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偏心骆宁,这点骆宁很清楚。她没辜负太后。
故而,这件事骆宁提前告诉她,免得太后从旁处听说。
她在宫里陪了太后大半日。
太后歇午觉的时候,骆宁还帮衬抄写佛经。
天色渐晚,她这才出宫。
跟着她的丫鬟是秋华,秋华忍不住要说“大小姐,为何放白慈容走”
文绮院想要拦住白慈容,易如反掌。
骆宁却不作为,只是拦着她从大门、角门进出,逼得她从狗洞爬出去,叫她丢脸。
饶是如此,白慈容也跑了。
她是个祸害,出去了还不知给大小姐招惹多少事,秋华有点担忧。
“她不出去,邱士东和白玉麟真走了可怎么办”骆宁说。
把白氏和白慈容都关在府里,用什么牵制邱士东
她们不足以做把柄。
唯有利益,才能拴得住他们。白慈容出去了,他们自然以为前途又来了,轻易不会离开。
既然进京了,怎可全身而退
尤其是邱士东。
“叫她出去吧,没事。对咱们没坏处。”骆宁说。
秋华不再说什么。
骆宁回到了家,入了夜顾不上吃饭,先去了趟东正院。
侯夫人刚刚喝了药,早早躺下。
也许白慈容的出逃,也给了她一点希望与安慰,她精神又好转几分。
瞧见骆宁,侯夫人满眸戒备“你还敢来”
“这是我娘的院子,我来看看您,怎么就不敢来”骆宁笑了笑。
侯夫人瞧见她,心底的愤怒无法遏制,脸色变了又变,“你不怕甄妈妈找你索命”
“又不是我害死了她。”骆宁淡然说,“是你们,娘。你们害死了她,她先找你索命。”
又道,“我凶恶,她敢来寻我,我且叫她魂飞魄散,鬼都做不成。”
侯夫人打了个激灵。
她似乎不认识骆宁“你怎变得这样可怖你不是我女儿”
“谁是您的女儿,娘亲”骆宁问,“表妹吗”
侯夫人攥着手指,掌心捏出了一个个指甲印。
“娘,您听说表妹从狗洞爬出去的事情了吗我告诉了太后娘娘,不日全城的人都要知晓了。”骆宁说。
她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侯夫人听到这句话,果然如骆宁预料,脸色大变,无法维持体面,拿着茶盏就砸向骆宁。
“你、你要把我们逼死,你才甘心吗你这个冤孽、畜生,当年我就不该生你你要断了我们所有的路”
她一边骂,一边挣扎着想要抓骆宁。
骆宁已经转身,走出了她的里卧。
侯夫人在身后声嘶力竭咒骂,呛咳。
她又咳出了一口血。
东正院内的下人,全部都是侯夫人白氏心腹。
这些人,开始各有心思。
有人怪骆宁太狠,对亲娘这样痛下杀手,一逼再逼,看不得侯夫人病情好转。
另一部分人则觉得,骆宁是恨白慈容。她用白慈容来打击侯夫人,只是希望侯夫人能慢慢放弃白慈容。
偏偏侯夫人一听到白慈容遭难,就大发雷霆。如此一来,骆宁和夫人的关系无解,这个东正院会永无宁日。
“咱们走吗”
“能往哪里去除了夫人,也没人肯用我们。”
白慈容顺利出逃,带给侯夫人的振奋,再次被骆宁击碎。
东正院内人心惶惶。
骆宁回到文绮院,简单吃了点汤面,睡了个好觉。
一场秋雨,早起的风有了一缕凉意,暑热消退,骆宁打算去接祖母回来。
“收拾收拾,咱们也去避暑山庄住两日。祖母该回来过节了。”骆宁道。
秋兰应是。
翌日,骆宁带着秋华秋兰和蔺昭,早早出发去了避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