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始皇二十九年六月,凉国都城月州,甘泉宫
一进宫,咳嗽的声音此起彼伏。王皇后带着朝中之臣前去看望,只见吕谎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皇上!”众人异口同声,跪在了床边。“你们。。。都来了啊。”吕谎虚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咳嗽,有时竟然还会咳出血来,王皇后在一旁心疼得不得了。宫德跪在地上,道:“皇上,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吕谎看着宫德,喘着粗气。宫德会意,急忙挥手,让其他人离开。他看着宫德,让宫德离自己近一些。“臣在。”
“宫德,朕知道朕时日不多——”话音未落,宫德便反驳道:“不会的!陛下正值壮年怎会时日不多?”
“朕四年前刚即位的时候,是高后一手提拔起来的。说实话,没有高后,就没有朕的今天。但是,有件事瞒不住了。。。。。。咳咳。。。。。。朕从小便有肺疾,难以医治,如今已经咳血。。。。。。”宫德有些着急,说道:“臣立刻去找太医——”
“不用的,朕自己找过了。无论是凉国太医还是唐国太医,朕都找过了,可没人能救得了朕。。。。。。咳咳。。。。。。”
宫德担心地问道:“可皇上为什么当初不说啊?”
吕谎微微一笑,嘴角留出血来,说道:“这件事连睿帝都不知道。高后还会知道吗?如果高后真的知道,那她还会让朕即位吗?呵呵。。。。。。咳咳。。。。。。告诉你一个秘密,哀帝之死是经朕手的。”宫德一惊。吕谎从床上探出身子,用手搂住宫德的头,将自己的头抵在宫德的头上,说:“朕死后,朕会任命你为丞相,一定找一位合适的人,来做皇帝。朕没有子嗣,这是朕这辈子最无奈的事,咳咳。。。。。。朕死后,你就是凉国的最高权臣,就连伏爽也得听你的,还有。。。。。。咳咳。。。。。。孔休叛逃,你一定要抓他回来,朕要他的血到朕的坟前祭拜。。。。。。”话音渐落,吕谎的手耷拉在一旁。。。。。。
六月初四,凉帝吕谎因肺疾去世,年仅二十八岁。宫德与诸位大臣商议之后,谥其为“凉文帝”。吕谎去世,宫德召来了南地掌兵的伏爽。宫府内,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二人走在长廊,“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赐文蜀同。”宫德念着,伏爽有些不解,问道:“为何叫文蜀同?你喜欢苏王朝的蜀国?”宫德笑而不答,宫府极其静谧,十分舒适。走在长廊,伏爽心旷神怡。
“前面就是怀亭了。亭子,是多么普通的事物,可是半山腰
的亭子却让我觉得它是那么美,使我迷恋,让我陶醉。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它不仅是个让人休息的亭子,而且还是给予人动力的亭子。文帝下了朝之后,必去宫中的亭子内休息片刻,才肯安心理政。”穿过树林里的长廊,就能看到一座古香古色的小亭子――怀亭。这个亭子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一些用石板做成的座椅;第二层是一个屋子;第三层有四根柱子,柱子与柱子之间安装了雕刻着花纹的座椅。亭子的四周向上翘着。宫德喜欢在亭子的第三层观赏公园的美景,亭子的四周柳树低垂,松柏耸立。郁郁葱葱的树木连成一片,形成了一个小树林。
二人坐在亭子里,先是随意讨论,随后宫德最先开口提到国事:“这距离文帝去世,已经有好几天了,你说到底让谁继承大统?”说完,满脸愁容地饮下一杯。
伏爽叹了口气,说:“吕蒯现在如何?”
“吕蒯这个人,我担心他轻浮,没办法带领凉国。可诸位皇室,没有谁真的适合啊。。。。。。”宫德说完叹了口气。
“要不,推举吕直?”伏爽试探道。但宫德却不假思索地反驳:“不可,吕直乃高帝之弟,如何继承大统?”伏爽点了点头:“也是。。。。。。那就吕蒯吧。。。。。。”宫德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许多吕姓皇室宗亲都被哀帝的国策所迫,哀帝即位后的第一条国策便是,皇室宗亲如果没有皇帝特许不可居住于京城。若不是凉睿帝(星玥王)吕汤与北海王吕直是高帝所允,恐怕这时候也在外面呢。哀帝落水,文帝才有机会。这个时候,城外的皇室宗亲根本来不及,而且几乎所有的皇室宗亲都被想过了,不是被伏爽拒绝便是被宫德拒绝。。。。。。
唐始皇二十九年六月中旬,吕蒯即位。吕蒯即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取消丞相,立摄政王一职,并任命吕直。宫德反对,当晚便被杀害。宫府被改为摄政王府。吕蒯表示悲伤,赐谥“正文”。
一日下了朝,吕蒯便前往摄政王府。一走进府内,便被府内的气息所震撼。“真是好啊,朕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色,这种府苑,不留给朕真是白瞎了啊。”这时,吕直从屋内走了进来,吕直缓缓跪在地上:“皇上。”吕蒯有些不满,扶起吕直说道:“父亲,你说这个干嘛啊,多见外。在这,没有别人,咱们爷俩随便说。走。”吕蒯伸出手,示意进屋说。
走进书房,吕直询问道:“子蒯,文帝已经去世,睿帝这个谥号。。。。。。还要不要留着?”
吕蒯犹豫片刻,说:“这个东西吧。。。。。。留着吧,毕竟是文帝的父亲,既然文帝想要留着,那朕就留着
。反正朕是不会拜的。”吕直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吕蒯见父亲有些迟疑,便问:“父亲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子蒯,我死后,可不可以也追谥为帝?”
吕蒯有些吃惊,瞪大眼睛看着父亲。“父亲,您在说什么?您可是臣子啊。北海王当得不惬意吗?”说完,长吁一气,点着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定是父亲太过于贪婪了。父亲,人不可贪婪啊!”正当吕直不解的时候,吕蒯突然站了起来,从身边拿出一小瓶药粉,说:“这是九分散,剧毒。朕想了很久了,如果朕真的想管理好大凉国,就必须要效仿兰武王。放箭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不过您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朕会给你‘文忠’的谥号,并供奉宗庙。这是多好的事啊?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不是吗?”说完便站了起来,在不知所措的吕直面前,径直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