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望着他,长叹一口气,说

    “我实在忧心这次会像胡惟庸案一样,牵连太多无辜性命

    唉,到时候惹得朝堂动荡,人人不安,于国家又何益呢”

    陆知白神色凝重,认真地看着他,点头应道

    “曹国公所言极是,朝局动荡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过,曹国公此番亲自前来,总不能是同我讨论这些”

    李文忠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

    “不瞒驸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此番前来,是希望你能与我一同上书,劝谏陛下,当修仁德,切勿大开杀戒了”

    陆知白听后,眨眨眼睛,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李文忠虽然还是喜欢直言劝谏,但现在好歹会找队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李文忠见他笑得大有深意,又说

    “之前,我对你了解不够。自从咱们一起去了趟倭国,我才晓得你的才智见识远超同侪,能得陛下看重自是有缘故。

    此番若你跟着进言,陛下说不定真会考虑一二。”

    陆知白听了感觉很好笑,哈哈一笑道

    “曹国公,您可真是抬举我了。

    陛下乃是一代雄主,性情坚毅,主意已定,又怎会因为我们几句劝说,就轻易改变想法呢

    不把我揍一顿就不错了”

    李文忠却并不气馁,目光坚定地说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总得有人站出来,为那些被无辜牵连的人说句话呀。”

    他眉头深深皱起,忧心忡忡的叹气说

    “再这样下去,朝堂又要动荡了,本来官员的缺口就没有补上”

    陆知白听后,思索一番,反而耐心地劝起他来

    “曹国公,我知道你为人正直,一心为朝堂着想。

    但这件事,铁证如山,陛下依照律法行事,咱们贸然上书劝谏,恐怕,适得其反吧

    若真的从宽处理,以后那些官还不有样学样,都去贪污了”

    李文忠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陆知白会如此回应。

    片刻后,李文忠放下茶盏,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说

    “既然驸马这般想的,看来是我白费口舌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罢,他站起身,拱手作别,一甩衣袖就要走。

    陆知白连忙起身拉住他的衣服说

    “站住今天不听我把话说明白了,别想出这个门”

    他死死扯住李文忠的衣服,朝外面大喊道

    “把门抵住了,别让曹国公走脱”

    李文忠不禁满脸无言,又好气又好笑,拍掉他的手,皱眉说

    “这件事上你我政见不合,也不是稀罕事。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陆知白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喜笑颜开的说

    “表哥,我有一番话想要对你说,已经想说很久了,没料到,今天你竟送上门来,哈哈”

    李文忠看了他一眼,皱着眉,板起脸说“不要叫我表哥”

    陆知白也跟着坐下,缓缓说道

    “表哥啊,你大抵是被门客忽悠瘸了,才会再三向陛下上书劝谏,希望他能心怀仁德。”

    李文忠皱起眉头,反驳道

    “施行仁政有什么不对吗陛下杀性太重,滥杀无辜,长此以往,必定会引发民怨,动摇国本。”

    陆知白笑了笑,说道

    “所处位置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和心境便截然不同。若你身处陛下的位置,或许就能明白他的考量了。”

    李文忠思索片刻,说

    “即便贵为天子,也不能仅凭个人喜怒行事,置天下苍生与朝堂稳定于不顾啊。”

    说着,又皱眉,审视的望着陆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