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平坦宽阔两人并排走,黄佳佳挽着苏子诺胳膊肘子,见苏子诺望着远处不动,顺着她目光望去。
男人带着温柔宠溺的眼神看着诺诺,注意到她探究的目光,锐利冰冷的目光让黄佳佳全身一哆嗦,好似她一有风吹草动就像饿狼一样扑过来。
见他的目光转移,黄佳佳空白的脑子才回过神,噗嗤一笑,腿轻轻撞两下苏子诺,“嗯哼,回去老实交代,走啦。”
打趣的话语听的苏子诺一慌,伸手抱住准备抽离的胳膊,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我我”
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刚开口说话就被黄佳佳抢到话头,“哈哈别解释了,我懂,我会”手在嘴边画了一条线,“闭紧嘴巴的。”
说完就哼着欢快的小曲大摇大摆的走下山,走到沈佑身边抖了几下,双手交叉抱紧胳膊,逃命似的跑远了,回头见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才停下来,“这男人太冷了,再好白送一百个给我我都不要,啧啧。”
而另一边的苏子诺低着头,用脚尖踢着嵌入泥土里的小石子。
沈佑见小丫头不逃避也不走近,眉梢上挑,只要诺诺肯跨出第一步剩下的路他都愿意走。
轻快的步伐走到苏子诺身边,“好玩吗”
脚尖一顿,缓缓收回两只脚贴近站好,苏子诺抬起头盯着沈佑的眼睛,半晌摇了摇头。
沈佑见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睛只有自己的身影,愣了久久不语。
苏子诺见他呆头呆脑的望着自己出神,食指紧张的抠大拇指的指甲,见他还愣着不说话,闷闷地说,“走啦”,脚步一转,擦着他的肩膀离开。
沈佑回神,右手扣住苏子诺纤细白皙的手腕,“别走。”
“松开,大白天的耍流氓啊”
“咳咳这不是在挽留你吗,松开能别走嘛”
“嗯我想想啊”苏子诺侧头看他紧张的模样,特意把话语拖长,“嗯噗嗤,行了不走松开吧。”
她莞尔一笑,粉嫩嫩的脸蛋诱人一亲芳泽,沈佑眼神微缩。
对沈佑苏子诺有些心动,愿意给彼此一点时间。
“这里可能会来人,我们去僻静的地方说说话好吗”田里事多人也多他们找不到机会说话,好不容易有空闲时间,他想多跟诺诺说说话。
见诺诺点头,沈佑心都飞起来,“那我带你去秘密基地,快把你背篓给我。”说完就走到她背后把背篓取下来。
既然愿意给彼此一点机会,苏子诺也不矫情,把背篓递给他,“蘑菇采的多有点重。”
“不重,以后你上山跟我说一声,山上野物多不安全,有我在好歹安全有保障。”
“上次是意外,我追野鸡才误闯深山的。”苏子诺嗔怪的瞥了一眼沈佑,他的心一阵酥麻。
“以后你的肉我承包了。”沈佑拍拍胸脯保证,他家就两人吃的不多,每次打到的猎物都拿城里买了,就算诺诺每天都想吃肉他也养得起。
苏子诺听了心里满是喜悦,念叨着这几个字,意识到不对劲这话说的太有歧义,可人家一脸真诚的模样苏子诺哑言了。
“到了”
听到声音苏子诺回神,四处张望,远处有条小溪,流水潺潺。
沈佑从兜里掏出手绢,把一块平坦的石头擦干净,“诺诺,你坐会儿。”昨天下雨,泥水飞溅到石块上有些泥泞,沈佑见诺诺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就掏出手绢抹干净。
“沈沈佑”苏子诺原本还想着叫他沈二哥的,到嘴边又咽下去改口了,“不擦我也可以坐的”,她不是矫情的人,以前走累了她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更别说现在坐石头比地上干净多了。
“行”沈佑轻快的声音预示着他的好心情,他见过城里来的女知青爱干净不愿坐地上弄脏衣服,他那时还觉得矫情呢,要是诺诺那样做他非但不觉得矫情还乐意帮她擦。
“诺诺你坐着歇会儿我去处理兔子,等下你尝尝我的手艺。”
沈佑在山里挖了不少隐蔽的陷阱,一般人不进深山是发现不了的,因而平时他就算不打猎也时常有野物吃,今天他上山查看陷阱就找到一只兔子。
苏子诺看着背篓里的蘑菇,喊住准备去捡柴火的沈佑,“沈佑,你等会顺便给我做几个签子呗,我也想烤蘑菇。”
见他点头,苏子诺就扒着背篓翻找香菇,苏子诺爱吃烧烤,上学时学校附近小吃街的烧烤她都尝过,烤香菇是她爱吃的素菜之一。
挑选出二三十个香菇,苏子诺扫视四周,眼神盯着芭蕉叶,走过去摘下一片叶子,手边没有空篓子装香菇,只能随地取材。
等她把香菇洗好,沈佑也拖着柴火回来,席地而坐,拿着砍刀劈竹子削竹签。
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句话果然是真理。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砍刀,微抿着嘴巴,阳光直射他头部像带着光晕一样,让苏子诺看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观察他。
沈佑担心竹屑扎诺诺的手,细心的把竹子削光滑,拿到溪水边洗干净,来回摸着竹签发现没问题才递给苏子诺,“小心别扎手了。”
