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也吵了，骂了骂了，偃旗息鼓之后，双方俩俩抱团找地儿坐。
不怎么涉及现实利益的情绪小事儿，烧心烧肺的真没必要，成年人的世界，互相看不爽的人最多讲究个“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再者说了，火气双方中间还夹个里外不是人的陈若呢……
叶振廉是无所谓啊，钱都到账了，要是就这么跟陈氏姐妹闹翻，在合同还没签的情况下，顶多没了后续10%利润分成。
但陈如就被动多了，这还没签合同啊，要是把这小瘪三给惹恼了，反手一个设计转让梵克雅宝……按小赤佬的人品，估计拿回那三百万都很麻烦。
——
一边集美窃窃私语，一边情侣没羞没臊，半个小时后，叶爸叶妈拎回来几大篮子菜肉。
叶妈只以为陈家想包场，不知道吵架的事，甫一进门发现小饭馆气氛紧张，就先使唤丈夫把菜肉弄进后厨，自己则不疾不徐走到儿子身边，压着嗓子问：“不是让你好好招待客人？现在这什么情况？”
“没事儿，人家娇贵惯了，不让包场正闹情绪呢。”叶振廉不想提事实，说出来就像是自己被人欺负然后找家长告状似的，大过年的没必要惹爹妈情绪。
见叶妈还站那狐疑打量，就半是转移话题、半是真心好奇地问：“妈，这眼看都除夕傍晚了，农贸市场还能开门？”
叶振廉是没事人的样，但余馨扯衣袖、嘟囔嘴的样子，基本啥事都藏不住，经历江湖多少载风雨的叶妈哪能看不出来有问题。
看出来小两口是被欺负了，那又怎么样呢，生意得做啊……咱这背井离乡呢，哪敢天天义愤填膺。
好在儿子身上看起来没伤，可能是被骂了几句……算是运气好的。
叶妈开口：“农贸市场昨天就关门了，那些菜都是挨家挨户去正经酒店高价买来的……所以啊，除夕当天我收他们五万块，其实真不黑。”
老妈说完，突然黯然神伤，叶振廉想来，爹妈这趟是真给那些酒店宰伤了。
刚想出声安慰几句，谁知道叶妈撇着嘴深深叹口气，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块不算通透的观音玉佩，瞧了眼儿子说：“上个月从天宁寺给你求来的观音，开个光小几千呢，赶紧戴上……本来想晚上吃年夜再给你的。”
叶振廉哦了一声接过玉佩，情绪挺复杂的。
叶妈怕余馨没收到礼物难过，就嫌弃的甩开儿子，拉起她的手就轻声细语的说：“男戴观音女戴弥勒，不能弄混了，等这几天饭馆忙完，阿姨也去给你求个弥勒来。”
叶振廉见小娘皮傻愣愣站那，不说谢谢、也不委婉的拒绝，就搂上她的肩。
“不谢谢我妈？”
“谢谢阿姨……”
这么一看，叶妈算是明白了，这辈子的儿媳妇儿啊，八成就是这个小姑娘了……挺好。
“妈，男戴观音女戴弥勒，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叶振廉问。
“观音的谐音是官印，男人嘛事业为重。”叶妈说完怪异的看了一眼余馨，笑着继续说：“至于女人嘛，弥勒佛有个大肚皮……”
“……”
“呀！”
——
收完观音玉佩，叶振廉小俩口给叶妈赶出去了，喝骂声里说的是，要再让儿子招待顾客，除夕夜的生意都得黄咯。
得，让走就走呗，现在五点多，等到晚上九点左右，顾客吃饱喝足回家看春晚了，余叶小两口再回来吃自家的年夜饭呗……
问题来了，还有四个小时去哪溜达？
叶振廉提议回出租房睡觉，余馨欣然同意。
就除夕这么一天时光，半夜没睡着、早上回笼觉、中午窝午觉、傍晚还能来个夕阳觉。
二人虽然睡的多，但是他们穿的少啊。
从早上的棉毛衫棉毛裤全套，到中午只剩棉毛衫。
至于傍晚这觉，余馨身上棉毛衫这有碍交流的东西，早被扒拉干净。
抱是要抱的、摸是要摸的、亲是要亲的，当然硬也是要硬的……
但上是不能真上的，因为答应过余馨的妈妈，那事儿要等到高考后。
莫名其妙立了个flag，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只能狠狠玩弄作为报复。
无奈，小娘皮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仅不反抗，反而隐隐之中还有点迎合……
叶振廉顶不住了，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然后他怂了，所以就手忙脚乱的帮余馨把棉毛衫和棉毛裤都给穿上。
抱在怀里，叶振廉猛地往她嘴唇上啄一下，怪喝的说：“小娘皮，现在胆子变大了嘛。”
“嘿嘿……”
贴在男友胸前的脑袋使劲蹭蹭，臂弯更是紧紧扣住，余馨抱的愈发紧。
永远都不会放手。
观音玉佩挂胸前，此时二人依偎下，正悬落在余馨的绵密黑发里，巧合之间俨然成了余叶之间又一处肉体联接。
“我妈也挺逗的，还说什么弥勒佛大肚皮，也不知道哪听来的歪门邪道。”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呀。”有点不情不愿的。
叶振廉一听，这不对劲，这高三小娘不会以为我妈在暗示什么吧？
“我妈胡说逗你玩的，你千万别瞎想啊！”
“唔……”有点敷衍，余馨顿了顿又开口，埋在胸膛上的声音闷闷的，“我想把那个手镯送给你妈妈。”
“卡地亚那个金的？”
“对。”
“可那是你妈妈给你的。”
“她没说不能送人。”
叶振廉撇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妈对她好，所以余馨想投桃报李这事儿，能理解，但送这只卡地亚会不会有点……
不扯虚的，实话实说，就算是自己老妈，叶振廉也觉得送的太贵重，要知道那只卡地亚手镯在这个世界的价值远远不止原价的将近十万。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送这明晃晃的金碧辉煌，真搞不好就是给爹妈招祸啊……
“我妈江湖气，怎么可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要真送过去，你得被她难看掉。”
“啊……对，那不能送这个。”真信了叶振廉的邪，余馨竟然有些后怕，随即一阵黯然，“可是，我没有其他东西了……”
“想弄点不值钱的还不容易！”叶振廉拍拍胸脯，一脸磅礴恢弘。
说完就赤膊上半身跳下床，冲余馨甩下一句“等着哥哥”就跑进卫生间。
“哎呦我去……”
“你怎么啦！”
“咱家厕所有条三斤二两的东海野生大黄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