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怒气。
“王爷不让奴婢回宫,晚膳后,王爷与奴婢在屋顶看星星。”
“看星星?”他突然扣住她的皓腕,搂抱她在怀中,“倒是很浪漫。”
“皇上……”萧初鸾心神一紧,想挣脱他,却又不敢太过用力地挣扎,担心会激怒他,情势反而更糟糕。
宇文珏的语气有些乖张,“撒落叶,看星星,还做过什么?”
他身上飘散出来的龙涎香缭绕于鼻端,她瑟缩着,觉得异常无奈,“没有……”
宇文氏儿郎都是邪恶、狠厉的男子,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坏事,这辈子才要忍受宇文氏三个男子的欺负。
他扳过她的脸,“没有?”
萧初鸾不可抑制地发颤、紧张,“没有……凤王只是拉过奴婢的手……”
宇文珏嗅着她身上的幽香,“‘杏花春’,撒落叶,看星星……你可知,皇弟为什么骗你出宫?为什么与你做这些事?”
她摇头,装作不知。
“想必皇弟与贤妃也做过这些美好的事,皇弟将你当做贤妃的替身,诱你爱上他。”
“奴婢何德何能,皇上说笑了。”
“皇弟做这么多事,并非兴之所至。”他的鼻息略略加快,“他知道朕对你上心,就想抢走你,报复朕当年夺走贤妃的恨,让朕颜面扫地。”
萧初鸾没有回应,只觉得他温热的鼻息洒在脸颊、颈窝,微微的痒。
他继续道:“朕一日不宠幸你、不晋封你,皇弟就会缠着你。朕让你选,若你选皇弟,愿嫁皇弟为凤王妃,朕就将你赐给他。”
她暗道,宇文氏男子,个个心思缜密,个个睿智可怕。
去年,进宫不久,她迷恋他,很想得到他的青睐、他的宠幸,而今,她根本不想。
真是讽刺。
心中冷笑,她淡声道:“奴婢愿终生侍奉嘉元皇后,别无所求。”
她怎会相信他的鬼话?他这话只不过是以退为进地试探她。
他道:“嫁入凤王府,风光荣宠,有何不好?说不定皇弟会爱上你,专情于你。”
她淡然道:“皇上也说了,可能罢了,奴婢只愿一生平凡。”
“皇弟还会缠着你,你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假若皇上愿为奴婢劝王爷莫再缠着奴婢,奴婢感激于心。”
“朕劝皇弟,只会让皇弟更坚定了抢走你的决心。朕也想与皇弟来一场公平的决斗,谁胜谁负,与人无尤。”
“决斗?”萧初鸾骇然,这场决斗的彩头,就是她?
“是
,朕与皇弟心照不宣,谁能得到你的心,便是赢了。”
她不语,心头转过数念。
那就是说,皇上暂时不会宠幸她,一切有待这场决斗的结果。
宇文珏似在认真地思索,“皇弟与你撒落叶、看星星,朕应该与你做什么呢?”
她暗自想着,他是否已经查到那三个青衣人的来历。假若他知道中宫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他与嘉元皇后的隐情,不知会怎样,也许他的心思就不会放在她身上了。
于是,她问道:“皇上,数日前绑走奴婢的那三个青衣人,皇上是否命人暗中查探?”
宇文珏猛地回神,褐眸变得阴鸷,“朕想查的人、想知道的事,没有查不到的。”
“那……皇上已经知道打探慈宁宫消息的人是谁?”萧初鸾试探地问道。
“朕知道是谁。”他微眯双眸,直视前方,眸光冷酷。
“真是宫中的人?”
“朕已警告过她,假若她再次绑你,或是再有打探之心,朕就废了她。”他冰寒道。
她暗自猜测,他所说的他(她),究竟是谁?他说“废了她”,应该是后宫妃嫔吧。
绝有可能,他已经查到,是中宫杨晚岚和杨政命青衣人绑了她。
可是,杨晚岚和杨政想做的事、想查探的内幕,岂是他一个警告就能阻止得了的?再者,他警告皇后,无论他是为了她这个卑微的六尚局宫婢,还是为了嘉元皇后,杨晚岚都不会罢休的吧。
宇文珏决然道:“你无须担心,她胆敢再次绑你,朕就让她尝尝冷宫的滋味。”
萧初鸾轻声道:“皇上,奴婢该回六尚局了。”
“急什么?”他制住她的双手,语音低沉,“朕还没想到,应该与你做些什么美妙的事。”
“皇上慢慢想,奴婢该回去了。”她努力挣脱他的手。
他箍紧她,强吻她。她拼力挣扎,娇弱道:“皇上说过……会与凤王分出胜负……”
宇文珏低笑,“朕是这么说过,但是朕没说过不会做偷香窃玉之类的事,朕更喜欢偷香窃玉。”
虽然这么说,他终究没有强来。
慕雅公主突然回宫,哭哭啼啼的,扬言要和驸马和离。
萧初鸾接到公主传召,立即赶往春禧殿。
宇文婥躺在床上,一双美眸红肿如核桃,面色失了往日的红润,不停地抽噎着,晓晓越劝,她哭得越凶。
眼见如此,萧初鸾心中暗道:难道此次是真的吵架?不是凤王和公主合演的一出戏?
不知事情原委,她也无从规劝,只能先问晓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早上,公主上街闲逛,想买一些好玩的玩意儿,无意中看见一条小巷子里有一对男女在拉拉扯扯。
公主定睛一眼,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当街拉扯的,竟然是驸马和一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
当即,她上前去教训那对狗男女,幸亏晓晓及时拉住她,躲在墙边偷听他们说话。
听了他们的对话,公主更是火冒三丈。
原来,驸马真的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而且是金屋藏娇。
那女子叫做华玉瓶,风华正茂,长得颇为清艳。
华玉瓶的父亲做过几年知县,后来开了一家书坊与茶庄,家境良好,无奈好景不长,华父太过善良,对人没有戒心,被一个团伙骗去了两间铺子和房契,从此家道中落。父母受不住打击,双双染病去世,她寄身青楼,卖艺挣钱养活一双弟妹。明月楼的老鸨要她接客,她拒不接客,老鸨扬言不让她在明月楼卖艺。
弟妹还小,华玉瓶迫不得已,答应老鸨接客。那夜,驸马唐沁宇被一帮朋友拉去明月楼喝花酒,恰巧遇到华玉瓶登台演出。最后,华玉瓶被一个富商老爷以三千两包下一夜,没多久,驸马在厢房听见外面有喧哗声,出来一看,才知道那华玉瓶卖艺不卖身,宁愿跳楼自尽也要保得清白。
富商不放过她,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
眼看着她就要跳楼自尽,驸马觉得这姑娘刚烈至此,挺可怜的,就出面调解,愿出三千五百两包下华姑娘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