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朱子清疑惑的道。
“准确的说是老孙要谢你。”贾其功大师娓娓道来,朱子清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事还要从上次他为孙守青大师的画配诗说起。画画好之后交由了装裱师进行装裱。作为国画大师,为他裱画的师傅自然也非等闲之辈。更何况这次还是耗时两年的得意之作。孙大师请了国内最有名的古画修复师进行装裱。
古画修复师的鉴赏水平肯定也是很高的,当那位师傅看到孙大师送过来的画作之后惊为旷世之作。能为这个级别的画装裱,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高的荣誉。激动之下就拍了照片发给自己的好友。结果整个圈内都知道了这件事。
前来欣赏这幅画的人络绎不绝。收藏家、艺术家、鉴赏专家等等只要能和画扯上关系的都想一睹这幅画的真容。这位修复师家顿时门庭若市,以至于闹到他都无法工作了,不得不宣布谢绝访客。
哪怕如此都无法阻挡访客的到来,有关系的就托关系,没关系的就想别的办法。而且他也只能谢绝一般人,那些名家大师,各博物馆的专家还是要接待的。
众多名家对这幅画是交口称赞,一致认定是传世之作。相关部门这次的反应非常快。第二天就上门鉴定,并当场宣布这幅画为国宝文物,禁止出境。
这下还了得,建国以来的画作能被定义为文物的很多,但能被称作国宝,并限制出境的不超过十幅。而孙守青大师更是唯一一位还再世就有画作被认定为国宝的画家。
有关部门的动作还不止于此。在艺术界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的时候,又接连宣布孙守青大师的另外两幅代表作也属于国宝,限制出境。
当相关部门公布这个消息之后,整个艺术界都沸腾了。连续三幅作品被指定为国宝,这份殊荣是建国数十年以来的独一份。此刻他已经站在了艺术界的最高峰。成为艺术界一个时代的代表之一。
孙守青大师所有作品的价格打着滚的往上翻,依然有市无价。他产量并不高,这么多年全部作品加起来还不超过一百幅。分散到整个市场,就是杯水车薪。那些手中有他作品的人谁不藏得严严的。
钱这东西对孙守青大师来说无关紧要,他不缺钱。已过耳顺之年的他更追求的是身后名。而自己的作品被认定为国宝,这对所有艺术家来说都是最高荣誉了。
他原本奢望过等他过世几十年后会获得这样的荣誉。可是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还活着的时候就获得了。
朱子清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情绪会失控。这事要是换到自己身上,早就高兴的疯掉了。连忙起身祝贺。
“这事说起来还是他帮了你的光。看过这幅画的人无不对你的《错误》称赞有加,称它是整幅画的眼睛。正是有了这首诗的映衬,这幅画的神韵才完成了升华,被认定为国宝。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获得这样的荣誉。”贾其功赞叹道。
“不敢不敢,还是孙老画的好。我那首诗不过是旁枝末节罢了。说起来还是我沾了孙老的光。”朱子清谦虚的说道。
“子清你就不要谦虚了。我老头子还没糊涂,到底谁帮谁的光我心里清楚。这件事老头子承你的情。”孙守青大师摆手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要给你说一下。那些专家希望诗的后面盖上你的印章,这样才显得完美。我猜你们小年轻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就私自做主帮你刻了一枚,希望你别生气。”孙守青大师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巧的锦盒递了过来。
“这就是那枚印章,你看一下可否满意。”
朱子清眉梢一抖,心中愠怒。印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你不经允许就帮人私刻印章,就是对人的不尊重。
不过他一贯不喜欢把好恶表露于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结果盒子。
“大师真是太客……”他的不高兴还是在话里表现了出来,对孙守青的称呼由孙老变成了大师。可是话刚说一半就被锦盒里的东西给惊回去了。
打开锦盒,发现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通体明透,似凝固的蜂蜜,润泽无比的玉石印章。
“田黄?”
“田黄冻石!”
