊的陪伴下,顺着来时的路,返回了旅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