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连声赞许,“你有心了。”

    “太后礼佛诚心诚意,臣妾也想效仿太后,好好修身养性。”

    白雅然殷勤的侍奉茶水,“臣妾若能有太后半分对佛理的悟性,那就再好不过了,臣妾愿意多跟太后学习。”

    太后很满意,点头。

    她接过白昭容递过来的茶水,浅饮一口,“你也坐下吧,不必事事伺候哀家。”

    白雅然落座,看了一眼寿康宫的布置。

    幽幽轻叹,“太后,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后微笑,“但说无妨。”

    白昭容这个孩子嘴巴快得很,她多少也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白雅然表情忧虑,“恕臣妾多嘴,太后您宫里的陈设布局,甚至都不及芜淑妃的蓬莱宫,她那个地方,简直要打造成仙宫了,臣妾觉得,这似乎不合规矩。”

    太后近来对陛下宠爱芜淑妃的事也有耳闻。

    宫里传得这么热闹,保不齐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头,不过以她对皇帝的了解,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太后淡笑,“宫中女子都是陛下的后妃,有人得宠,就有人不得宠,宫中时日这么长,若对点点小事就上了心,以后怕不是什么都往心上搁,对自己也是没有益处的。身为后妃,耐得住寂寞,才是最重要的。”

    白雅然赶忙道,“臣妾多谢太后教诲。”

    她继续恭维,“太后福泽深厚,岂是臣妾等后妃能比的,臣妾只有效仿太后,专修佛法,才好耐得住深宫寂寞。”

    太后满意点头。

    待白昭容走后,崔福泉有些担忧的说道,“太后,其实白昭容所说也不无道理,陛下这样专宠芜淑妃,确实不妥。”

    太后没什么表情。

    只要芜淑妃不是个媚君惑上的,陛下想做什么都随他去。

    他向来沉稳睿智,不可能动真情的。

    太后淡淡道,“陛下有数日不曾踏足未央宫了,昭宸皇贵妃那儿,得着人照顾好了才是。”

    崔福泉回禀,“太后放心,奴才听说,太医院的秦太医每日都会送去安胎药。”

    “那就好。”

    校场。

    冬日的校场上百景枯寂,只有寒风猎猎。

    男人一身轻快的玄色戎装,束得很高的马尾垂下,额间一条墨色抹额,他一把无意剑,剑光寒寒,身若游龙,剑如流光。

    他在练剑。

    修长的臂膀坚实有力,手中的力道随风而过,游刃有余。

    慕容歆手中的托盘攥得很紧。

    那是他的无意剑,他就是用这把剑,划破了父皇的脖子

    她心头恨意翻涌。

    忍耐许久才把这股强烈的恨压下来。

    正当其时,寒芒掠过,剑锋带着明显的杀意直直冲她面门而来,慕容歆愣住,还来不及后退。

    顿时,剑尖堪堪被它的主人收回。

    宁玄礼收回长剑,一脸担忧,“歆儿,你怎么过来了,朕在练剑,差点误伤了你。”

    他说着走过来,目光歉疚温柔。

    “是朕不好,没有察觉你来,没事吧。”

    他的声音极度关切。

    慕容歆不得不承认,她这一生所有的仇恨与苦痛,温暖与爱意,都是他带来的。

    这些时日,他就像一个寻常爱人那样,疼惜她,照顾她。

    他明明是帝王之尊,却做了这么许多。

    如果她和他之间,没有国仇家恨的话,或许

    怎么可能没有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慕容歆笑着呈上托盘中的酒。

    “臣妾给陛下送酒来了。”

    宁玄礼目光眷恋,嗓音沉沉,“这酒和你一样,让朕着迷,朕一日都离不开。”

    慕容歆看着他又喝下情丝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