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狼来了的故事
“一个跟有妇之夫勾搭在一起的女人,养眼我看你是瞎了眼才对”
一个暴栗,扣在口无遮拦的男人头上,愤怒至极。
而另一边,林晚意左看看又看看,只能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红着眼睛看向了闻芷的方向,“念夕小姐,我跟邵总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是在谈工作”
“谈工作需要谈到你坐他大腿上去”
随着闻芷的一声冷嗤,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唏嘘。
各色的目光涌来,林晚意低着头,一副难堪的样子,像是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那只是一个意外,林组长当时没站稳,所以才发生了那种情况。”终于,一直在旁没出声的邵沉开了口。
淡漠的男声,沉静如常,似乎完全没受半点影响。
“闻芷,你能不能不要再胡闹了”
“我胡闹”
闻芷抬手反向指着自己,一副气急反笑的样子,“好,既然如此,那我当真胡闹一下好了”
“她跟我,你自己选”
丢下这句话后,闻芷踩着八厘米的细高跟扬长而去,空气里,带起一阵淡雅的香风。
邵沉眉头微蹙,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林晚意见此,只低声道,“实在抱歉邵总,给您添麻烦了,回头我会找机会再跟念夕小姐解释清楚的”
“不必。”
邵沉却摆了摆手,清冷的嗓音里透出一丝疲倦,“从前是我太过纵容她,才养成她这个专横霸道的性子,随她去冷静几天,想想明白也好。”
就这样,关于闻芷跟邵沉闹翻的消息,在公司不胫而走。
等过几天后,便传遍了整个帝都名流圈。
“分手”
夜宴,云子琛听着身旁之人的描述,不由尾音上扬。
“听说已经冷找了好几天,更有传言说这两人要彻底闹掰了,但因为牵扯着帝氏的利益,所以双方律师还在商谈中,看看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那位帝家赘婿,如今可手掌帝氏大权”
“不可能。”
云子琛摇了摇头,眼神晦暗不明,“我亲眼见过这两人的相处,不是一个误会或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能轻易挑拨的”
这个拙劣的计谋,在他的眼里漏洞百出。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不喜欢帝念夕了吗”姚磊的问声,冷不丁从旁传来。
“阿琛,既然你喜欢她,眼下不正是个大好的机会之前我反对你跟她走得过近,是怕你深陷其中,影响了你的计划,可如果她能站到你这边,那一切就都不同了”
姚磊兀自举杯对饮,并未察觉来自身旁的异样。
只对着满室浮光,自嘲一笑,“当初,我是被姚家憎厌的丧门星,是你帮我摆脱困境,站稳脚跟,让那些曾经欺辱我的人再也爬不到我的头上去。所以阿琛,如果有可能,我是希望你能从深渊里爬出来的”
“如果那个能拉你出来的人是帝念夕,那你就不要错过,不要让自己以后有后悔的机会。”
夜宴隐秘的一面,笙歌艳舞照旧。
无数年轻的勋贵子弟齐聚此处,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势力网,而云子琛就凌驾在这张网上,俯瞰着所有人。
流言愈传愈凶,闻芷也开始早出晚归。
各大酒吧娱乐会所,频繁出现她的身影。
但大多时候,她只是点上一群年轻俊朗的男模看着。
然后独自饮酒作乐,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由于她消费给得大方,很快就成了整个圈子内热门顾客,十分地受欢迎。
直到某个夏夜的傍晚,闻芷终于等来了属于她的鱼。
卡座区,光影昏昧。
闻芷一身黑色收腰短裙,长发盘起,脖间的钻石项链在暗影里也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小姐,能一起喝一杯么”
清越的男声陡然响起的那一刻,闻芷攥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松缓,“随便。”
仰头喝光杯中的酒,迷离的目光落在对面坐下的男人身上。
同样是一身黑,两个人却穿出了不同的风韵。
一人如在黑夜盛放的玫瑰,娇艳明媚,如点缀于夜幕上的璀璨星辰,而另一人。
却似融于黑夜。
俊美妖冶,仿佛能吞噬一切,透露出如撒旦一般的危险。
“听说你跟邵先生吵架了”
杯盏转动,云子琛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远处舞池内,乐声震耳,人群躁动。
闻芷却似恍若未闻,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那疏冷淡漠的语气,令云子琛的试探瞬间化为一片废墟。
他原本是不信的。
可流言愈演愈烈,他更亲眼见到了她的颓丧。
一丝隐秘的期待,自他心间涌起。
“念夕,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所以朋友有难,我怎么能坐视不管”放软的嗓音,透出一丝蛊惑。
云子琛睫羽轻颤,泄露出一丝脆弱。
这一刻的他,仿佛跟之前的云深重叠在了一起,凌厉冷漠的气势尽收,只剩下一张让人不设防的勾人皮囊,催得人不由卸下冷硬的心房,“我知道,你气我对你的欺骗,但当时,我有我不能言说的苦衷。我是凌云的总裁没错,但我并非云方山的亲子,而是他的养子”
“阮流云恨我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云方山利用我堵住阮家的口,我就是一颗被他摆在棋盘上的棋子,因为他的意愿,而被安排到了你的身边。”
“所以呢这就是可以欺骗我、利用我对付帝氏的理由”闻芷嗤笑一笑,望过去是双眸里,绮丽的光影在流转。
“云子琛,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狼来了的故事,你应该听过吧我已经被你骗了一次,绝不会蠢到再上第二次的当”
哐当一声,酒杯被重重砸到了桌面上,闻芷突然起身,踉跄着脚步朝外走去。
酒吧人群接踵,云子琛只犹豫了片刻,就起身追了上去。
光影交错,人声沸腾。
云子琛每次将将要抓上那只皓腕时,斜刺里总会有人穿插进来,令他身形偏移,错开了那只细腻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