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与皇嫂也是来看王妃,本王且去前院招待,花影,招待好客人。”
楚玄迟扔下这一句,便由雾影推着离去,而墨韫与墨胜华父子则扔给了花影招待。
花影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是外男,不太适合在后院,还请去前院喝茶吧。”
墨韫早听说过,楚玄迟最信任的是自己从南疆带回来的几名侍卫,他们的名字都带影。
比如墨昭华被赐婚后,被楚玄迟送去墨府伺候她的月影,又比如推着他离去的雾影。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墨韫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对花影很是尊重,“有劳了。”
墨胜华就看不上花影,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下人,而他们可是御王妃的亲父兄。
等到了前院,他们进了一座客院,下人上了茶水,花影也离去后,他便打发了下人。
他不满的问墨韫,“父亲,您虽说目前没了官职在身,可也没必要对个下人如此客气吧”
“你懂什么且不说花影并非是下人,而是下属,亲王护卫有品级,即便是下人也该客气些。”
墨韫耐着性子谆谆教导,“打狗还要看主人,尤其是主人跟前得宠的狗,以后你要学着点。”
“是,父亲,儿子受教了。”墨胜华虽心不甘情不愿,可他也知这是事实,他改变不了。
他随即便换了个话题,“父亲,连太子殿下与太子妃都亲自前来探病,可见他们有多重视。”
墨韫呷了口茶,“御王如今既站队了太子,太子夫妇自该要重视些,就是太子未必能走到最后。”
墨胜华也不看好太子,“太子无后,后院又不肯添新人,这不是等于将储君之位拱手相让么”
墨韫打住话茬,“罢了,左右这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难得来王府,我们表现可要好些。”
墨胜华笑了起来,“乔氏母子还真是好用,我们借着他们不仅能入府,还能留下用午膳。”
墨韫若有所思,“是啊,不管御王私下待我们态度如何,至少在外人看来,还是给予了尊重。”
既然乔氏母子这般好用,那他以后可要对他们好些,否则他们一告状,他便白忙活了一场。
不过即便楚玄迟不重视墨庆华,他也是愿意好好培养,谁让这儿子从长相到读书都像极了他呢
皇宫,勤政殿。
太子先将太子妃送回东宫,然后来见文宗帝。
文宗帝关切的问,“太子既是刚从御王府回来,那御王妃情况如何”
太子回道“还是未醒,不过脸色瞧着倒还好,就是比以前清瘦了许多。”
文宗帝叹息,“昏睡这么多日,只能喂些流食,自然会消瘦,也难为老五了。”
太子心疼不已,“确实,五皇弟憔悴了许多,如今看着倒比五弟妹还更像是病人。”
文宗帝怒道“太医院那群酒囊饭袋,真是没一点用,什么都治不了,要他们有何用”
太子连忙劝慰,“父皇请息怒,五弟妹这是疑难杂症,也可能是中了邪,御医自是没法子。”
文宗帝怒气难消,“那朕的头痛症,以及你与太子妃的子嗣缘,他们这么多年可有解决之法”
“大概儿臣是没那个命。”太子失落的垂下眸子,“既辜负了父皇的期待,也对不起这储君之位。”
“莫说这等丧气话,子孙讲究缘分,该来时自会来。”文宗帝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是该添几个人。”
太子轻咳两声,“咳咳儿臣也想,可儿臣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添再多的人也是有心无力。”
文宗帝不好勉强,“哎你们这些个兄弟,子嗣缘怎都这般浅至今未能给朕生下皇长孙。”
“是儿臣无能,让父皇失望了。”太子垂着眸子,掩去了眼底情绪,纵使文宗帝也看不穿。
“罢了,此事无法强求,便随缘吧。”太子生来羸弱,文宗帝不能给他压力,只能看淡。
“是,父皇。”太子轻舒了口气,他是真怕文宗帝逼着他纳妃,幸好有这副羸弱身子当借口。
第八日,天还未亮。
墨昭华终于幽幽睁开了眸子。
她翻了个身,习惯性的往楚玄迟怀里拱。
楚玄迟睁眼看着怀里的人,不敢相信的轻唤,“昭昭”
“嗯”墨昭华睡意朦胧的低声呢喃,又软软的喊了他一声,慕迟”
“你醒了”楚玄迟侧身,欣喜的将她紧抱在怀里,“天可怜见,你终于醒了”
“妾身醉了很久么”墨昭华被他的反应惊到了,“妾身感觉似乎只是睡了会儿。”
昏睡了七日,她始终是浑浑噩噩,一会儿是前世,一会儿又来到了今生,画面不断交替。
至于外界的声音,她丝毫听不到,像是被困在了梦里,想醒都醒不过来,也即是梦魇。
看到楚玄迟的反应,再听到他的话,她猜自己应该醉了有许久,才会让他如此担心。
“整整七日啊”楚玄迟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昭昭若是再不醒来,我都要被你吓死。”
“这么久啊”墨昭华震惊不已,“对不起,妾身害你担心了,没想到妾身这般不胜酒力。”
楚玄迟郑重的道“不是醉酒,是反噬。”
墨昭华眼里透着迷茫,“反噬”
楚玄迟试探着问她,“昭昭可还记得醉酒那晚的事”
墨昭华仔细回忆醉倒前的情况,“妾身记得喝了好多酒,脑袋又晕又疼”
“昭昭说了些什么,可还有印象”楚玄迟看她这反应,应该是不记得了。
她若是还记得,便会提起她那个不足为外人道,且平时还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说了什么”墨昭华抬手轻轻揉了揉额角,“容妾身先仔细想想,好像是”
楚玄迟耐心的等着,给她时间去回忆,可等了半晌,她却只是蹙着眉头,没再开口。
他怕她又在胡思乱想,担心他会害怕她是重生之人,便温柔的问她,“昭昭怎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