苏子诺心微甜,接过竹签,每根竹签上插三四个香菇,完工后走到沈佑身边。
“这小溪里有没有鱼啊”
沈佑停下手里剖兔子的动作,“有是有但不多,想吃嘛我下水试试能不能捉到。”
苏子诺摇头,五月初溪水凉,她不忍心沈佑下水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这兔子有四五斤够吃了,再说还有不少蘑菇呢。”
沈佑担心诺诺肚子饿,动作麻利的处理野兔,搭架子,生火,一系列动作让苏子诺觉得他可以去参加荒野求生了。
野兔放在架子上烤,沈佑空出手来帮忙烤蘑菇,苏子诺爱吃烧烤但不会烤,翻滚的速度慢磨菇就焦了。
沈佑烤蘑菇时也不忘盯着苏子诺,见她看着焦蘑菇懊恼的表情笑了,“给我吧,你就等着吃。”沈佑常在山上过夜,饿了就烤肉吃,饭不会做但烤肉的水平一流。
沈佑接过蘑菇耐心的翻动,从兜里掏出盐递给苏子诺,“诺诺,帮我撒点盐好,可以了。”
“你还随身携带调料包”苏子诺闻着手里的调料包,盐,辣椒粉,还有一种闻不出来的味道。
“养成习惯了,前几年家里穷,娘又生病,我就上山打猎赚药费,有时候在山上得呆好几天,还记得第一次烤肉没调料包,没一点味道难吃,从那以后我就随身携带。”
那时他十六七岁,找不到活干,就不顾后果一股脑的拿着镰刀斧头跑上山,那是一段难忘的回忆,被狼追被野猪拱,吃烤焦不熟的生肉,想想都好几年过去了。
沈佑眼光柔和的看着苏子诺,还好都熬过来了,还好遇见诺诺不是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追求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上山打猎的啊”
“五六年前吧,你吃清淡的还是重口味,味道重点就再撒点盐。”
轻描淡写带过曾经的经历,苏子诺心有些酸涩,她不知道当年的他是怎么熬过的。
“嗯怎么了吃什么口味的。”沈佑见她思绪飘走又开口问了一遍。
“再撒点盐和辣椒粉。”
沈佑按她要求加工,递给她,“尝尝看。”
“好香唔真好吃,要是再撒点蜂蜜就好了。”后一句话苏子诺小声嘟囔着,她喜欢洒上蜂蜜的烧烤,那样又香又甜。
沈佑听到她的嘀咕声,沉下心来回忆片刻,把手里的蘑菇全递给苏子诺,“诺诺,我走开一会儿,你别走远我马上就回来。”
沈佑边说边后退,不等她回答,就像火箭一样跑的没影了,苏子诺盯着他最后的身影耸耸肩,心不在焉地啃着蘑菇。
“哼数到一百还不回来我就走了,一二三九十五怎么还不回来啊”
苏子诺有个毛病,她不喜欢等人,一让她等人她的脾气就爆,如今她有些不耐烦,到了九十五之后她迟迟不肯数下另一个数字。
恶狠狠地咬下一个蘑菇,“哼再不来我就把蘑菇全吃了,一个不留。”
七串蘑菇苏子诺吃完三串,沈佑终于回来了,苏子诺见他归来的身影送了口气,“你怎么才回来啊。”
微嘟着嘴巴,撒娇的语气,像是等待爱人的模样,听的沈佑心里一阵火热。
“诺诺”,沈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看这是什么。”
见诺诺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沈佑回想片刻,“诺诺,我以后再也不让你等好不好。”
“哦”
出声搭理了就好,“那我烤你爱吃的蜂蜜味香菇”
“不用,这都烤完了”苏子诺把手里的四串蘑菇递给他,“你快尝尝真的美味,蜂蜜等会涂抹在野兔上。”
沈佑见她吃了不少蘑菇也就不推辞,一口一个的快速吃完,“那我给你烤兔腿。”
沈佑不喜甜他还是把整只兔子涂抹了蜂蜜,用匕首划开,来来回回的涂抹,一阵风吹来,蜂蜜与肉的清香扑鼻而来,苏子诺揉了揉肚子,太香受不了了。
“马上就好尝尝味道怎么样有点烫小心些。”
沈佑切下后腿递给苏子诺,诺诺迫不及待地张口就咬,“好次好好次”很烫但金黄的兔腿诱的苏子诺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说话都口齿不清。
沈佑见她贪吃的模样嘴角上扬,也切了一小块啃起来,他不嗜甜,平时基本不动筷子,可今天的兔肉让他吃了又吃。
啃了好几口的苏子诺才停下贪吃的嘴,“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哇,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烤肉真是幸福。”
沈佑见笑逐颜开的她,缓缓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苏子诺的视线下移盯着他的手,他的手指抚摸着,粗糙的手抚摸着带来一阵酥麻,苏子诺脑子一片空白,手本能的推开他。
嗔怪地瞪着他,沈佑轻笑一声,“诺诺,你脸上脏了。”
苏子诺一愣,双颊爆红,连忙用衣袖粗鲁地擦着脸,“擦干净了吗”
沈佑捂着嘴轻笑,“咳咳没了”
苏子诺见他笑盈盈的眼睛,尴尬的转个边心不在焉啃兔腿,感觉身旁有人慢慢地靠近。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诺诺,处对象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