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庞庞和夜游巡使听到宴朝一的话后, 同时扭头看向宴朝一“你们昨天说了什么话”
宴朝一当然没有理他们,仍然看着江辞。
昨天还说他玩儿的花,今天就被一人一鬼同时表白
到底谁玩儿的更花
江辞无看了看王庞庞和夜游巡使, 又偏头看了看宴朝一。
知道这他们估计都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产生了不同的误会。
不等他开口说话,王庞庞忍不住嘟囔“江老板,你们俩到底瞒着我们什么事啊。”
夜游巡使眼巴巴地盯着他“是啊江老板,我们可都是香火店的一份子, 怎么能排挤我们。”
江辞无坐到椅子上, 懒懒地往后一靠,他屈起手指, 敲了敲椅子扶手“你们一个一个来。”
他抬眼看向王庞庞, 开口问“先说你和小夜在搞什么幺蛾子”
王庞庞立马说“江老板, 我和小夜就是单纯的清洁了一下咱们香火店。”
江辞无“原因。”
王庞庞张了张嘴, 还是没好意思说怕林衍天这个富二代抢了他们小弟的位置,安静了会儿, 慢吞吞地说“就是想要好好表现一下。”
江辞无挑了挑眉, 看了眼夜游巡使。
夜游巡使连连点头, 应道“是啊, 江老板,我和老王就是想让你看到我们俩的价值。”
江辞无“打扫卫生的价值”
夜游巡使眨了眨眼, 青白的脸颊浮现出一抹得意“江老板,我可不用梯子就能把咱们招牌擦得干干净净。”
“哪一个活人比得上我再有钱也不行。”
江辞无“”
莫名其妙地想要表现、还有刚才最适合的话、钱
他指尖顿了顿, 想起了昨晚离开香火店前,和他们俩谈到了林衍天。
江辞无挑了挑眉, 问道“是因为林衍天么。”
王庞庞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是瞒不过江老板你的。”
“江老板, 林衍天那小子心怀叵测啊”
听到这里, 宴朝一出声道“林衍天做了什么”
王庞庞这会儿还是和他统一战线的,对他说“宴哥,你昨晚走之后,林衍天给江老板发微信找存在感了。”
宴朝一“”
就这
江辞无开口道“放心,林衍天那家伙不可能给我干活。”
“就算他想来,也不会让他来。”
王庞庞愣了愣,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江辞无瞥了他一眼,问道“林衍天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少爷有什么价值”
王庞庞想了会儿,试探地说“有坏心眼儿”
江辞无“”有坏心眼的人到底是谁
宴朝一“”
夜游巡使“”
江辞无沉默片刻,对王庞庞说“他只有一个优点,有钱。”
王庞庞恍然大悟。
江辞无继续说“他要是来给我干活,还哪儿来的钱。”
“是啊,”王庞庞这下安心了,用胳膊杵了杵身旁的夜游巡使,乐呵呵地说,“小夜啊,幸好咱俩都没钱。”
夜游巡使瞥了他一眼,得意地说“我可是有不少元宝的。”
王庞庞“但你没有人民币。”
“江老板只认人民币。”
夜游巡使不甘示弱“等江老板死了,他就认元宝了。”
江辞无“”
他歪了歪头,看向宴朝一。
宴朝一站在门口,身姿挺拔,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刚才复杂的情绪,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漠。
江辞无知道他肯定已经想明白了,但还是故意问“宴朝一,你刚才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闻言,夜游巡使和王庞庞唰得扭头看宴朝一。
宴朝一掀了掀眼皮,平静地说“没什么,我以为他们向你表白了。”
“哦”江辞无弯了弯唇,拖腔带调地问,“为什么会那样以为呢”
王庞庞想了想,嘀咕道“刚才的话,其实也算表白的一种吧。”
“你可别乱说,”夜游巡使连连忙说,“咱们可是表忠心啊。”
“老王,你没人要,我可是有鬼要的。”
王庞庞“”
江辞无好奇地看向夜游巡使“小夜,你有对象”
“现在没有,”夜游巡使顿了顿,实话实说,“但我堂堂夜游巡使大人,在地下还是非常吃香的。”
王庞庞对他的感情史没兴趣,扭头看向宴朝一,小心翼翼地问道“宴哥,你还没说江老板昨晚说了什么话呢。”
什么话能引起表白的误会啊
宴朝一冷淡地看着他,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王庞庞感受到了熟悉的压迫感,悻悻地闭上了嘴,凑到夜游巡使耳边,小声说“小夜,你去问。”
夜游巡使瞪了他一眼“你怕我就不怕了”
王庞庞疑惑“你也怕你可是堂堂夜游巡使大人。”
夜游巡使压低声音说“就是身为鬼才更怕啊,你没发现他和江老板都是同一类人么,杀鬼不眨眼的那种。”
王庞庞了然地点了点头“的确像。”
江辞无把他们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瞒着他们俩,漫不经心地说“我和宴朝一聊了聊感情问题。”
王庞庞“”
夜游巡使“”
不等他们开口,江辞无继续说“宴朝一说他不喜欢人。”
