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看完后,沉思片刻,进言道

    “父皇,儿臣以为,应当秉公持正,依法处置。

    那些勋贵总觉得自己遭受苛待,然而他们中有些人不通文墨,举止粗野。正应借此契机,重振律法威严”

    朱元璋微微点头。

    相较于前些天刚听闻此事时的暴跳如雷,此刻他出奇地冷静。

    只是微微眯起那狭长的双眼,目光中透着幽冷的光芒。

    朱元璋转头看向陆知白,说道

    “冯胜一事,咱已有定夺。只是这常茂”

    说着,不禁又叹了口气

    “遇春啊,遇春咱平定天下,若论功劳,常遇春一人便能占个七八分,奈何他英年早逝,咱每每念及,痛心疾首”

    朱元璋神色哀伤。

    朱标赶忙劝慰

    “父皇,还望节哀。”

    朱元璋接着说道

    “常茂这小子,实在是罪不可赦,若不是看在开平王的份上,咱定斩不饶

    可咱不忍心啊。他如今不过二十来岁,咱寻思着,能不能再给他个机会,好好教导一番,让他有所长进”

    陆知白听闻,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微微低下头,默不作声。

    朱元璋却不打算放过他,开口道

    “常茂这小子屡教不改,咱本欲削去他的爵位,将他贬至西南。

    但咱想起你教导有方,育人有术,那些跟随你学习的年轻人,都有所长进。

    咱打算把常茂交予你,你替咱好生管教,让他成为可用之材。”

    陆知白闻言,双目圆睁,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自己这是倒了什么大霉

    陆知白赶忙推辞,满脸的为难之色

    “陛下,承蒙您的信任,只是此事恐怕不妥。

    郑国公久在军中,养成一身不羁的性情。这就好比让儿臣去驯服一匹烈马,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朱元璋眉头一皱,神色严肃

    “咱相信你的能力,切莫推辞”

    陆知白愁容满面,无奈道出实情

    “陛下好好想想,他连丈人的话都不听,儿臣又如何能管教得了他

    儿臣担心,他要是发起脾气来,一拳便将儿臣打死了,那可就太冤枉了”

    朱元璋气得笑了出来,继而吹胡子瞪眼

    “休要胡言乱语他敢你那些护卫,难道是摆设不成”

    陆知白仍是坚持拒绝

    “陛下,他毕竟是国公,而儿臣不过是个小小的侯爵,又并非他的长辈,实在难以管束啊请陛下三思”

    说着,他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朱标。

    朱元璋根本不听他的辩解,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莫不是觉得自己无权咱给你便是。

    咱允许你用任何手段管教常茂只要不伤他的性命就行”

    陆知白愁容满面。

    朱元璋哼道

    “无需顾忌他国公的身份。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若是再敢触碰咱的底线,咱就夺了他的爵位常遇春又不是就他这一个儿子”

    朱元璋神情严肃,说

    “只要你能让他改过自新,成为对国家有用之人,你大可放手去做。”

    朱标思索片刻,犹豫着提议

    “父皇,不如效仿对待二弟的法子,让常茂也去寺庙中清修一段时间”

    朱元璋摇头否定

    “这情况不一样。常茂傲慢无礼,年轻气盛,去了寺庙怕是要惹出乱子,砸了人家的庙宇。

    至于老二,唉,他不知怜悯为何物,毫无仁善之心,确实该去寺庙中熏陶,学习慈悲之道”

    陆知白在一旁,满脸幽怨

    “陛下就不怕常茂把儿臣给砸了吗”

    而朱标略作思考,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交给驸马试试,先做一番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