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留纯元年七月,沐留纯反扑进攻直隶失败之后,沐留炳进入直隶,入主长安。于七月三日,正式登基,诏定天下,更长安为永景,废除副相,任命蒋玮为相;废除直隶军副总督,将直隶军总督一职改为直隶总督,任命凌康为直隶总督;任命梅之锦为户部尚书;任命骆煜为刑部尚书;任命司马荣为礼部尚书;任命芮庸为兵部尚书,并为士燮正名,赐谥“文庄”。
七月中旬,西抚郡郡守石奂率军东进进攻蓝州郡,七月末石奂攻陷蓝州郡郡首蓝州,郡守宋兆哲出逃,入莽郡。与此同时,王川巡视归来,与芮庸拿下了颍郡,随后辽东陈嘉兴部也前来汇合。
八月的一天,沐留纯很早地起了床,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郡守府,他走到铜镜前,查看自己的仪容。这么多日胡子未刮。。。。。。过了一会,沐留纯便整理完毕,看着铜镜里年轻俊朗的自己,心情好了一些。此时,殷益敲了敲门,请求进入。沐留纯应了一声,殷益便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随后便跪在地上,道:“皇上,宋兆哲来了。他丢了蓝州,请求皇上收留他。”
沐留纯冷哼一声:“丢了蓝州,朕的退路也没了,也好意思见朕,杀了。”殷益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却被沐留纯叫住。“外面是什么声音这么吵闹?”殷益顿了顿,随后一五一十地说道:“皇上,外面兵变了,许多人。。。。。。还好刘兴刘大人在场,刘大人迅速地平息了兵变,但是。。。。。。”
“但是什么?”
“刘大人失血过多,刚刚去世。。。。。。臣便是来说这个事情的。。。。。。”沐留纯什么也没说,但殷益听到了一声叹息。“朕如今身边只有你和刘爽与穆恬了,因为李梦心昨天夜里病逝,朕一夜未眠,朕也力不从心啊。”
“皇上,臣有一计,如今石奂驻守蓝州,平川防备虚空,不如请皇上快马入平川,好据关而守,随后入主卢地,与长安对抗。至少还有一席之地。皇——”话音未落,沐留纯背对着他开口:“朕不会偏安一隅的,朕要么死,要么手握天下。其实,朕可以不做这个皇帝,只不过如果让沐宗翰坐在皇帝宝座上的话,我功高盖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朕只得拼上一拼。如今施志文自绞而死,刘五名也被杀了。莽郡是个易攻难守的地方,朕的时间不多了啊。”
殷益跪在地上:“不!皇上!臣一定会为皇上想尽办法!臣难忘皇上的知遇之恩,臣死也要报答皇上!臣战也会战至最后一刻,死在皇上身边,是我的荣耀。”沐留纯冷笑一声:“朕,不该出来的啊。”话音刚落,沐留纯便往门走去,随后走出了郡守府,殷益跟在他的身后。走到郡守
府的院子内,看着遍地的尸体,身边是负伤的刘爽以及跟随刘爽的军士。
“今日,朕就会退位。你们该走的走,该跑的跑。秋城易攻难守,挺不了多久。朕不想因为朕而连累了你们。你们将来,还可以跟随沐留炳,攻占天下,一雪前耻,但跟着朕,你们只会被沐留炳无情地消灭。所以,朕已经决定退位,你们走吧。。。。。。”说完,便转身绕开殷益走进了房间。
凉国都城月州,甘泉宫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与诸位爱卿分享,在唐国的探马来报,昨日,沐留纯已经退位,间接宣布了沐留炳的正统地位。而且唐国已经内战了尽半年之久,朕继位五年以来,唐始帝、唐中帝、就连唐少帝以及这个沐留纯都想尽办法打压朕,如今唐国必定疲敝,朕决定兴兵南下,御驾亲征,进攻唐国!各位爱卿,有什么想说的吗?”
话音刚落,丞相伏爽走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想问,皇上想从哪里进攻?”
吕蒯顿了顿,想了想,说:“朕决定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朕决定进攻若水,拿下唐国岭北郡!”
“陛下,臣以为不可。沐留纯篡夺皇位,而沐留炳被强臣辅佐上位之地,就在若水。所若水毕竟做了唐国的都城,所以臣并不推荐陛下进攻若水,臣反而建议大军直取直隶,若打开直隶大门,沐留炳必定迁都。皇——”
话音未落,兵部尚书齐州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反对进攻唐国直隶。唐国直隶也可视为一郡,直隶众星捧月保卫永景,我大军猛攻直隶岂不是正中下怀?臣以为,可以进攻若水,而且臣觉得,会很顺利地拿下若水。为陛下正名!”
