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除魔所物语 > 第三节 深红的片段--异界魔物退治任务
    晴朗的天,炽热的太阳,在露天阳台上的雕花白桌前,难得会在公司穿戴整齐的修尔,正点着清新香精、酌着深红花酒,享受这美好下午时光。

    乌黑发丝柔顺随风飘荡,泛着金属色泽的眼镜框,在阳光下闪耀,悠闲举止配上虽比不上海瑟和菊之助,却有着独特文人风味的脸孔,给人种高雅感。

    下午茶是他每天必做的休闲活动,虽然时间会因什么时候起床而改变,但不论怎样都会拨一到两小时,像这样坐在阳台上,喝着小酒、赏着风景顺便批批家中传来的公文和企划书....要不然家中那些业务代理人可是会每天过来这边哭的。

    虽然不只一次被海瑟纠正,说这休闲老是不在下午举行,而且也没有喝到茶,根本没有资格和理由称呼这段时间为下午茶时间,但他就是喜欢这样称呼,因为感觉起来比较风雅。

    修尔缓缓放下手中酒杯,看着公司二楼望出去那广拓草原,稍微扶了下眼镜后,嘴角浮现了淡淡微笑。

    “对面的!我还要一杯!”

    然后,一声怒喊立即打掉他的好心情。

    转头望去,修尔脸上露出了疲倦。

    白桌对面,此时有别于平常的多了两个人、两个女人,虽然长相、身高、气质完全不像,但却有着两点相通之处。就是他都认识,以及...都是一脸睡眼蒙眬。

    艾伊卡是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如此,而优雀则是在刚刚连续灌掉他三瓶红酒后。

    穿着平时那套粉红色长裤和白上衣所配合的简陋法师装扮,绑着大大粉红马尾,全身有如木乃伊般被绷带缠绕的优雀,正用着恶劣表情挥舞着手中空酒瓶,大声指使着。

    “快快快,反正你还有这么多,分我一两箱又不会怎样!”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要照你这种喝法,就算我有在多箱葡鲁哈尔也会被你喝光,酒是天上玉露,是要好好品尝,而不是拿来灌的...尤其是这种高贵的葡萄酒。”

    边禅诉道理,修尔也十分顺手的从脚下酒箱中拿出一瓶未开封葡鲁哈尔交过去,然后无奈看着优雀有如野蛮人般,再度用木杯将瓶口砸碎,接着把木杯倒了满满....一口气干完。

    对于这画面,修尔虽然很可惜那些酒被人糟蹋,但也没阻止,反正酒是从家中仓库抢来的,分毫未花,所也没太心疼。

    “小雀...大白天就喝酒不太好吧。”

    突然间,虽然慢了好几拍,不过以往可以阻止优雀的人──艾伊卡,终于在她即将把第四瓶酒干完的瞬间,发出义正言词。

    换下了便服,一身洁白圣职装扮的艾伊卡,正坐在优雀旁,睡眼惺忪的脸上对好友此时牛饮举动感到为难,在发出劝戒的同时抓住了酒瓶,希望能够阻止。

    但...效果显然不彰。

    “小艾你在说什么呀?喝酒就是喝酒,哪有分什么白天晚上。”优雀虽然整个人充斥酒气,不过口齿倒是意外清晰,睁着迷蒙双眼反驳。

    “这点我倒是不得不赞同。”修尔挂着苦笑,边玩弄着杯中液体边笑道。

    “否则,我这一天到晚都在喝酒的人,不就没有立场了吗?”

    艾伊卡稍微发迟疑了会,才发现自己的话语无意间得罪某人,当下连忙向修尔道歉着...不过这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

    修尔放下空酒杯,越过道歉完后就睡眼惺忪一直揉眼睛的艾伊卡,直接朝着放弃木杯,直接对嘴灌酒的优雀询问。

    “我问优雀,你家艾伊卡是怎么了吗?从早上到现在,好像变个人似,感觉起来...呆呆的。”

    “这点我也不知道,不过听那大冰山讲,好像是昨天战斗时中毒,结果伤了脑子。”优雀放下酒瓶如此回答,而被谈论的当事人,则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静静看着天空发呆,不时揉着眼睛。

    “那还真亏你这么轻松。”修尔扬眉笑问,而对于这话,优雀则是再灌了口酒,摆出无所谓表情回着。

    “放心放心,那个大冰山说过,这对别人可能是不可挽救的重伤,但对具有神职人员身分的小艾,只要休息的两三天,神的权能就会帮她修复伤害。何况,小艾就连之前不小心喝下杀虫剂都没事了,只是中毒而已,没什么好担心。”

    听她这么讲,修尔就也不再把注意焦点放这上头,同时也打定主意不告诉眼前这天真小丫头说,脑部细胞受损是不会再生的事实。

    但,如果海瑟真是这样和她讲的话...说不准真能修复脑细胞。

    嗯...这就是神职人员一向长命的原因?

    “与其说这些,倒是...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小索亚?还有那该死的混帐菊呢?”满脸充斥着恶劣两字,优雀懒得等修尔拿酒给她,直接钻到桌下拎了两瓶葡鲁哈尔,有如流浪汉般,直接坐在地上,边喝边问。

    被这询问打断思考,注意到她那有违礼仪的举止,修尔当下劝言要她好好坐好,并顺手拿起笔批着公文,然后才回应询问。

    “索亚呀,昨天轻松考到除魔师执照,为了帮他庆祝所以我特别让他多放一天假,并让焰柔带他去玩了。”

    “怎么不是你带他去呀?”优雀脸上带着好奇。

    “年轻人还是和年轻人一起玩才对,跟我这老头一起,多没趣呀。何况,我今天还有公文要批,等下还给帮海瑟处理资料,可忙着呢。”虽然口语中十分无奈,但脸上却挂着异常的笑容───就像是在完弄老鼠的猫。

    优雀将灌光的酒瓶往旁扔去,带着些微讽刺。

    “真难得,你今天这么认真...”

