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领主一反常态,眉头深锁,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高僧们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大长老……”这时,有侍卫凑到大长老面前,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
旁人听不清楚,大长老却听得分明,他脸上带笑的点了点头,垂眸时嘴角跟着上扬了几分,心中阴沉沉的想着:龙氏祭司一族一直碍手碍脚,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怎能不除掉她。他倒要看看,这一次龙鳞怎么收场。
“大长老?大长老?”训武大人已经迫不及待了,一连喊了两声,大长老才回过神来,泰然一笑对阿大王道:“王,本来我们是打算就在大殿门口的空地上搭道场诵经文的,可大师们说,这祭司大殿煞气太重,若不进殿去去晦气,恐怕城中难以安宁……”
“大长老放心,祭司大殿有本座呢,不劳诸位费心了。”我挑眉笑道。
阿大王抬头看了眼清朗的蓝天,俊美的侧颜带着笑:“就在这空地上搭道场吧,别误了吉时。”
阿大王都决定了,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方天诚带人帮着小沙弥布置道场……
到此,大长老似乎还不死心,阴恻恻的看着我:“虽然老夫目前没什么证据,但是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想问问大祭司,城中传言虽然不堪,但始作俑者罪不至死吧?何况也不见的都是空穴来风,所谓无风不起浪,大祭司是在杀人灭口吗?据我所知,大祭司在继任大典之前,从不曾伤害过生命,为何突然就性情大变,手段也残忍毒辣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嚣张跋扈,莫不是真有了西夏端王撑腰?大祭司要如何解释?”
“大长老要我解释什么?”我嘴角轻扬:“就是因为以前本座太温和善良,才会让人敢平白的造谣生事,本来抓了带头闹事的几个人,原也只是打算拔了舌头任其自生自灭了事,但转念一想,还是杀一儆百吧,要不然祭司大殿威严何在?怎么,大长老对本座的做法有意见?”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转头对训武大人说:“对了,还有江依画小姐,本座已经看在训武大人的面子上饶了她一次,可她不思悔改、变本加厉的散布本座是那祸城妖女,活该被烧死。训武大人怎么说?”
“大祭司还真是能说会道。”大长老双眼微眯,授业跟着攥了起来。
我从容不迫的笑着:“大长老过奖了,不过本座不需要谁撑腰,都有嚣张跋扈的底气。”
“你……”训武大人手指攥了攥,又松开,阿大王、阿二领主、西夏端王李秉洵、大理高升泰都已经陆续来到场地中,表面上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的,于是脸上努力带出了笑:“老夫本来也不相信大祭司有什么异常的,只是近日来大祭司手段实在过激了些,如今又这样的态度,老夫更加有所怀疑,该不会真是被什么邪物夺了魂魄,才会导致戾气这么重,残害城中民众吧?”
阿二领主这时嗓音沉沉的开口:“训武大人有些过了啊。你没有半点实据,就凭一己推论和人云亦云的流言,便说大祭司是被什么邪物夺去了魂魄,未免也太武断了。”
“阿二领主不要嫌弃老夫态度不好,大祭司确实从继任大典以后就有些不同寻常,这是有目共睹的。”大长老眼角染上了几分得意:“不如大祭司和我们一起守着高僧诵经如何?也好让大家知道,至少大祭司没和什么邪物扯上联系……”
我清澈的双眸沉了下来,我这穿越而来的体质,听听高僧诵经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大祭司已经执意不让高僧们进殿了,如果连一起诵经都要推脱,可就真的是有问题了。”训武大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有不少百姓往这边看了过来,眼中隐约的藏着惧怕。
“大祭司好像真的变得残忍了。就算造谣生事,拔了舌头的惩罚已经够严厉了,为什么非要杖毙呢?”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大祭司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些祭祀的东西,该不是真被什么邪物占了身体吧?”
“我听说啊,只有被邪物夺了魂魄才会煞气重呢……”
“你的意思是说,大祭司她真的是……”
“……”
“……”
“谁知道呢,等一会儿多和高僧念念经文,千佛台可是很多城外的人都慕名来参拜的,都是高僧呢……”
“……”
我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道场已经搭好,场地上整整齐齐放了好多莲花蒲团,祈福的礼乐声缓缓响起,非常祥和,大长老安排着各自的位置,阿大王笑着朝我点点头,盘腿在蒲团上坐得四平八稳,连李秉洵和高升泰也入乡随俗的打了坐,“请吧,大祭司。”训武大人冷哼道。
随之能听到无数道经咒响起,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民众席地盘腿坐了下去跟着念诵经文……
那经咒,我再熟悉不过了,好歹原来的世界里,我是跟着外婆在寺庙里长大的,大舅舅还是道士,顺便盗墓什么的,那时候因为好奇经常吵着闹着要他带上我玩……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我轻笑一声,也盘腿坐了下去,经咒一声又一声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大长老眸光阴毒的看着我,他和训武大人的说辞,估计是自己先信了,他好像在想着,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撑不住的样子。
然而,随即他们的笑就挂不住了,因为龙慕云带着狂戈和离火出现在道场内,离火还押着江依画。
慕云大手一伸,直接捏住了江依画的脖子,把她拖到身前:“回来的时候,刚好在人群里发现了正在妖言惑众的江二小姐,顺便就带了过来,也该拔了舌头以示惩戒对吧训武大人?”