宴朝一“”
王庞庞“”
夜游巡使“”
不喜欢人,那还能喜欢什么
喜欢鬼么
夜游巡使原本就僵硬的脸变得更僵硬了,他斜着眼睛,小心谨慎地瞥了眼宴朝一。
宴朝一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冰冷的视线顿时刮了过来。
夜游巡使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宴、宴哥,人鬼殊途啊。”
宴朝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夜游巡使吓得立马改口“但是殊途就是刺激”
宴朝一“”
夜游巡使看了眼时间,连忙往外飘“客人快来了,我去鬼楼等客人了。”
王庞庞看他走了,也跟着往外走“江老板我先去开个店门。”
香火店里只剩下江辞无和宴朝一两人。
宴朝一沉默地看着江辞无。
江辞无眨了下眼,无辜地说“是你自己说的。”
“我难道说错了吗”
宴朝一“我说的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江辞无单手支着下巴,仔细地品了品这话。
他吹了声口哨,
笑眯眯地说“所以是会喜欢人,但是不会上人”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往下挪,在宴朝一脐下三寸暧昧停顿片刻。
宴朝一“”
“我很正常。”
江辞无挑眉“真的吗我不信。”
宴朝一正想开口,就见他说了第二句话。
江辞无面不改色地说“除非你让我看看有多正常。”
宴朝一“”
正说着,巷子突然传来了几道脚步声。
“是这里么”
“香火店,对对对,应该就是这里。”
江辞无抬眼看过去,是杨妈妈和杨爸爸。
夫妻俩快步走进香火店,杨妈妈朝着他打招呼道“江老板,我们今天是特地来买东西的。”
江辞无嗯了一声,对她说“随便看。”
杨爸爸走向前方的货架挑选纸扎用品,杨妈妈没有跟过去,站在江辞无身旁继续说“江老板,我老公昨天不是去报警了么,警察说会调查一下张章的聊天记录,找那个骗子大师。”
江辞无点了点头,划着手机随意地应了声。
杨妈妈继续念叨“昨天是娉娉走之后我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晚上也没有梦见过鬼什么的,真是多亏了你和荣道长抓到了那只鬼,真是太谢谢了。”
“昨天我太懵了,都没来得及向你好好道谢。”
说着,杨妈妈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到了柜台上。
江辞无指尖顿了顿,这红包至少有五万。
他抬头扫了眼杨妈妈。
她两鬓斑白,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没有化妆、没有首饰,两鬓斑白,身上穿的很普通,裤子微微发白,裤口起卷起毛,手里拿着的也只是个帆布包。
看起来是普通的人家,大概是因为这事涉及到了死去的女儿,才毫无顾忌的花钱。
江辞无把红包推回去“不用,陈光已经付过了。”
杨妈妈连忙说“陈总的钱是陈总的事,这笔钱是我的心意。”
江辞无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收钱“心意收到了。”
杨妈妈愣了会儿,还想说一些劝说的话,又担心不能收两份钱行业规则,正纠结着,货架边上的杨爸爸突然喊道“你过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江辞无瞥了他一眼,把红包放回她手里“钱拿回去。”
“杨女士,家人是很珍贵,但更重要的人是你自己,人要向前看。”
杨妈妈愣住了。
“老婆”杨爸爸又喊了一声。
杨妈妈回过神,连忙应道“来了。”
“谢谢江老板。”她轻声说了一句,不再推钱给江辞无,快步走向货架旁的杨爸爸。
宴朝一讶异地看着这一幕,低声说“你居然不收钱”
江辞无懒懒地窝在椅子里,慢悠悠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宴朝一看着他,等了会儿,没等到下一句话,更诧异了“没了”
江辞无疑惑“还要有什么”
“那八个字不完美的诠释了我么,用合乎道德、合乎法律的方法去取得钱财,爱财没什么不可以。”
宴朝一沉默了。
仔细想想,江辞无赚的钱,的确没有违背道德法律。
没过多久,杨妈妈和杨爸爸拿着一堆元宝、纸扎人纸扎马等等纸扎用品走了过来。
杨妈妈迟疑地问“江老板,多买点没事的吧”
“没事,”江辞无瞥了眼,指指一旁的香火,“香火烧一点,对鬼好。”
听到这话,杨妈妈连忙去拿。
付完钱,她迟疑地问“江老板,你昨天说的可以联系娉娉,我该怎么做啊,直接烧了吗”
“我们家过年过节祭祖就是普通的烧烧纸钱,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到底该怎么做。”
江辞无“写下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行了。”