    “如果洒网就能获得猎物,和乐而不为?”

    “听不懂,算了...那死小菊人呢?”

    “这个嘛...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被问到这,修尔立即停下手头工作,将口袋中一封白色小卡交递给她。

    接过小卡,优雀在把手中第七瓶葡鲁哈尔干完后,就立即用着朦胧视线观看,然后...在绷带下的脸孔顿时爆出青筋。

    卡片上写着。

    (给好友

    本人于昨日午间巧遇翼人族民,相谈甚欢,故相邀于房舍之中,大战三百回合,不料前夜纵欲过度、筋疲力尽、不堪打击,所以没战多久便懊悔落败,导致今日全身无力,无法动弹以致于半身瘫痪。

    所以帮我和海瑟大魔王请假吧苦命菊之助上)

    双拳紧握,将小卡柔成一团,将字句抹销视线之内。

    “真好命,翼人族可个个都是极品美女呀───”

    并在修尔像是羡幕的话语下,卡片在优雀手中化为的灰烬。

    “那个───大──变──态!”

    感受到好友的愤怒,艾伊卡当下睁着疑惑眼神,歪着头转身看去,两眼盯着她手中火球...然后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呆在那里。

    同样看着怒火狂烧的优雀,修尔脸上却泛起了窃笑,像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并于心中暗自计算着,同时口中发出感慨来掩盖嘴角上扬。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

    “想到什么?”优雀两眼有如蟒蛇,转头盯着说话的他,只要有所不对就直接把手中火球丢过去,发泄心中烦闷。

    “没想到你这么能喝,连续灌了九瓶葡鲁哈尔还面不改色,真是让我这酒鬼佩服。”修尔苦笑摇头,同时轻酌杯中红酒。

    对于他这番话语,优雀心中除了难堪之外,别无其他,脸上杀气霎时全消,颓废的趴在桌上喃喃回着。

    “你以为我喜欢呀,从小到大,家中那些死酒鬼每天都在饭菜中洒酒,早餐是酒、晚餐是酒...害得我现在就算心情不顺想要借酒消愁都没办法...我根本喝不醉呀!”

    “是吗?那还真可怜呀。”可怜这些佳酿...居然被不懂酒之美味的酒痴浪费了。

    谈话至此,楼下忽然传来几番争吵,接着就是好几声爆破,然后归于平静...

    过了五秒

    “喂?楼下好像有事发生。”趴在桌上的优雀懒洋洋的说着。

    “好像。”修尔继续批着他的公文。

    “不下去看吗?”

    “请便。”

    “我现在不想动。”

    “那就叫艾伊卡去。”

    “她现在处于神游状态,听不见声音拉。”

    “那就算了,反正有沙影。”

    “也对...小沙在楼下。”

    简短交谈完毕,两人再度寂静,当作没事情发生。

    碰!

    强烈踹击突然把阳台门给踢开,让两片洁白方状物体在空中作出艰难的连续翻滚动作,越过围在白桌旁的三人头顶,漂亮落在一楼草坪上,发出低沉闷声。

    “哈呀,修尔我来找你了唷!”

    反应稍微正常的两人,在声响过后,立即转头过去,用着双眼确认来者。

    那是位女性魔法师,凹凸有致的身材穿着套暴露的血红皮衣装扮,腰际插的不是法杖而是酒葫芦,火红长发杂乱批散在肩上那镶有火焰图腾的披风上,略带稚气和酒气的红润脸孔是两人所熟识的。

    “阿,是魔染呀。”“混帐老姐!你怎么在这?”

    话语完结,出言的两人顿时用着不同反应互看一眼,而擅闯民宅的魔染,则是听而不闻,在敏锐鼻子发现桌下美酒后,当下就十分不客气,笑兮兮的拎了两瓶出来,打破瓶口豪爽对口灌掉。

    “你认识这女人?”

    优雀带着讶异口吻询问。

    “对于除魔师而言,这位小姐可是不得不认识的大人物吧。”

    对于问话,修尔当下悻悻然的回着,然后在见优雀露出自嘲面孔后,挂上好奇脸孔,微笑询问着。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称呼公会行政体系最高总长为姐姐这点,颇感好奇。”

    “对呀,我可不记得我有个木乃伊弟弟?”

    坐在地上大口牛饮美酒的魔染,在灌了口酒,咽下去后,准备灌第二口酒的间隔时间中,她顺便询问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而这态度,强烈刺激了优雀。

    “我是优雀.爱提莉卡!不幸是你妹的可怜女子!”她十分不满的大声咆啸。

    “喔───”

    听到她这么一喊,魔染当下站起身,居高临下惺忪看着,然后双掌一推,停在优雀那毫无本钱的胸口。

    “阿哈,这么平,果然是假小子阿雀,怎么?终于发现自己活在这世上是个罪恶,所以把自己包起来,以免丢人现眼吗?”

    “你这混帐!灼热汇集我手,已着不死炎鸟的姿态...”

    被挑起怒气的优雀,当下毫不克制就再接近零距离的情况下,快速念起祷文,不过还没念完,数条深红线条就突然出现,在她身上留下类似龟甲的线条后,用力将手脚和身子绑起,并将人挂上天花板。

    “阿哈,凭你这点本领,想在我面前玩火?去轮回的一百万次再说。”

    看着在天花板上挣扎的优雀,魔染得意的发出狂妄宣言,而在同时,被完全忽略的修尔缓缓举起了右手,宣告自己的发言意愿。

    “有事吗?”戏弄了那好久不见的小妹数分钟后,终于发现修尔存在的魔染,当下灌了口葡鲁哈尔,带着自傲微笑询问。

    “首先,基于我的好奇...你们两位...根据印象...好像不同姓呢?”

    对于修尔这问题,率先回答的是脸上充斥杀气的优雀。

    “因为那位混帐认为爱提莉卡这个姓太难听...”

