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道是,竟是立刻捂住了王四少爷口鼻,将他扔进了马车中。
那四少爷就没了声响。
“失礼。”他拱手,“我来求见镇南侯,还请通禀。”
骆宥说了话“我爹爹没空见你,请回。下次提前几日下拜帖。你们侯府百年大族了,这点规矩还要人教”
骆宁“”
弟弟变得犀利了很多。
骆宁又看向对面那人。
他的外貌太出色,表情又冷漠,让人忽略他眼底的高傲。
“事出有因。今天闹这么大,总得当面向镇南侯道歉。”他说。
仍是没把骆宥的拒绝当回事。
王四少爷的张狂是表现在外,这人只多不少。
骆宁也沉了脸“看样子,百年大族不仅不教规矩,还听不懂人话。这位少爷,先下拜帖再登门,这句话你哪个字不懂”
“五爷,实在很抱歉,他们小孩子不知礼。”白玉麟急忙赔罪,“阿宁,这位是王家五爷,建宁侯幼弟。”
骆宁“”
原来不是大少爷。
“凭他是谁,也要讲礼数。大舅舅,你乡下地方来的没见过,不怪你。你别说话,怪丢人的。”骆宥在旁边接了腔。
男人唇角似有了个冷笑,转身上了马车。
他一上车,王家的马车毫不迟疑走了。
另有一辆车上,似乎也坐了人,从头到尾没动。
白玉麟尴尬立在原地。
骆宁看着他“大舅舅,你不走吗”
“阿宁,你们这样”
“我们怎样,轮不到大舅舅教。”骆宁说,“大舅舅,请回。”
说着,骆宁与骆宥转身回去。
“阿宁,阿宥,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他竟是抢着跟了过来。
骆宁倏然挥出软鞭。
一鞭子抽在地上。
她静静看着白玉麟“大舅舅,你再前进一步,这鞭子就会打在你身上。一天挨两次打,很好受吗”
白玉麟看着地面上一条深深白痕,知晓这鞭子厉害,连退数步。
骆宁姐弟俩进府去了。
小厮关上了大门。
周淮目睹此事,震惊了好半晌。
见侯府关了门,没人想起他,他这才叫车夫调转,回家去了。
骆宁姐弟俩回了文绮院。
孔妈妈还没回来,粗使仆妇李嫂子拿了几样点心给骆宥吃,又去吩咐大厨房先下一碗面给他。
“书院每九日休沐一天。上次休沐,夫子找我和周淮,我们没赶上回来。”骆宥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说。
骆宁“休沐就回家,有劳有逸才能学好。”
又问他,“去了大半个月,感觉如何”
“没那么神圣,好些混日子的,还不如我和周淮。”骆宥说,“夫子还夸了我。”
“怎么夸的”
“叫我们誊抄一篇文章,我一口气写下来,不错一个字、每一笔都好,夫子就夸了我,还赏我一碗烧肉吃。”骆宥道。
骆宁“像你这么大的人,腕力轻,极少能一个字不错。”
又问他,“你怎么练的”
“我不曾特意练,小时候不是学枪吗长枪比毛笔重多了,照样拿得稳。下笔之前,先脑子里过一下,慢慢写又不急。”骆宥道。
骆宁失笑。
“周淮就不行,他腕力太轻,夫子叫他手腕系个沙袋练字。他才系了两天,腕子肿得老高,疼得夜里都睡不着。”骆宥道。
骆宁“那是挺吃苦的。他还念吗”
“念。他上了春山书院,他爹娘可高兴了,他祖父也特意赏了他钱。不念了回去,爹娘面上无光,祖父也生气,于他无益处。”骆宥道。
叹了口气,“熬吧,日子都这样熬过来的。”
骆宁“”
十三岁的男孩子,能有这样的觉悟,挺好。
骆宁总感觉,他将来不会是个纨绔子。
他甚至有点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