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容声音压低,“我们想办法,叫她去死。”

    白氏点点头。

    不过,用什么办法,她们一时还没有想到,需要这几日慢慢筹划。

    她们这边筹划,老夫人那边来了人。

    “老夫人说了,夫人这些日子好好养病。要是病情不见好转,就送夫人去庄子上。”管事的盛妈妈冷冷说。

    白氏怒到了极致。

    她要是敢对盛妈妈吼一句,老夫人立马就让镇南侯送她去庄子上,认定她彻底疯了。

    之前,骆宁就和老妖婆用这招对付骆寅的。

    白氏不能叫她们如愿。

    她笑着,笑得很狰狞“是,我这就好好养着。叫娘担忧了。”

    盛妈妈不看她,转身走了。

    侯夫人等于被禁足。

    这次禁足,还没有时间规定。老夫人何时心情好,何时才能放侯夫人出去。

    府里下人议论纷纷。

    镇南侯晚夕听说了此事。

    “那个叫寒枝的小丫鬟,你派个人审一审,就知道今日到底谁在使坏。”老夫人捻着佛珠,很疲倦说。

    镇南侯连夜审了寒枝。

    寒枝只是个丫鬟,侯夫人叫她去文绮院做细作,给足了好处,她才答应的。

    她经不起打。

    一打,她就什么都招了。

    此事也没瞒住。

    整个镇南侯府都知道,侯夫人要把自己的丫鬟,安插到文绮院。

    “夫人真疯了吗”

    “瞧着是疯了。否则,亲生女儿要做王妃,怎么还要盯着她”

    “夫人把那个表小姐看得太重了。”

    白氏在下人眼里的威望,一夜间降了很多。

    一头弱,另一头就强。

    仍是二夫人和大少奶奶温氏一起持家。不过,这几日回话的管事婆子们,态度殷勤了很多。

    要是侯夫人真疯了、倒下了,这些人可能都要被卖出去。她们得巴结新的“主母”。

    镇南侯在老夫人跟前说话,骆宁去了。

    外面的夜已经漆黑,蛩吟阵阵,初夏的暖风里有荼蘼清香。

    镇南侯一瞧见她,眉头蹙起来“她到底生了你,你就不能让着她几分当年她吃了大苦头。”

    老夫人看一眼他。

    镇南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错,继续说骆宁,“饶她有什么不对,她也是你亲娘。”

    老夫人“亲娘眼里没女儿,叫女儿一味愚孝”

    镇南侯不会忤逆母亲。可对孩子,他是父亲,绝对权威。

    骆宁反抗母亲,镇南侯“物伤其类”,他很讨厌骆宁的不温顺。

    “今日,本该阿宁高高兴兴,闹出这些事,你反过来还要说她是白氏,想往她的院子塞人。”老夫人说。

    骆宁安静站着。

    镇南侯“蛇又是哪里来的”

    老夫人“你得问你的夫人,今天都是她搞鬼。”

    骆宁沉默着。

    镇南侯似泄了气“往后不许再闹。内宅不安稳,这个家就不能兴旺。”

    他不在乎谁的利益,他只在乎颜面。

    内宅什么事都不可以闹大,叫他丢人。

    “爹爹,是别人先算计我。初霜失踪,有人故意来试探,派人填补初霜的缺。

    暗示我,想要给我加派下人。谁都知道会塞眼线。我稍加提防,就会落入圈套。”骆宁说。

    老夫人不等镇南侯回答,问骆宁“你院子里的人,可够使唤”

    “足够了。”

    镇南侯“那就不加人。你可以好好来跟你祖母说。往后不许再闹事。”

    骆宁“不是我闹事,是娘她疯了。”

    镇南侯站起身,气哼哼走了。

    依照他的脾气,不管对错,各打二十大板。

    他骂完了骆宁,又去骂了白氏一顿。

    妻子、女儿,都是他的奴才。奴才闹腾着彼此算计,叫他不得安生,一个个都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