    “所以,我就改姓轩,你不觉得这的单音节比起爱提莉卡那一长串好听多了也简单多了嘛?”随即,魔染亲自补充着,同时为了自己这决定,满意的直点头。

    “那接着,在基于公司立场发问。身为高阶层主管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修尔不作做的伸了个懒腰,脸上因批了将近一小时的公文而露出疲倦,拿起酒杯浅尝了口,低着头,两眼上挑望着魔染询问。

    她顿时露出讶异表情。

    “奇怪,你家海瑟没和你讲吗?为了解决近期在奥德兰克达出现的异空间魔物,所以我被派来支援你们,共同解决这次事件。”

    “很抱歉,从昨天开始那小子就失踪了,所以对这事我是一点也不知情。”他叹了口气,摆出无奈姿势。

    “是吗?不会已经被人作了吧?”魔染神色轻松推论著。

    “放心,那小子就算是冥王亲自找上门都不见得会死,大概是跑到那魔女家去,不用担心。”

    “放我下来!你这混帐老姐!”

    吊在天花板上,优雀所发出的强烈怒喊,当下让魔染想起件很重要的事,使她在轻轻“阿”了声后,立即往着屋内跑去。

    “喂!给我等等,先把我放下来呀!”

    随即,在同样的怒喊声下,魔染缓缓推着一个精致轮椅出来。

    “让我来说明一下,这是被魔物指定为下一个猎杀对象的家伙,就麻烦三位在事件结束前,顺便保护一下她的安全吧。”

    随着轮椅从屋内的推出,坐落在轮椅上的她,也渐渐映入眼中。

    阳光下闪耀金光的长发,一袭和式宽大白袍,双脚被白色布巾遮掩,略为苍白的脸孔挂着淡然微笑。

    “嗨,我们又见面了。”

    菊姬对着挂在天花板上的优雀,微笑打着招呼。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傍晚时光,坐在公司沙发上的优雀,放下从修尔房间搜出来白酒,对着天花板发出无言呐喊,同时小心翼翼窥视着对面佳人。

    在她对面,此时菊姬依旧坐在那看起来有点高价位的轮椅上,歪着头,泛着柔和微笑地看着手中那本刚从优雀房间拿出的小说,感觉很愉快般。

    很尴尬的场景,至少对优雀来说是如此。

    因为昨天发生的那段不愉快对话,使得她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算很好,在幻灭之后,除了狂吃狂喝,心中也对菊姬小姐起了份亏欠感。

    虽然说真正的她和想像中那个充满勇气和自信的菊姬小姐几乎完全相反,让自己在瞬间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只能逃开,不想看见那无法面对的脸孔。

    不过在冷静过后,大约明白,菊姬小姐根本没有任何义务必须要和自己心中朔造的形象一样,心理难受也是自找。

    反过来说,在谈话中途就二话不说逃开,想必让菊姬小姐很难堪吧。

    想着想着,优雀两眼就不自觉盯着正在看书的菊姬,久久无法移去,眼中充满亏欠。

    而在察觉到对面传来的眼神后,菊姬抬起头来,递去的询问眼光。

    “阿!没事没事。”优雀慌张摆着手,脸上勉强挂着笑容回应。

    稍稍流露疑惑,菊姬就继续埋首于书本之中。

    看到这情形,优雀不留痕迹叹气,同时再度在心中无言呐喊。

    不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说要保护菊姬小姐的安全吗?怎么才没过几分钟,整间公司就只剩下我而已!

    一想到这,优雀情不自禁又灌了口酒,两眼中闪露不满。

    就先别提艾伊卡了,毕竟她伤势还没好,在发呆数分钟,就这样在椅子上睡死也不是她愿意的,何况,她搞不好连有这件任务都不知道。

    至于修尔和死老姐....

    突然间,她手中的空酒瓶就像是电影道具般,在“啪”声后,片刻化作碎片,洒落满地,惊起菊姬注意。

    那两个不负责任大魔王,居然在把菊姬小姐丢下后,就给我跑出去晃!

    “呃───优雀?”

    说什么要买菊姬小姐住在这里的日常用品,根本就是借口!那些东西不全都在行李箱中吗,而且,要买女性的生活用品也轮不到那家伙去买吧?

    他是男人耶!

    “嗯───呦侯───有人在家吗?”

    至于死老姐,说什么要去找大冰山谈论事物,也是借口!既然想要找那一开始就会去找了,不会等到酒全喝光之后才去找!

    而且...还没带公文夹...

    “哎呀,出神了。”

    这两只,实在是───

    “太过分了!”

    优雀从思考中觉醒,当下因过度愤怒也就忘了情况,用力踏着桌面,喊出愤怒的叫吼,然后在看见菊姬发楞表情后,才惊觉过来。

    “阿!抱歉抱歉...实在是对不起。”

    回到现实面,优雀害羞道歉,使本来就带着潮红的脸孔更为鲜红,安分坐好,低着头道歉。

    不过对此,菊姬则是露出默落,缓缓摇着头。

    “不,你说得对,昨天我是说的太过分了。”

    “咦?”优雀脸上为此流露讶异。

    轮椅上的她缓缓将手中书本放置大腿,两眼迷蒙带着沮丧述说。

    “仔细想想,我是个演员,演员最大的工作就是使观众开心,不论台上台下。但,昨天居然说了些无聊的话让你如此难过,是太过分了。”

    “没的事!”

    优雀慌张站起,大声反驳着。

    “昨天是我不对,菊姬小姐你表达自己的意见没什么不对,倒是我昨天那么没礼貌的跑掉才是不对!”

    菊姬柔和看着那过于激动的她,久久,冒出一句,让优雀顿时皱起眉毛。

    “真没想到你还蛮体贴的。”

    “菊姬小姐你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很体贴的,这是事实。”

    “是吗?不过你平常表现....实在是看不出来。”嘴角勉强拉扯,菊姬就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冷汗就这样流了下来,沾满了衣领。

    这话立即引起了某少女的注意,使她撑着桌子将脸送到菊姬身前,带着怀疑眼光质问。

    “什么...平时表现?菊姬小姐你怎么会知道?”