杨妈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这些东西烧了,就能把我心里想的话也一起烧给娉娉么。”
江辞无“当然不行。”
杨妈妈一愣。
江辞无漫不经心地说“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
杨妈妈又问“那我要怎么做”
江辞无“可以烧得时候说,也可以写下来。”
杨爸爸问道“写在哪里我没看见这里有信纸信封。”
江辞无“去隔壁便利店买,或者直接在纸扎用品上也行。”
杨爸爸点了点头,问道“江老板,烧的地方有什么讲究么”
“没有,”江辞无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火盆,对他们俩说,“在巷子里也行,免得这么多东西要背回去。”
杨爸爸低声道谢,先把火盆拿了出去。
他特地挑了个离香火店较远的地方,免得熏屋子。
没过多久,淡淡的烟味充斥在空气中,风声卷来了杨妈妈的轻声细语
“娉娉你在个小鬼,爸爸也已经帮你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能抓到那个坏人。”
“我和你爸爸都很好,身体健康,你不用操心我们,昨天和你爸爸去了你经常吃的那家店”
江辞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远处明灭的火光。
宴朝一则静静地看着他。
等到江辞无收回视线,才注意到了宴朝一的目光,他问“怎么”
宴朝一缓缓说“烧纸扎用品,没有在纸扎品上写字的说法。”
地下对纸扎用品的规格教严,不是随随便便的纸人都能叫纸扎人,对纸扎匠有一定要求。
江辞无哦了一声,随口说“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宴朝一微微皱眉“那些是江成道生前扎的纸扎人。”
的确可以在上面写字,但太浪费了。
“那又怎么样,”江辞无轻笑了声,“不过是死物罢了。”
“反正纸扎人烧过去,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宴朝一怔了怔。
江辞无眨了下眼,问道“有问题”
“有,”宴朝一看着他漆黑的眸子,缓缓说,“我以为在你心里,根本不会在乎任何人。”
“准确地说,是家人以外的任何人。”
这下轮到江辞无感到诧异了,从他有记忆以来,的确是不怎么在乎别人。
“你还挺了解我的。”
江辞无幼年的时候不在乎所有人。
长大一些后,只在乎家里人,张雅云、江修明、江成道。
江成道去世后,他重开了这家店
江辞无垂着眸子,看着干净整洁的香火店,突然明白了江老头当初为什么执着让他开店。
人生在世,的确应该多认识一些朋友。
江辞无想了想,随口说“可能因为江老头走了,我变得心胸开阔了一些。”
宴朝一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辞无远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冷血无情。
他缓缓说“江辞无,你还是有点人性的。”
江辞无“”
他弯了弯唇,笑眯眯地对宴朝一说“我是人,不止有人性。”
宴朝一垂眸看他,不止有人性
“还有什么”
江辞无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吐出三个字“还有性。”
宴朝一“”
一时间,他不知道江辞无是在调戏他,还是讽刺他那句“不会喜欢上人”。
沉默片刻,宴朝一脑海里跳出一个熟悉的词汇“一语双关”。
“”
早上一眨眼就结束了,下午时分,江辞无刚开了一局游戏,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灰色道袍。
他抬头看了眼,是小荣道长。
“江道友。”荣道长喊了他一声,迈进香火店。
江辞无瞥了他眼正在磕瓜子的王庞庞,介绍道“他就是我昨天说的小荣道长。”
“这是王庞庞,叫他老王就行了。”
王庞庞“小荣道长。”
荣道长“老王道友。”
王庞庞“”
江辞无低头玩游戏,随口问“小荣道长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荣道长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忽地,身后传来数道脚步声,伴随着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他扭头一看,四五个年轻人从对面楼里走了出来,身上还沾染着不少阴气。
荣道长脸色变了变,连忙对江辞无说“江老板,他们身上有阴气”
江辞无敷衍地应了声。
其中一个寸头男生听见了荣道长的话,眼睛一亮,大步走进店里,笑呵呵地说“我们刚才撞到鬼婴了。”
荣道长愣住了“你们知道”
寸头男生点头“当然啊,我们就是冲着鬼来的。”
荣道长“”
另外几个年轻人也走进店里,放还挺吓人的。”
“他不会说话,跑得还特别快。”
“我买的纸扎小人都用完了。”
