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听闻,顿时绝望,心里直想“自挂东南枝”。
朱标又道
“不过儿臣觉得,常茂已近而立之年,性情已然成型,想要改变,实属不易。
也不能太过为难驸马。不如,定个一年的期限,先看看成效如何。”
朱元璋点头称是
“你说得在理,就这么办。”
说罢,转头看向陆知白
“驸马,你可听到了”
陆知白满脸生无可恋,应道
“儿臣听到了。”
朱元璋眯起眼睛
“瞧你这模样,似乎不太乐意”
陆知白赶忙说道
“儿臣绝无此意,只是此事太过棘手,儿臣正在思索该如何妥善处理。”
朱元璋问道
“你还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陆知白犹豫了一下,说道
“陛下虽允许儿臣使用一切手段管教,但日后,陛下万一又对常茂心生怜悯,那儿臣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朱元璋眉头一竖,笑骂道
“你这混小子谁亲谁疏,你心里难道没数”
抱怨过后,又道
“咱明白了,咱正式下诏,再赐你一把尚方宝剑
让你行事无所顾忌,不听话你就依诏砍他,如此总行了吧”
朱标在一旁,只是微笑,并未言语。
陆知白已经无可奈何,点头说道
“儿臣定会尽力尝试,虽不敢保证能让郑国公脱胎换骨,但也希望能让他收敛些性子”
朱元璋颔首,他深知此事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才这般有商有量的。
如今,他只盼着陆知白能将常茂教导好,这已然是他对常茂最后的温情。
倘若依旧无果,那他便只能动用雷霆手段了。
第二天。
大朝会上。
百官云集。
冯胜和常茂跪在中间。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散发一股森然的威严。
一名宦官朗声宣读冯胜和常茂的罪状。
文武百官听了,莫不是有些骇然,大感诧异。
这两人实在有些无法无天。
尤其是冯胜,严格来说,他的罪状比常茂重多了。
他们这些听众都觉得后背发凉。一股恐惧从心底升起。
冯胜微微低着头,面色灰白,心中有些害怕。却仍抱着一丝侥幸。
常茂虽然也害怕,偷偷斜眼瞥向一旁的冯胜,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痛快之色。
朗读完毕,朱元璋说
“这些腌臜事,都听到了吧冯胜,你身为总兵,替咱节制兵马,本应以身作则,却闹出这许多丑事来”
冯胜以头触地“陛下,臣罪该万死”
“哼,你确实有罪” 朱元璋冷哼一声,面色阴沉,“一个个的,别仗着跟咱有旧情,就徇私枉法,为非作歹”
这话,自然不止针对冯胜,而是敲打所有的武将和勋贵。
这些人,在战场出生入死就是为了换取荣华富贵,得了地位之后,自然大多是骄奢不法。
还没有建国的时候,朱元璋就以军法处置了一些违犯军纪的武将。
但时间太久了,或许其他人早已忘了。
虽然现在有胡惟庸案,但是受到牵连的大多是文臣。
所涉及的那些武将勋贵,朱元璋多是看在旧情的份上,从轻发落。
朱元璋厉声说
“某些人咱一直在忍受你们的胡作非为
咱念着你们曾经出生入死这份旧情。你们也该知道,见好就收,不要蹬鼻子上脸”
有的人低下了头。
冯胜有些惭愧与惶然的声音响起
“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实在后悔莫及”
他现在有些担心朱元璋会不会拿他杀鸡儆猴。
朱元璋望着冯胜,叹息道
“冯胜,你记住,你享受的一切荣华,有你哥哥冯国用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