    “呃───这个嘛...是修尔先生和我说的。”抬起头来,脸上负面情绪不痕迹,挂上职业笑容,亲切说明着。

    接者就是“轰”一声,本来美丽且坚固的黑坛木大桌,就在烈火摧残下,化作无数块焦黑碎块,在毛地毯上冒着白烟。

    菊姬脸上再度留下冷汗。

    “可恶的死老头,平时看他乖乖的,没想到居然如此毁谤我!等下回来,我一定要他好看!”

    新仇加上旧恨,优雀心中怒火烧的正旺,完全忽视掉一点基本逻辑问题。

    为什么一个刚认识修尔的人,会知道修尔曾经说过她的不是呢?

    “嗯,我知道你很生气...不过,这种样子不好看吧?”

    看着不自觉站在沙发上,摆出“革命、奋斗、救世界”海报上的革命军姿势的优雀,菊姬险些把持不住爆笑出声,只能用僵硬笑容劝着。

    而在发觉自己那难看模样后,她脸上潮红顿时更发鲜艳,当下迅速安分坐好,表现出乖乖牌的姿态,低声表示歉意。

    “不过──其实刚刚的模样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

    菊姬拨了拨那头长发,放置方便之所,单手称头,柔媚望着她轻轻询问,检动举动,却不知为何让优雀心跳突然加快,在慌张一阵后,无言承认。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在我面前要表现这么乖呢?”

    紧接着,不给优雀回答时间,就一副了然模样说着。

    “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咦!”

    没想到会突然蹦出这句,优雀在过度讶异的同时,也夸张的连同那宽大沙发椅一起向后倒去,并在剧烈声响后,倒在地上的她,捂着头不断唉嚎。

    正当菊姬想推轮椅过去看看时,优雀却立即冲了起来,维持着鲜红害羞脸孔,双掌用力拍着翻过来的沙发椅大叫。

    “我才没有那种嗜好呢!”

    “是吗?人往往都不会察觉到自己的真正想法。”菊姬略带挑逗眯眼说道。

    被这么一说,优雀在望着她些会后,竟也真低下头开始认真思考起,这可爱模样,看的她当下按耐不住,发出银铃般笑声。

    “别了别了,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别太认真。”

    虽然她这样说,但优雀却还是一副深思模样,就那样愣愣的站着。

    呃───玩笑好像开的有点过分...

    感觉到情况不对,菊姬连忙转移话题。

    “真不知道,修尔先生和魔染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混!那两个败类!”

    果不其然...一声怒吼至左方灌入耳中,让听觉神经暂时麻痹。

    菊姬脸上浮现温和微笑。

    ................................

    下午四时左右,夏季的太阳依旧稳稳挂在天边,散发和询热度温暖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沿街在店面中叫卖的老板们。

    虽然并非假日,但活动写真馆里依旧是充斥着许许多多民众,在此观赏这前几年才从异领域引进、别名电影的休闲活动。

    黑漆漆的广大空间里塞满了上百观众,一一安分的坐在排列整齐的鲜红躺椅上,用着专注且害怕眼神,紧紧注视由投影机投射到白幕上的光幕,心情随着光幕所构成的人影举动而起伏。

    今天上映的,是片恐怖悬疑推理影片,剧情大约是在描述一位刑事组警官和一名别号翔月的恐怖杀人魔互相斗智、斗力的剧情。

    内容大量充斥着血腥以及暴力,其中更是不乏虐杀、食人、分尸等画面,看得是现场鸦雀无声,只听得见众人深沉呼吸声响,以及随着剧情起伏而来的尖叫。

    每个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带着一两包食物,但现在,全都因为片中极为写实的血腥画面而没了食欲。

    恐怖的画面让他们连动都不敢动。

    除了那坐在中央座位,喝着可乐,吃着沾满番茄酱的薯条、汉堡,对剧情无动于衷的一对男女。

    女方,年约十八,有着头火红乱发以及不俗的面容,身上穿着打扮是符合季节的清凉,只有件白色短杉和牛仔热裤,带着无趣表情看着大萤幕上那正在用人类表演只解牛只方法的画面,吃着手中那半熟牛肉汉堡。

    男方,外貌最多只有十三左右,银色柔发贴伏在额上,有着更胜于隔壁女子、带着稚嫩气息、有如冰雕娃娃般毫无情感的俊美面容,穿着打扮让人怀疑起现在是否还是冬季,宽大长袖上衣、黑色长裤、咖啡色鸭舌帽、外加件乌黑宽外套,牢实包住整个身子。

    有如机器一般,规律吃着薯条和可乐,两眼中充满不以为意。

    这两人正是被修尔骗出来的焰柔和索亚。

    尽管眼前上演的画面十分血腥,但对于从小就生长杀手组织的索亚以及在感官神经上,迟钝的和自身兄长有的比的焰柔而言,几乎没有影响,继续吃着手中食物,丝毫没有理会隔壁人士已经因为他两举动而连跑了好几次厕所。

    双方都感无聊,不只对电影,也对这整天下来的活动。

    在修尔的请求以及介绍下,这对年龄差距有点大的男女,今天游玩许多地方,但对互相,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面对索亚的冷淡,焰柔虽然个性活拨,但也拿这冰雕娃娃没则,在不论问什么都只是点头或摇头的情况下,久久,她也不怎么想理会,只是项例行公事般,遵守修尔的请求,带他到指定地点玩去。

    就算她对那张冰雕面孔厌倦了也一样。

    而索亚,在知道修尔并不会跟着之后,心情就莫名低落,就算想照修尔所说的好好放松心情,却也无法。

    加上刚见面时,焰柔那让他无法适从过度热情,使得整天下来,几乎没说到几句话,而在她不理会之后,更是再也没说半句,使得气氛十分尴尬。

    如不是顾忌到修尔,他可能已经先行离去。

    “真搞不懂,这样做会很有趣吗?”

