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两人是出了什么事,随老爷子作势想将两人拍醒。
随昱立即阻止随老爷子的动作,大致说明情况“大哥被女鬼缠身,结果女鬼躲进了大哥的梦境里。”
“温霜意进了大哥的梦境,打算把女鬼揪出来。”
闻言,随老爷子不禁吃惊。
温霜意竟然还有进入梦境的能力
“这未免也太危险了,万一出不来怎么办”随老爷子板着脸色,开口责备道“你怎么能让小意冒这么大的险”
“除了温霜意,没人能帮得了大哥,既然她选择出手,就说明她有把握,再等等吧。”
随昱话语中,字里行间是对温霜意的信任。
随老爷子挑起眉头。
看来两人相处得不错。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随昱的认同,温霜意这丫头果然不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随昱低下眸子,是王绍打来的电话。
昨晚他派王绍调查有没有可疑的人对随家下手。
现在看来事情是有结果了。
他滑动接通电话,缓缓开口“查得怎么样”
“随总,您让我调查的,我已经整理好发送到您的邮箱了。”
电话那头言简意赅。
随昱淡淡“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查看起邮箱内的文件。
梦境里。
迷雾并未因时光流逝而消散,依旧暗无天日,只能看见充斥在面前的灰朦迷雾。
温霜意“啧”了一声,黛眉轻蹙。
在梦境里不能使火符照亮视野,免得阴阳相冲击碎梦境。
到时候再想找到随岩的神魂会很难,只能这么摸索着找。
温霜意右手不断掐爻,通过爻象推论前进方向。
同时还得记住流逝的时间。
神魂脱离正位超过半天,就会影响魂魄与肉体的契合。
超过七日,就再也无法魂归魄体,俗称魂飞魄散。
时间已过去六个小时,正常梦境是无法持续数小时的,这已经成了魇境。
随岩怎么会陷入魇境
对正常人来说,只有被邪念撬动了欲望,才会被邪祟侵体。
看来,随岩心里有不少邪念。
毕竟就那连吞噬诡术都不成气候的血鬼可没有织造出魇境的实力。
独自探索间,一个个谜团也清晰的浮现脑海。
温霜意掐完方向,正掐下一道爻象的右手,于指节环转的拇指忽而滑出爻位。
而与此同时,一道发丝般细韧的红光,倏的由近而远掠过,旋即消失。
温霜意敏锐察觉。
就在温霜意身处红光消散方位的刹那,一阵狂风倏然平地而起。
迷雾骤然被吹散,抬眼上无青天,只是虚无。
低头,脚竟已深陷泥泞。
“幻象,都是幻象”
温霜意提醒自己定神。
下一秒,泥泞消失。
脚下空无一物,仿若踩于虚空。
神魂非物,不受上下左右及南北东西束缚。
温霜意闭目定心,闭目所见却是青天白日,出现在盲视之中的,是魇境中的梦境。
梦境里灯红酒绿,随岩与几名身穿西装之人推杯换盏。
几名女模推门而入,将酒水放下又出去。
其中有一个女模在随岩身旁坐了下来。
时光飞速流逝,相似而不同的场景几次出现。
几次被随岩叫住坐在一旁说笑喝酒的女模再次走出包厢门。
此时,女模四周的环境如镜破碎,白日街头的街景轮替而出,随岩的车从女模面前迅速掠过。
景象再次破碎,凶残火光轮替出现在女模四周。
温霜意大致看明白了。
这女模怕不就是那血鬼,难怪释出的鬼火是红色而非幽青。
“拜托,你不会是把随岩对你的玩弄当成爱情了”
温霜意的语气带了几分笑意。
没想到,这女鬼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啊啊”
凄厉的叫声伴随烈焰烧毁一切的诡异狰狞。
温霜意面色顿沉,猛地转身。
四周景象没有转变,而那连化成人形都不太行的血鬼,模模糊糊着个人形,缓缓进入温霜意视线。
“你以为随岩喜欢你,所以你就盯上随岩了”
温霜意没想到这女鬼居然是个感情小白。
恋爱脑没错,但害人可就不对了。
“实在不行,我帮你入土为安吧,别再执着一个有妇之夫了。”
话音落地,狂风骤起。
“哗啦哗啦”
“咣咣咣”
头顶的虚无如脆弱的镜面破碎,碎片如雨,密集坠落。
而温霜意站立不动。
一道黄符自手心自动飞出,骤然扩大,形成一道顶天立地的黄符保护幕。
血鬼面色森白,脸庞如蒸汽不断挥发。
狰狞的眸子骤然瞪圆,仿佛要用愤怒的眼珠子把温霜意给活活吞噬。
温霜意抬手正要丢出另一张符纸时,赫然看见那怒睁的狰狞眼珠里,清晰映着随岩的身影
温霜意皱起黛眉,手指轻点朱砂,在黄纸上迅速画下一道符咒。
而后,果断向前丢出净化符。
血鬼连动而退,随岩的身影却仍停在原处。
见净化符有击退之效,温霜意果断连释九道净化符,迫使血鬼连连后退。
温霜意步步向前,来到随岩面前。
“大哥”温霜意暂时将目光投向随岩。
一声试探的叫唤,却没有获得任何反应。
再抬眼时,那被净化符连连逼退的血鬼,已然不见踪影。
环顾四周上下,迷雾又笼罩而来。
温霜意将一道净化符贴到随岩的后颈处,以免那神出鬼没的血鬼来个背后偷袭。
随后,温霜意双手折叠黄符葫芦瓶。
“呯”
折叠间,随岩的神魂体发出虚弱的声响。
温霜意抬眼,瞧见他的眼睛正在自主转动,神情却依旧茫然,如痴傻了一般。
“随岩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温霜意再次出声试探。
话音一出,随岩转动目光看向温霜意,表情依旧一片茫然。
像是醒了一成。
她抬指画下定神符,贴到随岩肩膀上。
符落同时,随岩的眼神也随之更清澈了些。
“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温霜意问道。
随岩呆呆的看着温霜意,好一会儿才缓慢的茫然摇头。
他垂眸看向肩膀,眼神流露着痛苦,试图将符纸摘下。
“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