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宥回来,连夜替骆崇邺写了一封奏折。

    他果然是念了些书,虽然文采非常一般,可通顺,还能引用两个耳熟能详的典故。

    比骆崇邺写的强不少。

    “这字不错。我年轻时候没好好练字,否则我写得比你好。”骆崇邺说。

    骆宥“”

    夸他半句,竟是为了拔高自己,骆宥对父亲的言行深感无语。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懒得与骆崇邺废话。

    骆崇邺把奏折递上去。

    有理有据,皇帝果然问了建宁侯。

    建宁侯已经知晓了,还没来得及告骆家打了他儿子,骆家却恶人先告状。

    不少朝臣看建宁侯不顺眼,在建宁侯狡辩的时候,替骆家反驳。

    整件事就是,王家的儿子登门挑衅,不提前下拜帖就要见镇南侯。遭到拒绝后,竟要打人。只是没成功,反而被骆家的小儿子踢下台阶。

    骆家没提骆宁;建宁侯府也没提。

    骆崇邺和骆宥是不想给骆宁惹祸;建宁侯是不想牵扯雍王进来,多个阻力。

    最后,朝臣与皇帝对此事的结论,是建宁侯府“仗势欺人”,叫建宁侯亲自去向骆家道歉。

    御史台果然痛骂建宁侯,又趁机攻讦望族。

    建宁侯先痛骂了白玉麟,叫他管好自己的事,别连累王家;又派人下拜帖,要去给骆崇邺道歉。

    骆崇邺倒是没什么骨气,很快接受了。

    白慈容再次听闻,建宁侯来了趟骆家。

    可白玉麟没来。

    建宁侯府说收她做义女,建宁侯来了骆家却没有接走她。

    “我得出去。再不走,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我。”白慈容想。

    她实在受不了了。

    她顾不上白氏,先保命要紧。

    东正院的狗洞被扒开,白慈容蜷缩着身子钻出去。她没想到,镇南侯府这个院墙如此厚,她竟是爬了半日,才把自己挤出来。

    一出来,她神色骤变。

    面前立了几个人。

    周家夫人带着几个女儿,来看望骆宁,送一些中秋节的瓜果给骆家。天热,她们从这边墙根走过来,遮阴。

    不成想,就遇到了白慈容从狗洞爬出来。

    “你是何人莫不是做贼”一位周小姐高声问。

    “快些,按住她。”她叫自己的丫鬟。

    丫鬟要动手。

    骆家的仆妇紧接着也爬出来,整了整乱七八糟的衣衫,先给周家夫人小姐们行礼。

    “这位是我家表姑娘,她”

    “表姑娘怎么从狗洞爬出来”周夫人蹙眉,“不成体统。”

    “你管不着。”白慈容又羞又怒,“少多管闲事。”

    她转身就跑。

    周夫人没说什么,派人去告诉了骆家的二夫人。

    “家里丢了一尊金佛,价值不菲。寻不到, 又是在东正院。这不,侯爷叫她们把东西拿出来才能出门,她们却从狗洞跑。”二夫人道。

    周夫人“”

    此事再次被传开。

    说镇南侯府夫人的外甥女,借住侯府时偷窃重金,从狗洞出逃,如今下落不明了。

    此事,骆宁有心安排下,传回了白氏耳朵里。

    白氏气得再次发作,好不容易清醒几分,又糊涂了。

    白慈容逃去找了邱士东。

    “我才不管他们怎么说,我不是谁家的表姑娘,我是建宁侯府的小姐。”白慈容道。

    她信心满满。

    只要她做了宫妃,谁还敢说她闲话

    她是皇家妇,众人都要忌讳,没人敢揭短。

    落魄才是唯一的错处。

    只要费尽心思爬上去,就再无半分不对。就算爬狗洞,也是忍辱负重。

    “我好运将近,爹爹。”她对邱士东道。

    邱士东笑了笑“你可入府,王家会派人来接你。”

    果然,这天晚上,白慈容被王家接回去了。

    骆宁听说了此事。

    她沉吟片刻,翌日进宫求见太后。她没有兜圈子,直接把自家表妹从狗洞出逃,又被王家收留,告诉了太后。

    “我怕他们趁机污蔑我,先告知母后。”骆宁说。

    太后“哀家心里有数。你且放心。”

    骆宁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