    在漆黑的活动写真馆最尾端,毫不注重形象,跨大腿躺在鲜红椅子上,叼着酒葫芦的魔染,将葫芦中美酒一饮而尽后,对着身旁那笑的比豺狼来奸诈的家伙询问。

    “很有趣呀。”

    打着帮菊姬购买日常用品溜出来的修尔,懒洋洋趴在前方椅背上,狡诈乌眼望向的不是大银幕,而是那对感觉气氛十分尴尬的男女,嘴边同时低语回着。

    “把一对个性几乎相反的男女暗中凑合,并想办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让两人结合,这可是非常高难度的游戏。而且,你难道不会对那样一对、拥有这样优秀外貌和基因的男女、所生下的小孩感到兴趣吗?”

    “不会,我又没有恋童癖。”魔染略带讽刺的回他。

    修尔脸上微露出可惜。

    “这你就不懂了,调教和养成可是男人的梦想。”

    “我希望我一辈子都不会懂。”

    “那还真是遗憾。”修尔虽然口头这样讲,脸上却是一副早知如此,挂著令魔染反感的微笑说道。

    “看你这么爱护自家小妹,我还以为你和我有相同嗜好呢?”

    魔染迅速瞪向他,血红瞳孔带着怒意。

    “老狐狸,看在我们曾是同学的份上,我警告你,别惹我生气。”

    “不晓得在这公众场合打起来,是谁的责任比较重呀?”无视身旁传来的杀意,他挑衅回道。

    “你知道我的,别认为过了这几年,我就会有所节制。”

    “我当然知道你,但就因为这样才好奇...”修尔缓缓将头转去,乌黑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光芒,微笑询问。

    “你刚刚不是才对自家小妹有说有笑的,怎么才出公司大门,就学芠财在看见工会支出费用后的死人脸孔,这可不像你呀。”

    对于他的询问,魔染没有回答,只是在开了第二瓶酒葫芦灌了口酒后,出言反问。

    “你知道她在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会知道她是你妹妹,姓氏又不同,只有脸长得像而已。”修尔说得十分无辜,不过这番说辞却是换来她的白眼。

    “同窗三年后,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家伙吗?”

    “我可是实话实说。”修尔轻轻抚着发丝,带着善意向她微笑建言。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姊妹发生过什么事件,不过,人生短短几十载,既然能成为姊妹就是有缘,早日和好吧,以免将来后悔。”

    魔染脸色顿时一沉,别过头,轻声反讽。

    “你别因为你自己的遗憾,就叫别人都去友爱弟妹。哼,就算那家伙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和你不一样。”

    笑容顿时僵住,并慢慢转为苦笑,修尔低着头,直直望着地面。

    “是呀,你和我不一样。”

    察觉到不对劲,魔染这时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即转头,看着异于平常的他,带着歉意低语。

    “对不起,提了不该提的。”

    “没关系,反正...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修尔抬起头,微笑摆摆手,示意他并不在乎。

    但那笑...怎么看都很悲哀。

    “不知到现在海瑟在做什么呀?”像是要转移话题,将目光放回索亚身上的修尔,如此喃喃着。

    “大概又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吧。”明白他的心情,魔染在留下这话后,就打着买酒名义,消失在漆黑环境之中。

    留下他,寂寞看着那银发少年。

    “对...不起...斐尔...”

    .................................

    同样是漆黑,但,这里却显得狭小。人,也只是两个,在这堆满器具的漆黑环境中互相交谈着。

    非雀拿去遮面黑纱和黑袍,身上只穿着件无袖汗衫,露出冷艳面容、洁白美肤以及那布满身躯的眼睛,整个人不带情绪坐落在森白手术台上。

    待在自己最信任的地方,她毫无戒备,专注看着手中研究报表。

    最后,她脸上露出为难,无法克制的叹气。

    “怎样了?”

    穿上一贯的黑大衣遮住赤裸身躯,躺在手术台上的海瑟,单手将那长至腰际的水蓝发丝束起、榜上,坐起并移到她身后发问。

    像是有点疲倦,她直接丢下报表,无力向后躺去,枕在海瑟胸口。

    “一塌糊涂,已经超乎控制范围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成为什么东西,连我也不知道。”

    “重点是,会变强吗?”任由她将自己当作沙发,海瑟低首望着那美丽面容。以及那数十只同时闭上的眼。

    “这才不是重点!”全身眼眸同时张开,非雀盯着那对毫无紧张感的他恨道。

    “要是你再突变下去,可是会成为脱离因果律的物种,到时候,就算你再强,也是会被那种存在抹灭,从根本的完全消失,连记忆也不可能留下。”

    海瑟轻抚着她乌黑发丝,弯下身子,将脸垂下,直到鼻头碰到她脸孔才停止,在极近距离,看着那带着怒意的眼眸,嘴角轻轻微笑。

    “还蛮担心我。”

    接着,强烈力量在他脸上爆开,将那张俊美脸孔炸成血肉糢糊,强烈冲击力甚至将人向后压倒,牢实撞上坚固手术台。

    非雀缓缓站起身,冷眼看着正慢慢用血液修补伤势的他,轻蔑开口。

    “少得寸进尺,小心我现在就把你肢解。”

    “不错的主意。”回覆原貌的他,起身冷笑。

    黄砂从地面窜出,在漆黑房间的一角慢慢凝聚成形。

    娇小身躯,浅黄女朴打扮,毛燥乱发──是沙影,尽管她的体型只有巴掌大小,但那依旧是沙影。

    “有事吗?”斜眼看着那微小存在,非雀用着不善口气询问。

    缩小的她,轻轻飘上手术台,再和一旁主人点点头后,立即转身仰首回话。

    “被打坏了。”

    “我知道,要不然你不会只有主体过来。”

    “还有。”她缓缓转身,改朝着海瑟发言。

    “公司的结界被突破,有魔物侵入。”

    “实力如何。”海瑟眼中闪过兴致,脸上微笑虽在她出现之时消失,但却还是留下了愉快气息。

    “不算强,却很难缠。”

    经过了片刻考虑,沙影如此回着,而海瑟则是以行动回覆。

    推开通往一楼的门扉,迅速消失在两人面前。

    ..................................

