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正院,二老爷夫妻俩与女儿骆宛,也在聊今日诸事。

    “娘,您听到白慈容叫那声娘没有她是叫大伯母。”骆宛突然说。

    二夫人猛然站起身,捂住她的嘴。

    二老爷“”

    二夫人声色俱厉警告女儿“你不许胡说”

    传到侯爷耳朵里,饶不了骆宛。

    二夫人想起前些日子,骆宁特意过来,叫二夫人看着骆宛。

    还说“看破不说破”。

    骆宛太年轻,又热心,嘴巴还爱说。

    “娘,您想想”

    “放在心里想”二夫人声音压得很低,“当心隔墙有耳。”

    又道,“有些事,不能说出来。真有个万一,旁人先灭了你的口。”

    骆宁那些警示,就是这个意思二夫人今日才懂。

    二老爷惊疑交加“难道是真的吗不至于啊。”

    “你也闭嘴吧。”

    叫他们别说,还越说越来劲了。二夫人按住葫芦浮起瓢,很心累。

    骆宁挨了镇南侯一顿骂。

    她没有生气,因为她会剖开一件事的表皮、看内核。

    不管镇南侯如何大发脾气,他都没有阻止老夫人给白氏禁足的命令。

    闹这么一出,镇南侯知道白氏错了。

    夫妻一场,他没有替白氏求情。

    骆宁不需要他偏心自己,只希望在事情落定之前,他不要成为白氏反过来对付自己和祖母的利器。

    他能选择站老夫人这边,对骆宁而言,就算胜利。

    “侯爷发了话,咱们文绮院不需要再进丫鬟仆妇。”骆宁对众人说,“咱们不缺人手。”

    众人应是。

    骆宁又道“夫人为了塞细作给我,不惜在我生日宴上闹事。幸好老夫人清明,体谅夫人只是有点发疯,没惩罚她,还容许她静养。”

    众人“”

    蔺昭没做声;两位嬷嬷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往后,不管谁来托人情,想补我院子里丫鬟仆妇的空缺,你们都推回去。”骆宁说。

    孔妈妈等人答应着。

    骆宁的事情交代完了,众人各自忙碌,她留下孔妈妈、秋华秋兰说话。

    “上次那位婆子来打听,想把她女儿送进文绮院当差,她是侯夫人的亲信。她故意来说,叫我们手忙脚乱。”骆宁说。

    孔妈妈“她是浣洗房的孙妈妈。”

    又笑道,“大小姐,这次的事,您办得很利索。”

    骆宁想了下。

    她的确一直提防。

    可结果那么好,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蔺姐姐给了我小弩,要不然我就得自己伸出手去挡猫,不会叫那个丫鬟得逞。得谢谢蔺姐姐,她免了我受伤。”骆宁说。

    又说,“也得谢谢大嫂,她的丫鬟仆妇比我还警惕。这边才出事,不需要我吩咐,大嫂的人办妥了。要不是她们反应快,也没那么好的效果。”

    孔妈妈等人点头。

    秋华忍不住感叹“我还以为,大少奶奶不堪大用。没想到,她这个人瞧着柔软无能,实则颇有点本事。”

    骆宁何尝不是

    她一开始接触大嫂,仅仅是不希望大嫂做侯夫人的刀,反过来对付自己。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小小的善意与预防之举,给自己带来这么一位厉害的盟友。

    大嫂总能“哭哭啼啼”,把事情办好。以柔克刚的本事,骆宁觉得自己也要学。

    “大小姐,侯夫人和白慈容至今还是没把大少奶奶看在眼里。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吗”秋兰问。

    孔妈妈说“我瞧着,还是没太上心。她们竟如此轻敌。”

    “她们慌了。”骆宁道。

    侯夫人在宾客和贵人面前出丑,白慈容声誉扫地,她们远大的前途蒙上了阴影,现在很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