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练的修法并不算多。
就连京城的修观中也是极少有的。
原因很简单,大多修者到了纹脉境后,灵气滋养下的体魄都比数十年苦练才能小成的横练功强得多。
加之灵气一击,随便破个防根本不成问题。
也就只有传闻中的上古巫族锻体法才能爆发出惊人威力。
不过早就失传良久了。
但李也要求也不算多,不惧风雨就算成功。
于是他每日又多了一项活计。
……
次日早晨。
李也先是在屋顶吸收了阳气之后,就控制着偶人代他坐于柜台之后,静待人来。
虽然出不了声,但大多数时间也是不需要说话的,只用收妖给钱两项事即可。
不至于被人发觉。
李也很快就改了样貌出了门。
要说起来,他这个易容的术法并不巧妙。
仅从一黄字五品的狐妖身上得来,不用太细的观察都能发觉奇怪。但却跟那些女扮男装的差不多,愣是没人能认得出来。
于是李也也不在意,反正只要不惹上麻烦,不会有人来专门识破他这个小人物的伪装的。
更何况自己很有可能在宣安城已经几乎没了敌手。
“也不知道跟元丹境的修者差距多少,得找个机会试一试才行。”
李也自语着走向茶馆,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城东的修观里去。
听闻那处慎虚修观的观主,即是一位早已成名三十余年的元丹修者。
想来实力强劲的多。
李也走进了茶馆,随手给迎客的小二扔了块碎银,便找个僻静的地坐了下去。
许是才开张不久的缘故,客人还算不少。不过更重要的应还是在茶馆的中央,有个小老儿正在说书。
在娱乐匮乏的古代,古人平日里的乐趣无非三样。
看戏,听书,以及……咳咳。
不过最近戏院出了事,青楼又不是白日里去的地方,自然更多的城中闲人会去听书。
所以这新开张的茶馆请个说书人,怎能不比典妖阁对面那茶摊生意好得多呢?
“可惜说得差劲。”
李也听了片刻,就觉着有些遗憾。
这小老儿说书的各项技法都拿捏的极为好,时而扮男,时而扮女,表情夸张,幽默滑稽,令人目不暇接。
然而话本的故事多少有些乏味,无非在讲个虎豹妖怪食人之事,然后到被修者降伏为止。
老套路了。
李也轻抿了一口新端上来的茶,这相比他从竹简上所知的那些故事要无趣的多。
一折听罢,茶客们喝了个满堂彩。
说书人则走下台去,准备下一折的话本。
只是谁也没有在意,那小老儿所走的方向却不是后台,而是李也那边。
“怎么才有办法跟慎虚道人约上一场?听这名号总感觉对方是个谨慎到不行的人呢。”
李也敲着桌子,正在思考这样的事,并没有发觉说书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直到一声“客人有礼”才让他惊醒过来。
李也抬眼,见是方才台上的人,于是问道:
“有什么事吗?”
那小老儿则躬身笑道:
“方才我瞧客人听我的书总是皱眉,是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吗?”
“嗯?”
李也歪头,没想到这也能被察觉。
“小老儿在岭南城说了二十年书,自觉技艺还未到头,但又不知如何提升。现见客人如此,想来定是发觉了我的不足之处,还望客人不吝赐教。”
得,是来找茬的啊。
听到这话,李也心中冷笑,这小老儿嘴上这样说,心里恐怕一点儿都不服气。
这岭南城与宣安城虽同属南海郡,但不同的是,岭南城乃南海郡郡府所在,更是整片南域内第一大城,小小宣安自然比无可比。
因此说书人的意思分明就是:老夫在大都市说了二十年书,人家都听得乐呵,就你个乡野之地的小子不屑一顾,好不给面子,这下非得好好教育你一下才行。
想着,李也就出声说道:
“怎么会,先生说得挺好的,只是方才我在想事情而已,我还有事,告辞。”
然后站起身就欲离开。
若有人以为李也真会指教,那可错了。
需知他为人处世的第一准则便是遇到麻烦,能避则避。
反正说书人又不会真追上来,过两日就会忘却,何必沾上这段因果呢。
李也便在老者的注视下匆匆离开。
“哼,还以为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说书人看着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连连冷笑,果然不喜欢听他书的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罢了。
而后他又回到了台上。
茶馆中喝彩连连。
……
“实际上茶也不怎么好喝。”
李也抿了抿嘴唇,这才发觉方才的茶除了苦意再没其它,比自己沏的都要差上许多,茶客们真就都是为听书而去的呗。
他徐徐向城东行去,那边的坊市最为繁华。虽然李也并没有想买东西的兴趣,但总归在是出来逛街,自然要去热闹的地方。
“小城市就这点好,没走几步就快到了。”
很快李也就到了东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感到莫名的舒心。
叫卖声,熙攘声,狗叫声,声声入耳。
李也闭着眼缓缓穿梭在人群之中,耳边繁杂,心却如明镜一样透亮。
“住手!”
直到一声轻喝传入耳朵,才让李也睁开了眼。
啪!
紧接着又是清脆的巴掌声,很显然有人的脸蛋遭了殃。
李也与周围人同时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瞧那边分开的空地中立了三人。
两女一男,女的靠在女的怀中,男的脸上则是通红,衣冠也不整齐。
“没事没事哦,不要哭了依依。”
身着华服的女子先安慰了番怀中的人,然后便是怒斥眼前男子:
“陆景,亏你还自诩读书人,怎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我!”
那男子捂着脸想要说些什么,却噎住了喉咙,半天也没法吐出一个字来。
“啊,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也这时才发现三人位于的地方是在哪里。
原来是东坊唯一一处能令每个男人都流连忘返的——
醉春楼的门口。
怪不得会有这种事。
原来是在捉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