    “菊姬小姐,你的脚伤要怎样才能复原呢?”

    黄昏时光,优雀放下手中泡面,视线不自觉飘到菊姬被白布遮掩的大腿上,口语中带着哀伤询问。

    而被问到的她,只是泛起苦笑,将手中泡面安置在新搬来的桌上。

    “还没放弃呀,就连我都不在乎了,你也就别太在意吧。”

    优雀摇摇头,双眼中闪露出坚定。

    “我知道,但,菊姬小姐你放弃,并不代表我要放弃。而且我相信,世界上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只有不去做的事,不论成功率是百分之一还是千分之一,只要成功了就是百分之百!”

    “我并不相信这。”菊姬轻轻躺在轮椅上,双手交叉腿上,脸上挂着温和微笑,同时,也带了点悲伤。

    “那就由我来帮你努力吧。”

    听见优雀如此发言,她微微挑眉,被引起注意的转头看去。

    “我并不期望菊姬小姐能突然变得和我一样,所以,你放弃的部分,就由我来帮你努力吧!因为相信,人是可以战胜命运的,只要有努力!”

    那坚定的橙色眼眸,没有半点虚假,脸上笑容也展现出自信,愣愣看着这样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菊姬突然有种自惭形秽。

    “为什么要如此帮我呢?”压抑着情感,她如此低调询问。

    “因为我喜欢你吧。”

    突如其来的告白,险些让她当场摔下轮椅,整个人只能在稳定好身子后,紧盯着正对面的优雀,十分破坏形象的张嘴结舌。

    而对自己吐出如此惊人言语,优雀顿时也羞愧起来,整张脸孔火红起来,慌慌张张赶紧解释着。

    “不不不是那意思拉,我想说的是,是我喜欢在舞台上表演、那个充满自信和活力的你,所以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的表演。何况...”

    “何况?”迅速将表情维持到正常状态,菊姬勉强露出微笑,有点无力询问。

    “何况我想向你证明,努力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优雀用力握拳,展现出自信的笑颜望着,给了她莫名压力,以及一种打从心底的不愉快。

    “命运是不会变的,就算我伤真的好了,也是命运注定。”闭上眼,她完全放松的躺着,嘴里依旧是听天由命的悲观。

    “但若没有努力为前提,也是不可能发生的吧。”就像是找到墙壁破洞的老鼠,此时的优雀笑得十分得意。

    看着她,菊姬深深叹口气,在完全无法、也懒得辩解的情况下,低首默认她的言语,而在这之后,优雀也趁胜追击,连番催问着治疗方法。

    她相信,一定会有治疗方法的,只是菊姬不肯说。

    毕竟,她所说的是不可能,而不是没办法。

    就在菊姬快要受不了,准备要告诉她的时候,一种异样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使其停下了动作,专注打量着周围。

    “怎么了吗?”看到她如此,优雀当下怀抱好奇询问,不过菊姬并没有回答,继续维持着专注。

    墙上的挂钟依旧运作,周围装饰也没有移动,窗外传来的风依旧是一点点,黄昏的日阳正不留痕迹往着山顶移去。

    没有什么不对劲,但,就是有种黏稠的恶心感逐渐出现,慢慢环绕,是种有点熟悉的厌恶感觉。

    不说二话,菊姬猛力推着轮椅滚轮,向后方猛退,直到撞上墙壁。

    优雀还来不及反应,强烈风柱突然由地面冲出,撞碎桌椅装饰一堆,同时也将她向后吹飞,撞破木版墙壁,摔到楼梯转廊上,在众多撞击声中没了消息。

    风柱之中,它伸展着巨大羽翼漂浮,有如鸟爪般的手,不断展握,全身羽毛在狂风中上下震动,在鸟类首级之下的惨白脸孔,此时正用着金黄的锐利兽眼,紧盯着退到墙脚、无路可退的菊姬。

    是风之灵,在昨天将优雀两人轻松击败,并且废了她双脚的生物。

    “为了吾主,奉上汝的生命吧。”

    在猛烈强风之中,它如此威严命令,手上同时聚起了当初让菊姬废掉双脚的血红色光球,单手抓起,瞄准着她。

    十分平静,就像是认命,轮椅上的她丝毫没有反抗迹象,只是有点无奈的低语。

    “真没想到躲到这里都还会被发现,早知道就不走,至少...还可以死在舞台之上。”

    不过,命运不就是这样,永远和梦想反抗───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轻轻闭上眼,微笑,等待着死亡。

    “萤光灯火,在我手中飞跃,展现出耀眼──闪光!”

    也在这一瞬间,优雀突然从那被风之灵打穿的大洞冲出,照面就丢出强烈光芒,让金黄充斥二楼客厅。

    受到强光影响,换上锐利鹰眼的风之灵,当下捂着双眼,痛苦惨叫着。而她则是趁这机会,拉起菊姬的轮椅就往阳台外冲出,撞破栏杆直接跳下,接着极为狼狈的一起摔在草坪上。

    “痛痛痛───”“呜呀!”

    倒在地上的两位,同时呼痛。一个没办法降落,故脸部着地,还顺便被铁轮椅砸重背部,一个则是自己没降落好,正面摔在地上,被沙土摩擦到之前烧伤伤口。

    虽然痛的地方都不同,但都是刻骨铭心的发出哀嚎,泛着泪光,全身颤抖。

    咬着牙,优雀率先站起,想要将菊姬拉起之后跑人,但,眼前的场景却突然一变,有如泼墨般,迅速染上血红。

    绿草枯萎变成枯黄色,耸立的树木长出鬼脸狰狞笑着,血红液体有如云朵遮住整片天空,让光线只留下红光,血腥臭味弥漫空气之中。

    眼见这些有点眼熟且让人厌恶的景象,全身缠绕绷带的优雀,当下发出低呼。

    “这到底是!”

