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府,墨昭华去了如意阁。
月影的婚期在即,她作为娘家人自该多关心一些。
她入院后笑问月影,“月影,还有几日便是你们的婚期,可准备好了”
月影感激道“王妃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属下便是想做些准备也无事可做。”
墨昭华笑靥如花,“我所能准备的也只有嫁妆罢了,可没法为你准备做新娘子。”
月影的脸倏地便红了起来,“王妃又在打趣属下了,这哪有什么可准备的”
墨昭华摇头,“这还真的有,因为随着你的身份转变,你的心态与想法也要跟着变。”
“成婚不就是两个人过日子么”月影不解的问,“属下与雾影只要跟以前一样就行吧”
墨昭华耐心的教导,“当然不行,以前你们算是同僚,婚后可就是夫妻,而夫妻本是一体”
她将女子成婚前后的区别做了详细的讲解,从心态到想法都悉数相告,犹如一个母亲。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在她出阁之前,容清都是这般耐心又细致的教导她,但她没完全照搬。
作为重活了一生的女人,她有些想法自是与容清不同,会更注重女子的独立,而不再以夫为天。
她希望女人也有自我,而不是只依附男人,作为附属品,尤其是像月影这种自身有能力之人。
月影听完感慨不已,“没想到成婚后竟还有这么多区别,属下都担心,以后是否能做得好。”
墨昭华鼓励她,“放心,你跟着我这些日子也学了不少,只是打理府中事务定是已够用。”
“属下多谢王妃的这般耐心的教导。”月影比墨昭华要年长些,此刻却觉得她像自己的母亲。
墨昭华笑容温和,显得平易近人,“我是你的娘家人,本就该教你这些,你无需如此客气。”
“属下一介孤女,这娘家属实是属下高攀了。”月影自从失去了家人,便没敢奢望还会有娘家。
墨昭华由衷的道“我别无所求,只求能庇护你们这些对殿下忠心的人,予你们安稳的生活。”
前世她虽与南疆七子没有过多的交流,可她知道,在楚玄迟为她闯宫时,他们都跟着去了。
今生倒是不同,南疆七子没全部跟着回来,她至今都还未全部见过,也不知未来是否有这机会。
月影当即举起右手,“属下向天起誓,此生绝不会背叛御王殿下与御王妃,若有违此誓”
墨昭华忙按下她的手,“大喜日子在即,发什么誓,等过几日,我把雪儿与花影接回来送你出嫁。”
“好,属下一切但凭王妃做主,有劳王妃操持。”月影是盼着花影能回来,那是她最好的姐妹。
南疆七子中,唯有她与花影是女子,她们若不是不能看着对方出嫁,将会是她们一生的遗憾。
月落西山,夜幕降临。
皇宫的天牢之中,惨叫声连连,“啊”
今日监查司无要事,楚玄迟便一下午都留在天牢审案。
楚玄怀大部分时间都在受刑,疼晕过去也会被弄醒,再由他们轮番拷问。
待他的一阵惨叫声结束后,楚玄寒冰冷的声音响起,“大皇兄,这感觉如何”
楚玄怀疼的几乎再次晕厥过去,咬牙切齿,“本王要杀了你,要将你千刀万剐”
楚玄寒坐在他跟前,惬意的喝着茶,“大皇兄先莫急着威胁本王,且说说案子的事吧。”
楚玄怀声音颤抖,“本王是被冤枉的你们这是要将本王屈打成招好向父皇邀功”
若非对林天佐还抱有一丝希望,他真受不了这等罪,可他这娇贵的身子也已然撑不了太久。
楚玄寒冷声道“犯人嘴太硬,你们可是经验丰富的用刑高手,拿出些本事给本王瞧瞧。”
狱卒甲小声道“这好歹也是亲王,小的实在是不敢,万一真是冤枉,小的定是要人头不保。”
楚玄寒呵斥,“你们竟是这想法,难怪他不愿招供,但你们也别忘了,刑讯案犯乃是你们的职责。”
“这个”狱卒甲为难的看向其他狱卒,但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真去得罪了楚玄怀。
“放心用刑,一切后果由本王担着。”楚玄寒嘴上是说的这般轻巧,真要有事他才不管。
“是,祁王殿下。”狱卒们齐声应下,只因他们知道,便是没他的承诺,他们也还是要用刑。
“你们敢”楚玄怀想要拿出他亲王的威严,来威慑这些小小狱卒,可惜他狼狈如丧家犬。
自从入狱之后,他的亲王蟒袍便已被扒下,里面只有白色的里衣,如今早已染上了鲜血。
他最讨厌血腥味,王府后院的女子若来了月事,哪怕是受宠如沈曦月,都不可出现在他跟前。
因为他对这个味道极为敏感,而月事也有血腥味,他闻着便生厌,会影响他对女子的兴趣。
可如今他满身血污,鼻尖始终萦绕着浓郁的血腥味,他却避无可避,时不时便会被恶心到干呕。
狱卒乙立马换了个更残酷的刑罚,“晋王殿下,得罪了,这是职责所在,小的也没办法。”
“这样才对嘛。”楚玄寒满意的笑起来,“冷延,这茶本王喝腻了,去换些别的茶来。”
“是,主子,属下这就安排。”冷延心领神会,他根本不是要换茶,而是要他去长秋宫传话。
“啊”新的刑罚刚一上来,楚玄怀便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在天牢中不断的回响。
楚玄寒饶有兴趣的看好戏,“大皇兄,本王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啊”回答他的是楚玄怀的哀嚎声,倒也不是不想回应,而是疼的已然说不出话。
楚玄霖好心相劝,“大皇兄,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么简单的道理,臣弟相信你定是也懂得。”
“啊”楚玄怀依旧是以一句惨叫来回应,只不过声音已低了不少,他嗓子都喊哑了。
楚玄寒一边等着冷延的新茶,一边看着楚玄怀受刑,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