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的前几名都试了灰色的门，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结果也没那么坏，只是被震退几步。
“哪那么容易出第二个刘彦白！”老人摇头，“一个个的，眼睛净往头顶上长。”
他呆的时间久，见识也多，见怪不怪。
年轻人嘛，都这样。
留在一层的人越来越少。
小胖子此时注意到了方平，凑过来问道：“兄弟很陌生啊，怎么称呼。”
方平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老者身边。
小胖子眨眨眼，一点也不生气，跟在方平的身后。
方平想起了卫民在跟他介绍上武院藏书时说的话，感觉很有意思，便问道：“我听说藏书楼中有春宫图，不知道在第几层？”
老人瞪着混浊的双眼，问道：“谁告诉你的。”
“卫民。”方平毫在不在意地出卖了他。
老者怪异的笑起来，指着无门的框，“在第十八层。”
还真有？
方平愣住了，扭头看向角落，一脸古怪。
就在此时，老者忽然表情变了变，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沙哑，“沐青虹，可好？”
方平再次愣住，他没想到眼前的老者居然会认识沐青虹，因为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他也没说太多，只道：“挺好。”
“可惜了，她要不好，该有多好。”
这话听着有些诛心，但老人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方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老人无力地闭上双眼，他最终一字不发，缓缓离开。
“兄弟，原来你是同道中人啊。”
小胖子的脸一片喜意，跳起来拍着方平的肩膀，发出一声怪笑，“十八层真的有春宫图？”
方平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看看，等下来再告诉你。”
“净瞎吹牛逼。”小胖子不相信，“你能进去，我名字倒过来写。”
方平停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居然不知道我？”
小胖子十分诧异，“我叫郝好。”
方平叹息一声，“原来，你也是个无赖。”
郝好一点也不在乎这个评价，“无赖配牛逼大王，倒也挺合适。”
“我叫方平。”方平道：“另外，我从不吹牛逼。”
下一秒，他靠近无门的框，再一步，方平走了进去。
“哎，你小心啊。”
小胖子刚说出口，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方平没有震飞出去，反而从原地消失了。
“真进去啦。”郝白张大了嘴巴。
短时间内缓不了神。
“这怎么可能！”
门外，等了半天没有热闹可瞧的老生们亲眼看到了一幕，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躺椅上的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坐直身体，呆呆的看着这个角落。
也只有还剩下几个不
知道什么原因留在一层的新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小胖子忽然想到了方平最后的话。
方平？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随后，他惊叫出声。
方平。他是方平！
“什么？我好像听到了方平？”
“谁？谁是方平？”
立即有人围拢而来，“小胖子，你是方平？”
“不是，我不是啊，你别瞎说。”
郝白连连辩解。
“你刚才喊方平的名字。你见到他了？”
郝白刚想承认，却突然鬼使神差的摇头否认，“没有啊。”
“那你喊他名字干什么？”
“我就是一时情急嘛，我想啊，要是方平在这里，应该可以通过这道门吧。”
“净瞎胡扯，一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武院的人，能进二层就不错了。王冲都去了不了门，他凭什么能进。”
凭什么？
不凭什么！
因为我亲眼见到他进去了。
小胖子心想，脸上却憨厚一笑，“你说的对。”
老人扯断了几根胡须。
“我要有此资质，何愁与青虹渐行渐远啊。”
随后，他再次躺下去，却再也睡不着。
门外，围观的老生们尽数散去，他们还需要修行，无法将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但与来时相比，离开时，他们的神色不一而同，却极为复杂。
因为登楼记录被打破了。
因为被认为学生禁地的十八层，有人进去了，而且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他们没有听到小胖子的话，也没有记住那个人的样子，很多人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小胖子一眼。
因为他跟那个人聊得很开心。
随着他们的离开，这个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整个武院，每一个人听闻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非但不信，反而耻笑传播消息的人。
到最后，看到这一幕的人也就心灰意冷，不再提起此事，这件事也就慢慢散去。
只有湖边的三个人才会选择相信，并且他们笃定，那个人就是方平。
除他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佩服！”第五道。
“佩服！”刘彩衣道。
“佩服！”元十三也是相同的话。
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声音，三个人继续沉浸在修行之中。
……
十八层楼，方平身形一闪，出现在这里。
望着眼前的样子，他忽然感慨，“原来，都是骗子啊。”
“谁是骗子。”
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
方平扭头，看到来人时，忽然呆上一呆，接着反应过来，抱拳道：“原来是你在这里。”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原本在上武院大门边侧小屋里的矮胖中年人，他从无形之处走出来，伸手一挥，空无一物
的十八层楼上，忽然多出了两把椅子，他伸手邀请，“坐。”
这等凭空造物的本事，饶是方平也看得心中一惊，这已经不是天境所能做到的了，难道……
矮胖中年人似是看穿了方平的心思，“配合大阵而已，算不得真本事。”
“那也很厉害了！”方平说了一句，随后坐下。
“你嘴上说厉害，但我看你却半点没有震惊的神色。”矮胖中年人道：“少年，你不简单啊。”
“我叫方平，方方正正的方，平平整整的平。”
方平笑道：“我的名字很简单，我这个人当然也很简单。”
“小滑头！”矮胖中年人摇头，笑了笑，没再去追问这事，“我叫赵旨恒，圣旨的旨，永恒的恒，你看我简不简单。”
方平道：“您的名字如此霸气，当然是个不简单的人了。”
“说得真好听。”
赵旨恒咧嘴大笑一阵，随后问着，“对了，你刚才说谁是骗子？”
“在来之前，有人告诉我十八层有春宫图，但眼前空荡荡的样子，哪像有的可能。”方平摊开双手，表情无奈。
赵旨恒再次乐不可支，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