朱子清和贾其功大师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不确定的疑问,而后者是惊诧。
朱子清不懂玉石,但他也知道最好的刻章材料首推田黄。在看到这枚印章的第一眼,他就有了这样的怀疑。只是因为没有见过实物,只在网上看过图片,所以才不确定。
他也听到了贾其功大师的惊呼,不用人回答,就知道了这东西和自己想的一样,是田黄无疑。但田黄冻石是什么东西?
“田黄冻石是田黄中的最上品,千金难求。孙老儿这一块还是当年他用一幅画换来的。这么多年没舍得用。没想到居然送给你了。”贾其功进一步解释道。
两位大师的几位徒弟听到‘田黄’二字的时候都是眼前一亮,上前几步来到朱子清旁边探头望去。听到贾其功大师的讲解,无不露出羡慕的色彩。
“孙老,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敢要,请你收回吧。”朱子清哪还敢要。
普通田黄的价格就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贵,作为田黄中的最上品田黄冻石,说它价比千金一点都不夸张。这么大一块起码要好几十万。这么贵重的礼物,他确实不敢要。而刚才心中的那一点不快,也早就不见了。
“就你话多。”孙守青大师瞪了一眼贾大师,才和颜悦色的对朱子清道:“不要推辞,你的那首诗对我的帮助岂是一块石头能衡量的。如果你不要,我就把画卖掉,把钱分你一部分。石头和钱你要哪个,自己选吧。”
“这个……”
看孙守青大师一脸坚决不容商议的样子,朱子清衡量了一下,那幅画既然被认定为国宝,价值无可估量。卖掉的话起码千万起价,随便分自己一点都比一块石头多。更何况这样的得意之作,谁愿意卖。如果他不要石头,老人真把画卖了,自己就成罪人了。最终决定还是收下这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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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师家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微黑。身上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朱子清没敢去挤地铁,万一要是掉了或者被偷了,他真是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为了保险起见,他选择了打的。
回到陶应双家,发现他居然没有出门,而是在客厅看报纸。
“今儿这是怎么了?没出去过夜生活躲在家里看报纸?”
几天接触下来,两人没有了刚开始的生疏,变得熟络起来。偶尔也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当然是关于你的事。我说你简直就是新闻制造机啊。走到哪都能上头条。”陶应双‘啧啧’称奇。
“身为主角,必须要随身携带霉运光环,走到哪哪就要出事。要不然观众看什么。而我就是主角。”朱子清想起了网上总结的主角随身携带的十大光环,笑着说道。
“还主角,我看是猪脚还差不多。不过这个金麟琦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他了,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赌注。”
朱子清就把上午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陶应双听过之后连连摇头。
“这个人简直就是脑残啊。出门没吃药吗?”
“吃什么药,说的好像他还有救似得。”
“好吧,你狠。”陶应双为这句话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把手上的报纸一扬,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了,他已经完蛋了。”
“哦?怎么回事?”朱子清惊讶的问了一句,在陶应双的示意下接过报纸,低头一看,顿时明白了原因。
“这个南方都市晚报和他有仇吗?”
“谁知道呢,不过刚才我查了一下。这个南方都市晚报的主编一定是你的超级粉丝。从你出道到现在,就一直在为你鼓吹。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的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报社是你家开的呢。”
“真的假的?”朱子清有些不信。
“骗你干嘛,从《舒克和贝塔》开始就一直在帮你说好话。网上黑你的时候他们还在维护你,为此还不惜和其他媒体打嘴仗。”陶应双肯定的说道。
确认事情为真,朱子清对这个南方都市晚报的好感度顿时刷到了满值。
“这样友善的媒体,我们要给予鼓励。”
“怎么鼓励?给他们发个奖状还是送面锦旗?”
“不开玩笑,他们是开报社的。我们是搞文字工作的。这个鼓励自然要从这方便着手。”朱子清正色道。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陶应双诧异的道。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在确认朱子清不是开玩笑之后,陶应双有些好笑的说道:“你准备怎么办?接受专访?还是干脆写几篇新闻稿过去?”
“都不是,刚才我翻了一遍,他们有一个推理小说版块。我准备写一部推理小说投给他们作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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