齐州说完,冷笑地看着伏爽,伏爽也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好了,朕知道了。你们想的,朕也想过,不过你们一说,朕也得好好再想一想,争取一击必胜!”
这天夜里,外面的声音很大,沐留纯被吵醒。外面零星闪着火光,内心突然不安。他大喊一声叫殷益的名字,片刻殷益便走了进来,跪在沐留纯身边。“大人,是倪师回来了,他死战凌康,终于从直隶逃出。”话音刚落,倪师已经登上了楼梯,站在楼梯口看着沐留纯,随后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痛哭:“皇上!末将败了,皇上!直隶没了!末将差点没逃出来!”
沐留纯抿了抿嘴,刚要拍拍倪师盔甲上的灰,伸出的手却悬在半空中。倪师先是一愣,随后望向殷益。殷益顿了顿,说:“皇上已经宣读了退位诏书,如今永景城内的,才是皇上。”倪师不可思议地望着沐留纯,沐留纯却十分安静地看着他。倪师连连摇头,随后猛地跑了出去,殷益刚要去追,沐留纯却开口道:
“让他去吧,我没有权了,我什么都做不到。”
这时,刘爽走了进来,作揖后说:“大人,我已经托关系打开了秋城的城门,请大人随我前往西抚郡,安度余生。”沐留纯深吸一口气,随后说:“刘爽啊,我是始皇帝之子,做事光明磊落,败了就是败了,干嘛躲躲藏藏。我现在,就是在等着他来杀我。”刘爽顿了顿,有些尴尬,随后也退了出去。
唐皇留炳元年八月中旬,凌康率军进攻莽郡。八月二十,秋城县令开城投降。进入郡守府内,凌康看着带着唐军军士投降的穆恬,但这并不是他所寻找的,他接着走,终于看到了吊死在郡守府后树上的沐留纯以及树下自刎而死的殷益。凌康觉得有些不解,接着派手下的军士去搜寻倪师的住处,他想看看这个名将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不一会,士兵来报,倪师于十多天已经自刎而死。得知这个消息,凌康顿了顿,便停止了搜寻。沐留纯已死,凌康简单安排一下,便返回永景。穆恬也一起回到永景,没多久便病逝于狱中,沐留炳闻之赐谥“文平”。
回京述职,沐留炳废沐留纯之帝号,降为潞王,追谥“潞戾王”。
与此同时,凉军正在猛烈地进攻岭北郡。新任郡守王光是一名书生,虽写得一手好字,但只得戎装上阵。九月初,若水沦陷。王光被杀,郡府督事以及佥都使皆阵亡。消息传到永景沐留炳的耳中,沐留炳只是一阵阵叹息。
清凉殿内,沐留炳召来蒋玮、凌康、梅之锦与骆煜。“王光守城不利,已经被凉军所杀,若水也被凉军占据。朕知道,护驾的,一直是岭北唐军。这是岭北不可磨灭的功劳。但,岭北失陷,朕也十分悲痛。此时,东北守备空虚,朕要你们来,讨论出个结果。”梅之锦最先发言,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可发令给扬州郡守晏时。晏时刚开始便追随皇上,但却是个空头支票,根本没有协助皇上。第三路军也被晏时收编。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有罪之人,皇上可将其调往平阳,做颍郡郡守,若再不顺天,则处之。”蒋玮跪在地上,赞成道:“皇上,梅大人之话言之有理,晏时拖延至今,一直没有动作,可以令其负责东北防备。若皇上不放心,还可发令给辽西王川以及辽东的陈嘉兴。北炎郡之安崇,也可协助作战。”凌康与骆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前两天,何太后去世了。你们替朕通知礼部,为其选定一个合适的谥号,朕要举行国葬。”四人点了点头。
唐皇留炳元年十月,凉军进攻扬州郡失败,退守若水。趁此机会,沐留炳大婚,娶了蒋玮的女儿蒋璇。唐皇留炳元年十月十九,凉军再度进攻扬州郡,但十月二十一便
退军,仅保留驻守若水的军队以外全部返回月州。为什么呢?凉国权臣伏爽病逝,享年六十五岁。伏爽二十一岁的儿子被任命为中郎将,特意回京参加父亲葬礼。
伏爽的葬礼上,皇上吕蒯带着赵皇后以及太子吕江以及二子吕展亲临葬礼,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天,阳光明媚,但在吕蒯眼里,却是乌云遮天蔽日,伏爽死之前,曾向自己推荐了三个人,一人名叫连统,是伏爽之子伏秋府上宾客;一人名叫樊奎,也是伏秋府上的宾客;最后一人名叫张日,只是伏爽认识的一个人。连统与樊奎此时已经到场,但这个张日,为何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