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宫。

    楚玄寒来向良妃问安。

    良妃喜不自禁,“寒儿,你可算来了。”

    楚玄寒见状还有些不解,“母妃可是有事寻儿臣”

    良妃笑着摇头,“没有,是你这几日入了宫都未过来,本宫想念的紧。”

    楚玄寒解释,“前几日有要事在身,不便过来,今日也是借着用膳来问安。”

    “老大审的如何了”良妃热情的拉着他坐下用膳,“他还不愿认罪招供么”

    “暂时嘴还硬,上午只是用了点小刑罚,下午再上大刑,他再硬的嘴也能撬开来。”

    楚玄寒原本以为,以楚玄怀的性子,只要稍微动点刑罚便会妥协,不料他竟能撑这般久。

    不过没关系,再硬的骨头也硬不过天牢各种刑罚,南昭探子的嘴都能撬开,更何况是楚玄怀。

    “那就好。”良妃冷笑,“本宫连着两天都去了凤羽宫,那贱人躲着不肯见本宫,皇后也是如此。”

    楚玄寒微微皱眉,“贵妃不见很正常,她怕母妃笑话,可皇后为何也如此母妃可知其中缘由”

    他暂时还没有能与楚玄辰争位的实力,上次就因着尉迟霁月有孕,太过嚣张了些,得罪皇后。

    眼下皇长孙的计划夭折,他不敢再那般冒险,自是该与皇后维持表面和平,莫生出事端来。

    良妃殷勤的给他夹菜,“皇后不想搅和进来,想着坐山观虎斗,本宫只能放弃借她之手。”

    楚玄寒不甚在意,“无碍,这次老大的罪行证据确凿,他母族再强大,父皇也不能过于偏袒。”

    敬仁皇后有整个长孙家,若是能借他的力自然好,若是对方不愿意参与,他也不会太强求。

    “老大有了这一劫,想与你争便少了许多优势。”良妃眸色一冷,“不过太子依旧还是个劲敌。”

    楚玄寒有种无力感,“本来儿臣与太子相差就悬殊,老五那个废物还辅佐他,又壮大了他的实力。”

    原本他想让楚玄怀与楚玄辰相斗,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奈何楚玄怀这么没用,这就折戟了。

    楚玄怀一倒,那些原本支持他的官员,定会有一部分归到太子党,又能充实楚玄辰的势力。

    虽说也有一部分投靠自己,可太子党的基数本就更大,会越发拉开自己与其的势力差距。

    “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明明所有帝王都忌讳宗亲之间走动太频繁,怎换做老五就不猜忌了”

    良妃和许多人一样,都想不通文宗帝对楚玄迟的态度,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态度。

    “听闻南疆人最善蛊毒,老五在南疆待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请了高人相助,蛊惑了父皇”

    楚玄寒自然也有疑惑,所以时常会召集属官,幕僚或者清客们商议此事,然后才有了这个猜测。

    良妃闻言又惊又喜,“巫蛊之术乃是大忌,若当真如此,不仅老五要获罪,太子也要被牵连进去。”

    即便太子没参与巫蛊之术,可他与楚玄迟走得近,只要安排人故意往这方面引导,总有用处。

    “儿臣也是这两日才往这方面猜,尚且没来得及做安排,等忙完手头的案子就让人去调查。”

    这明明是一位来自南疆的清客的大胆猜测,楚玄寒却大言不惭的据为己有,简直不要脸。

    良妃连连点头,“好,但愿能抓到他们的把柄,将他们一网打尽,寒儿夺嫡便再无任何悬念。”

    楚玄怀犯了大案,注定元气大伤,八皇子是天生结巴,不堪为帝,其他皇子要么势弱,要么年幼。

    下午。

    楚玄迟几人又去了天牢。

    楚玄怀脸色惨白的躺在锦被上,疼的直哼哼。

    看到他们,他勉强坐起来,“你们还想对本王用刑”

    楚玄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是否还要用刑,得看大皇兄的态度了。”

    楚玄怀怒道“他们的诬陷之语,你们便是打死本王,本王也绝不会认下”

    楚玄霖道“大皇兄,上午用的只是小刑罚,您若是再不配合,臣弟也没办法。”

    楚玄怀还在用离间计,“老五,老六踩在你头上便罢了,如今连老七都敢无视于你。”

    楚玄迟并不在意,“七皇弟乃监查司少府,是本王亲自调他来查此案,他审理有何不可”

    监查司有的是官员,皆是他的下属,但他偏生选了楚玄霖来办案,又怎会不给其说话的机会

    “是,每个人都有权来审本王,唯有你这主理人,还是个兄长,却连个屁都不放,不愧是个废物。”

    楚玄怀见离间计行不通,便改换激将法,他就不信楚玄迟什么都不在意,连被骂废物都能忍下。

    不料楚玄迟反问,“大皇兄,本王乃监查司的宗正,既有少府审理,本王又何须亲自费唇舌”

    楚玄怀被噎了一下,“你说的倒是比唱的还好听,只不过是权力被架空就的自欺欺人罢了。”

    “难不成大皇兄事事亲力亲为,不给旁人机会”楚玄迟反唇相讥,“如此又何须属官与侍卫”

    楚玄寒直接说破,“大皇兄,离间计也好,激将法也罢,五皇兄宽厚仁慈,岂会中你的诡计”

    “闲话到此结束。”楚玄迟正色道,“老六,下午依旧由你来审,老七协助,本王在旁看着即可。”

    楚玄怀真当楚玄迟好欺负,便坚持不懈,还在激他,“楚玄迟,你敢不敢自己来审”

    楚玄迟话语森然,“本王在南疆曾抓到南昭探子,亲手活剐了他,大皇兄确定要本王审”

    “什么你竟这般残忍”楚玄怀看到他坐着轮椅,便只记得他是废物,忘了他曾是战场杀神。

    楚玄迟见楚玄寒迟迟没有动静,便喊了一声,“老六,你别光顾着看戏了,该准备做正事了。”

    楚玄寒方才被一句“活剐”给惊到了,他还以为楚玄迟只会在战场正面杀敌,没想到还会用酷刑。

    “是,五皇兄。”楚玄寒回过神来便下令,“来人,给晋王殿下见识一下你们天牢的大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