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盛浔的车屁股已经悬空,偶有阵阵碎石滚落。
冷汗浸湿了盛浔的衣服。
隔着两层挡风玻璃,她清楚的看到了苏瑾眼里的杀意
她强迫自己冷静,死命的踩着油门和苏瑾对抗。
观众席上沈铭渊再也冷静不了了,爆出口“卧槽这娘们疯了吧,她在干什么”
周煜擦了下冷汗“临珩,情况好像不太对”
霍临珩死死盯着屏幕,眉头紧紧蹙着。
沈铭渊意识到事态严重性,已经在联系工作人员了。
盛浔的车身已经失衡,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丫头凶多吉少。
“临珩,你干什么去”
随着周煜一声大喊。
霍临珩已经上了赛道,进了驾驶位。
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霍临珩的油门踩到了底,转速表都转不动了。
车身经过,扬起漫天尘土,每一个弯道都不带减速的。
沈铭渊咂舌“很久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的样子了。”
他扭头问周煜“所以,他们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能这么拼命相救
周煜“你猜”
短短几分钟,霍临珩的行程已经过半了。
而此时,盛浔脚腕旧疾犯了,她忍着钻心的疼踩住油门,却还是清晰的感受到车身一点点后移。
苏瑾眼神愈发狰狞,去死吧
就在这时,一阵刺目的强光传来,晃得苏瑾眯起了眼睛。
她的余光瞅见一辆赛车快速而来。
最后时刻,霍临珩设置了自动驾驶,将速度调制最大,在最后一秒开车门跳了下去。
设置好的赛车朝着盛浔的车尾撞了过去,一个巧妙的力道将盛浔撞了回去。
赛车径直滚落山崖,发出巨大的声响。
苏瑾也没那么好运,她的车被甩出去老远,巨大的力道将她撞得差点五脏六腑都翻出来。
霍临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稳住身形,站起来去开盛浔的车门。
车门打开,盛浔已经呆滞了,身体还在颤抖。
脚腕肿得狰狞。
“你怎么样”
盛浔眼睛瞪得老大。
她不说话,霍临珩解了安全带,把人打横抱了出来。
苏瑾踉踉跄跄的从车上下来,额头还有血迹。
还不等霍临珩说话,苏瑾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深夜的医院里医护人员又要忙碌了。
医生给盛浔看完脚腕以后说“你这个脚腕本身就是陈年旧疾,还屡次受伤,要是照这样下去,你终身可能会跛脚。”
霍临珩沉沉地看了一眼她的脚腕说“一定要保住她的脚腕”
治疗结束以后,盛浔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逐渐冷静下来,她的脑海里还在不断浮现刚刚命悬一线的画面。
霍临珩拿着冰块儿给她敷脚腕,冷冷呵斥“明明脚腕有疾,还去赛车。为了一个破专访,不要命了”
“专访有了,命没了,还是你就这么想变瘸子”
话落,霍临珩愣住了。
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哭了
盛浔闭上了眼睛“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要赚钱,我要工作,我不是您,生来尊贵,不懂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的艰辛。”
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双眼通红“您高兴了帮帮我,不高兴了就玩弄我,霍总,我看上去那么好玩吗”
生平第一次,霍临珩感受到了巨大的问号。
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我什么时候玩弄你了”
说到这个盛浔就生气“我在你家的时候问你认不认识沈总,你分明说的不认识,可你明明就认识,这不算玩弄算什么”
他凝视着盛浔满是委屈的神情。
良久,霍临珩的声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你问的是沈总,你没说是哪个沈总。”
哭泣戛然而止。
盛浔仔细回忆那天,她好像真的只说了一个沈总。
这还是她的错了
难道他就不能问一句“是哪个沈总吗”
他非说一个“不知道”。
本来就受了惊吓,受了伤,再加上又被训斥,最后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问题。
盛浔越想越委屈,哭声逐渐大了起来,边哭边抽噎“是,是我活该,我的问题可你就不能多问一句吗”
“是今天就是我活该该咋咋地吧”
霍临珩只是冷静的陈述一个事实,没想到会惹的她哭的更厉害了。
走廊里全是盛浔的哭声。
怎么看都停不下来的样子。
霍临珩颇为头痛的揉着额角,说出平生第一次道歉的话“是我没有问清楚,你别哭了。”
盛浔哭声止住,还打了一个哭嗝,诧异的望着他。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霍临珩在跟她道歉
苏瑾的紧急联系人是霍裴砚,车子相撞的那一瞬间,她的手机自动打给了霍裴砚。
霍裴砚根据手机定位风风火火来到医院。
却看到了盛浔和霍临珩。
来到医院,片面的得知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后。
又看到霍临珩在,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用不善的言辞询问霍临珩“你为什么要带着盛浔和阿瑾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盛浔见状,连忙出声解围“和小叔没关系,是我自己去的。”
霍裴砚的耳畔仿佛筑起了一道高墙,外界的声音都难以穿透。
心中那团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理智吞噬殆尽。
一想到自己险些同时失去生命中两位至关重要的女人,他的情绪便再也无法平复。
一个劲的质问“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围着我的女人转和你沾边她们总没好事”
霍临珩的面色瞬间阴沉如水,眸光冷冽地射向霍裴砚“霍裴砚,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霍裴砚被他摄人的眼神看得清醒了两分“小浔受了伤,阿瑾还在昏迷,不管怎么说,今天要不是你带他们赛车,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