“阿爹,……咳……咳……快救……救我啊。”江依画拼命的呼吸着,却如何都摆脱不掉心中的那份恐惧,那种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让她不顾形象,朝着训武大人大声道。
“三少,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做什么?”训武大人慌了。
“让本公子放了她也可以。”龙慕云似笑非笑,看上去很温和:“她无凭无据这么污蔑大祭司,怎么也得给个说法。训武大人,大长老,你们充其量不过是本该为王族和祭司大殿分忧解难的下臣,有什么资格质疑、威胁大祭司?嗯?”
阿大王眼睛都没睁,不得不说,龙慕云这话说得极对,多年来,四大长老和先王的两位托孤大臣权利都太膨胀了,是应该好好敲打敲打……
阿二领主脸色如常的梭了一眼又重新闭眼,继续跟着诵经。
李秉洵抬眸,缓缓的看了狼狈的江依画一眼,那一眼极冷,冷得江依画都感觉到了头皮发麻,才音质淡淡的开了口:“这样不堪的长舌妇,是哪里来的自信和本王两情相悦的?”
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却似乎能让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这是讽刺江依画和训武大人企图攀附他是在自不量力呢。
高升泰好笑的摇了摇扇子,依旧盘腿坐在蒲团上,不过他可没诵经,最烦这种事情了。
龙逸和方天清则规规矩矩的打着坐念诵经文,事不关己、清丽出尘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依画脚尖点着地,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不断的咳嗽着:“咳……咳……”
训武大人急得说不出话来,龙慕云根本是有恃无恐,他可是龙氏祭司一族唯一得少爷,正经的龙氏族长继承人,龙宥说白了只是个代族长,不过是他自己一直还不肯交权罢了,只是早晚的事情。搞不好自己的小女儿真的就这么被他掐死了,不行,他必须得想办法,倒不是真有多宠爱这个女儿,而是这个女儿可是一颗好棋子,那是以后要做端王侧妃的。
于是他求助得望向大长老。
大长老双眸一转:“江二小姐不懂事说错话道个歉就好了,三少何必这样小题大做,倒是显得小气了。何况这不就是邀请了大祭司一起诵经祈福罢了,大祭司也答应的,难道三少就不好奇,性情大变的大祭司,到底还是不是……”
“本公子对你这种猜测没有兴趣。”龙慕云果断的打断他的话,侧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双眸里骤然多了一抹深邃,龙鳞的改变他不是感觉不到,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可他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鲜活的人就是姐姐。然后他明亮的目光中溢满了温暖,他虽然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但他相信,姐姐做事必定有她自己的道理,他支持她。随即声音也跟着放慢了,松手将江依画放开,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锦袍:“不过,既然大祭司已经答应了,那本公子也一起看看,你们荒唐的说法做法到底能折腾出什么事?”
感受到他担忧的目光,我侧目冲着他微微一笑,这个弟弟是真心为我好,从不问为什么,却只关心我的安危,怎能让我不感动,心里无声的趟过一丝暖流……
江依画捂住自己的脖颈,剧烈的咳嗽着,心中阴狠狠的想,等你看到你那好姐姐撑不下去时,就不会觉得这一切荒唐了。
训武大人赶紧扶了她在身边蒲团上盘腿做好,两人悄悄的交头接耳几句,便踱步到小沙弥身边:“去告诉高僧们,念经的声音再大一点。”
“是。”小沙弥应声。
一瞬间,道场内的佛音又高了几分。
我了然一笑,慕云已经走过来,示意冬至回殿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一定有后招,冬至起身离开,慕云在我身边盘腿坐下来。
大长老轻蔑的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在他心中,我严词拒绝他们进祭司大殿肯定除了祭司一族的颜面之外,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时心虚的我肯定早已是穷途末路了,根本就是死到临头的蚂蚱想多蹦达几下……
可,出乎他意料的,等时间一点点过去,我除了出汗之外,竟然一点其他的征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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