    “不用逃了,这里已经被拉进它们的空间里,没办法逃的。”

    像是回应优雀的惊讶,菊姬忍着疼痛坐了起来,擦拭着眼角泪光说道。

    “虽然不知道它们是怎样办到的,不过现实就是如此。”

    她话才说完,觉得风之灵已经恢复视力的优雀,二话不说就将轮椅扶正、把人塞上去,然后推着轮椅往远方树林冲出,丝毫不理会菊姬的意见。

    而她,也来不及有意见。

    风之灵缓缓飘下,如鸟般下肢牢实踏在枯黄草地,锐利鹰眼遥望着逐渐离去的优雀两人,然后,用着悠闲脚步,慢慢步行追去。

    “到..这里...就行了吧?”

    草丛中,优雀大口喘息,疲惫躺坐在枯黄地面。

    虽然法师也能够运用灵力来强化体能,但是,基本体力还是无法,故,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刺了将近一公里的她,此刻充分体会到平时没有锻炼的痛苦。

    相对于快要累死的她,被安置在轮椅上的菊姬,倒是没有任何影响,依旧挂着平静微笑。

    “没有用的,我们既然已经被拉进这空间,就表示我们怎么逃都逃不了的,所以...”

    “没有所以。”

    优雀缓缓起身,脸上挂着莫名笑意,用愤恨眼光,遥望着公司方向。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逃,人类怎么可以被畜生看不起,我要在这里宰了那只臭鸟,然后拔光它的毛,砍了它手脚来炖汤!”

    菊姬深叹口气,对她的发言顿时感到无力。

    “你昨天不才惨败,现在打得赢吗?”就她认为,这和自杀没什么两样。

    “我现在正要去努力。”嘴角微微杨起,是轻轻的笑,充满自信。

    将轮椅推到她身前横挡,菊姬摆着头露出哀伤,阻止她将要的动作。

    “别去了,这样只是送死。从它昨天的举动判断,它只是要我的命而已,所以只要把我交出去,你就很有可能活下去,不用这么拼命。”

    “我要会是那种人的话,那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避开,优雀将之前身上脱落的绷带绑好,并完善检查一遍后,立即走出草丛,回身对她说道。

    “等下我和那头畜生决战时,菊姬小姐你就先离开吧,只要小心一点,就应该不会被发现。”

    “别为了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浪费生命。”

    出手拉住将要离去的她,菊姬充满担忧的认真劝戒。不过伸出去的手,却被立即拍掉,认真的话语,被她高傲否决。

    “别小看我。”

    留下这句,接者,她就将抓住衣角的手轻轻拉开,转身,迅速离去,面对即将来临的激烈战斗。

    看着逐渐离去的娇小身影,菊姬在无奈之余,只好将藏在轮椅上的两把折扇拿出,推着轮子偷偷向前跟去。

    “看来,不帮是不行了。”

    风之灵停下了脚步,金黄鹰眼笔直盯着前方那,全身缠着绷带、打扮成人类魔法师模样的娇小身影,然后,不说一句直接拍幅翅膀,振起无数强烈风刃攻击。

    为战斗揭开序幕。

    “火焰汇集,遵从我的命令成为无敌的障璧,炎之防护!”

    贴低地面奔走,优雀左手快速施放早有准备的防护术法,右手迅速凝聚灵力念着祷文,在格挡风刃攻势的同时,快速冲上,在零距离施放。

    “灼热汇集我手,已着不死炎鸟的姿态重生,顺着风之道,让我的愤怒传达──炎鸟激煌突!”

    火热烈焰形成传说中菲妮克斯,凶猛不死鸟在诞生同时,迅速用着巨大翅膀包覆着风之灵身躯,用自身灼热高温燃烧。

    突然升高的温度,迅速将四周化为火海,把地面枯草烧尽,将空气中的影像扭曲,但却无法烧毁它的身躯,只见鸟爪般的手臂轻轻一挥,火焰就此消散。

    “炎灵凭依,具现化生,成为我的武器,成为我的工具───V.S.F.R!”

    像是早有预料,就在风之灵身影从火海中显型的同时,优雀立即用之前折下的枯树枝为媒介,对准它的脑袋和胸口射出两道炙热,且迅速的高温射线攻击,树枝也在同时化为灰烬。

    无法闪避,火红热线就这样贯穿它的脑和胸,打出两个拳头大的空洞。但,就算如此,风之灵那惨白脸孔依旧没有改变,脚下步伐依旧前进,而那伤,也再过没多久就回覆了。

    像是不耐烦,鸟爪向旁一挥,剧烈风压顿时冲出,打在来不及防备的优雀身上,将她着实打飞了数尺,而强大冲力,更是使她全身溅出鲜血,在天空留下无数殷红血珠。

    “愚蠢的人类,挑衅风的下场,就是如此。”

    轻蔑留下这句,风之灵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继续往菊姬所藏身的树林走去,步伐相当悠闲,就像是认定,它一定能达成任务般。

    “热情奔放的火之元素,请围绕在我身边,以我的灵力为食,迅速茁壮成长────火焰旋风!”

    起步没多久,地面就突然窜出强烈火焰,并且包围住风之灵急速旋转,形成了强烈上升气流将它焚烧,同时往天空抛去。

    不理会伤势,优雀奋力爬起,将口中浓血朝地上咳出,然后开始汇集灵力,对着在天空之上的它念着祷文。

    “火焰呀在我面展现出最原始的型态,遵从我的愿望成为赤焰之道,开启通往彼方的道路!炎之纹章!”

    努力在短暂时间念完,并赌上全身灵力舍命放出。

    只见,足有十人合抱大小的火焰纹章,出现在天空之中,对准了风之灵。而她手上,今次成型的火焰之鸟,也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增大、凶猛,连连发出尖锐鸣叫。

    然后在风之灵飞到顶端,正要往下摔落的同时,她用力将炎鸟投出,迅速砸向那火焰所构成的高温纹章。

    “别小看我!──炎鸟激煌突!”

