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的手之前粗糙,最近又是泡了牛乳又是涂了生肌膏。

    手上的裂口都消失了不说,白皙纤细触手柔弱无骨。

    她本身劲儿虽大,与傅砚辞铮铮血骨相比,筋力绵软。

    她摁上去自觉使用了大力,可在傅砚辞看来,仿佛被撒娇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

    再加上他这几日清心寡欲没占荤腥。

    荤腥是床榻上的那种荤。

    原本身体的痛,瞬间变成了酥麻的麻意,骨头如蚂蚁啃咬般得痒。

    傅砚辞喉结滚动,缓缓抬眸看来

    偏偏始作俑者眼神无辜,勾人而不自知。

    撩人惹火却不灭火,傅砚辞一把扣住了她手。

    “你做什么”

    梅久被他捏疼了,皱眉,“奴婢在给大公子揉穴位,大公子觉得好点了么”

    傅砚辞撒开了手,敷衍道“好多了。”

    其实并没有,一种身体的疼,被另外一种骨子里的渴望替代,更难过。

    “今日”梅久正想解释一下,谁知傅砚辞抬手阻止了她,“先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

    梅久这才发觉不远处还有洒扫的仆人,眼神时不时地往他们所在方向瞥。

    她顿时脸红了起来,怪不得傅砚辞问她在做什么。

    她刚才拉着他的手,光天化日之下,的确像是撒娇勾引。

    傅砚辞此时好像好了许多,继续前行,一行人不多会儿终于回到了韶光院。

    墨风在门口道“饭菜已经备好。”

    他话音落地,傅砚辞微微颔首,刚要说拜饭,身侧突然肚子咕噜地响了一声,声音还挺大。

    他转头看过来,梅瑾对上他视线,低下了头往右挪了一步。

    她这一闪开,捂着肚子的梅久就漏出了头。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向梅瑾

    白日里她还为自己出生入死,护在她身前,可如今怎么闪得比兔子都快。

    梅久怨念地看向梅瑾。

    梅瑾仰头四处看天,目光就是不与她对视。

    倒是傅砚辞忍俊不禁道“既饿了,走吧。”

    桌子上早已备好了小米粥,还有各种菜肴,只是今日傅砚辞吃得很少,梅久是真饿了,吃了一碗饭放下筷子还只是个半饱。

    不是她饭量大,是以前要撒扫大半个园子,冬日里还要除雪,秋日里有落叶也要一次一次的扫。

    运动量大,吃饭少了根本没体力。

    傅砚辞吃得慢,仿佛侧面脸也长了眼睛,“你吃你的,添饭。”

    梅瑾过来给梅久添了一碗饭。

    桌子上另外一头还坐着墨风和墨雨,墨风一直低头吃着不吭声。

    墨雨则瞥了瞥嘴个死丫头,吃得那么多。

    光吃不干活。

    傅砚辞淡淡的眼神扫了过来

    墨雨嘴里的东西噎住,顿时闷咳出声。

    傅砚辞抬手夹了一筷子菜给梅久,梅久低头闷声不吭地吃着。

    门口来人通传,墨风立刻起身走了过去,不多会儿回来。

    瞥了一眼梅久。

    梅久注意到了,筷子慢了下来,墨风不吭声,她也没开口。

    傅砚辞问“什么事。”

    墨风这才低声道“角门来了人,是梅久的家人想要见一面。”

    梅久嘴里的最后一口饭顿时不上不下。

    她噎住,没等开口,身旁的傅砚辞递过来茶盏。

    她喝了一口才将饭给顺了下去。

    无能的爸,柔弱的妈,拖后腿的哥哥,倒霉催的她。

    侯府里规矩多,卖进府的丫鬟每月十五才能见一眼家人,还得是在特定的时辰。

    府里的下人那么多,若是谁家又是都找上门,那不乱了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