“纸扎小人真好玩,那些鬼看到了就听话了,问什么答什么,但是没有问出宣大师的事情。”
寸头男生走到江辞无面前,问道“老板,我们录了视频,你要不要检查一下哪些可以播出去”
江辞无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对他说“不了,你们随意。”
荣道长茫然地看着他们。
他之所以来香火店,是因为刷到了江辞无的朋友圈。
他还翻看过了江氏香火店的微博,知道鬼楼就是鬼屋,里面似乎有不少鬼,其中一只厉鬼就是昨天的鬼婴。
一栋楼的厉鬼,着实是过于危险了。
荣道长本来想和江辞无商量鬼楼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懵了,去鬼楼的人怎么这么高兴
半晌,荣道长茫然地问江辞无“江老板,你就放任他们和厉鬼待在一起吗”
江辞无点头“他们有安全保障的。”
荣道长疑惑“什么”
王庞庞立马说“小夜啊,小夜会看好他们的,小荣道长你放心。”
荣道长更疑惑了“小夜又是谁”
不等王庞庞解释,寸头男生立马说“小夜是阴差啊,我们是去抓鬼的,如果抓
到鬼想要超度他们,就可以让阴差把鬼带走。”
荣道长啊了一声,扭头看向鬼楼,正好看到一个皮肤青白的厉鬼勾着另一只厉鬼的魂魄往外走。
虽然没有穿阴差服,但青白的那只厉鬼拿着勾魂链,看来的确是阴差。
荣道长结结巴巴地问江辞无“江老板,你这鬼楼和冥界有联系啊。”
江辞无想了想,点头“对。”
有小夜这么个隐秘的联系。
荣道长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本来是想说鬼楼太危险了,但有阴差大人负责看守,前往鬼屋的人也知道真相,玩的开心。
昨天带走鬼婴的时候,江辞无的确是说“见识成年鬼的世界”、“另一种超度”。
从始至终都没有骗人。
还能有什么问题
荣道长说不出话,只觉得有点不对劲。
江辞无一局游戏打完,抬头看了眼荣道长。
还是一脸呆滞。
他放下手机,抬手轻敲桌面“小荣道长。”
荣道长应了声,呆呆地看着他。
江辞无笑了笑,随口说“楼里有锁魂阵在,厉鬼跑不出来。”
“而且还有阴差亲自负责看护,不可能出问题。”
“我知道,”荣道长点了点头,稚嫩的脸上尽是恍惚,“可是、可是”
他反复说了几遍可是,迟迟说不出后面的话。
江辞无单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可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荣道长才勉强找出一个词“可是这样是不对的。”
江辞无“哪儿不对了”
荣道长想了会儿,缓缓说“厉鬼不容于世,理应送往冥界超度消除怨气,重入轮回。”
江辞无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问“厉鬼为什么不容于世”
荣道长愣了下,立马说“因为有厉鬼以生者精血之气修炼,残害人类。”
江辞无“残害人类的就不容于世了地球是人类专属的吗”
荣道长张了张嘴,又闭上嘴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江辞无继续说“首先,厉鬼不容于世这一点就是错误的,不是他们不容于世,而是对人类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不容于世。”
“地球是大家的,食物链上端的生物吃下端的生物本来就是自然界的法则,是不是”
荣道长听得脑袋懵懵的,迟疑地点头“是。”
江辞无又说“小荣道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把厉鬼送入冥界超度,冥界是怎么超度的”
荣道长“让他们在九幽炼狱中经受苦难,反思过错。”
江辞无“简单地说,就是折磨厉鬼对吧”
荣道长继续点头。
江辞无“那我问你,厉鬼在鬼楼里被人驱逐追赶、严刑拷打,算不算折磨”
荣道长想了想“算。”
江辞无循循善诱“所以鬼楼既能消除厉鬼的怨气,又帮助普通人消除对厉鬼的恐惧,还减轻了地府的压力。”
“对不对”
“对”荣道长呆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醍醐灌顶,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眼前都变得明亮起来。
他喃喃道“江道友,你真是世外高人啊”
宴朝一麻木的看着这熟悉的洗脑现场,江氏“传销”又多了一个下线。
江辞无面不改色地说“我只不过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荣道长连忙说“是我误解你了,江道友你分明是在普度众生救民济世啊”
“那是”王庞庞立马抬头挺胸,得意洋洋地说,“我们江老板可是救苦救难的在世活阎王”
江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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