    炎鸟与火焰纹章相会合,在空中爆出强烈火光,接者,吸收掉纹章的炎鸟立即化作一颗流星,在眨眼不到的时间,贯穿了风之灵,并在瞬间掀起绝热焰浪,将它完全吞没。

    红光消散,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赢了吗?”

    看着依旧血红但却没有风之灵踪迹的天空,优雀在无力跪坐之于,橙黄眼睛带着不确定发出了疑问。

    无数风刃贴上肉体,从背后切开染血绷带和衣物,砍进底下那柔软,然后轻轻的,拐了个弯,带着娇小的优雀,往着天际飞去,然后洒下了血雨。

    重重落到地面,她的眼,已然失焦,全身只感觉到痛,但却完全无法呐喊。

    仿佛连喊叫的力气,也随着血液一同离开身体,溶进地面之中。

    风之灵缓缓收回手,金黄鹰眼藐视看着无法再做移动的她,然后张开了翅膀,发出了强烈风压攻击。

    就在优雀感应到这强烈压迫,想要起身格挡之时,一股不算强大,却充满圆滑的力量突然出现,恰好帮她挡掉这一击。

    “流风院家秘传──玄龟...腾蛇之舞。”

    这出乎意料的情况,顿时让敌我双方震惊,其中又以优雀为重,因为这救助自己的招式,虽然不常看他施放,但却有过记忆。

    那是菊之助的招式,但此时出现在她身前的,却是菊姬。

    瞬间,景象重叠,好像明白了某事,嘴角浮现了苦笑。

    她持着手中折扇,出现在优雀身前,没有言语,只是回头对着身后重伤倒地的她笑了笑,就收起武器,平静的对着风之灵说道。

    “这位魔物,不是要我的命吗?现在就拿走,然后快给我离开这里吧。”

    “为了吾主,俸上汝之生命吧。”

    就在风之灵伸出手,凝聚起血红光球之时,强烈火焰球立即炸在它脸上,虽然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却确实引起了众人目光。

    转头看去,优雀此时已经站起,虽然身体微微颤抖、背上血液不断滑落、露出在绷带外的嘴唇几乎惨白,但她还是站起,用着坚定眼神盯着风之灵,虚弱但高傲的放着话。

    “喂,你这只混帐鸟,我可还没输,可别先把奖品拿走了。”

    不等风之灵有所反应,菊姬立即退到她身旁,扶住几乎倒地的她,脸上充满担忧以及不容易被发现的怒意。

    “别打了,只要牺牲我就好了不是,何况事实也已经证明你是打不过他的,再努力下去有何意义!”

    “努力,不是对胜利的执着,而是全心全意的投入一切,能不能打赢在其次,现在,我只想...让你活下去...所以...我要努力。”

    脚步蹒跚,优雀缓缓走到她身前,用着染血的娇小身躯挡住。

    望着风之灵的视线,是血红一片。

    “就算知道了我是谁也一样?”菊姬缓缓发出询问,而优雀则用苦笑回答。

    “不管你是菊姬,还是菊之助,我都会救。差别只在,等事件结束后,菊姬不会有事...菊之助...嘿嘿嘿...”

    冰冷杀意从前方传来,让菊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后悔欺骗我这脆弱少女心!”

    像是按耐不住,风之灵双手一挥,强烈风压立即有如大炮轰出,迅速打往几乎无法站住的优雀,而她...却像是没看到般,丝毫没有闪避或格挡动作。

    “流风院家秘传──玄龟...腾蛇之舞。”

    眼见至此,菊姬...或者该说菊之助,立即拿出折扇挥舞,快速轰出两道灵子气流冲出,与正面迎来的强烈风压相撞。

    虽然他十分听天由命,就算自己当场死在这里也不会有所怨言,但,他就是无法眼睁睁看见有女孩子在面前死去,就算那是命运所订,也无法忍受。

    因为...这会让他想起...那时候...

    强烈风压无法被腾蛇弹开,但,却也减弱了攻击力,迎来的风,只是将无力的优雀吹飞倒坐在他无法有知觉的大腿上,以及将他用来伪装的菊黄色假发吹飞,露出原本的柔顺的短发。

    “快走吧,你是打不赢他的。”菊之助如此对腿上那人劝说。

    “别小看我,我可是还有必杀技没用的。”

    嘴角轻轻扬起...她的眼神,还没有认输。

    席菈老师,怎样的术法,才能算是最强的呢?

    这个嘛~~~你猜~~

    是不是能把一切都烧毁的强烈热度?

    卜卜───答错拉~~~虽然这是很强~~但我以为还有更强的~~~

    咦?

    世界上最强的术法~~~就是~~~

    “白雾汇集,火元素在此消散,燃烧虚无,冻结烈焰,将世上的一切,全部摧毁───”

    优雀缓缓站起,左手紧握右手腕,并将仅存灵力完全灌输在上头,放弃无法看轻事物的眼,改用灵觉锁定目标存在。

    灵力之风从手中吹拂,让染血绷带、破碎衣摆、飘散在背后的粉红马尾激烈飞舞着,从伤口流出的血液轻轻飘着,整个人虽然狼狈,但,却有种因自信而起独特气息,让人向往。

    看着她的背影,菊之助稍微被那气息迷住。

    自信所展露的美感。

    “愚蠢的人类,你们是无法和风对抗,也无法伤到风,快将生命交出来吧!”

    风之灵用着黄金眼眸盯着优雀,挥起右手,打出满天风刃。不过,这些攻击在碰触到她之前,就全数被菊之助打去。

    “想抵抗吗?”它笔直望着轮椅上的他。

    “不想,只是有点好奇。”脸上的微笑,依旧平静。

    也这两人对话的同时,优雀祷文和灵力也准备完毕,对准风之灵的方位,激发出去。

    “别小看我!冰冻的火焰!”

    瞬间,螺旋缠绕的雪白蒸气往它身上打去,速度和其他招式比起,算是缓慢,但,眼见这些气体过来,风之灵却是不闪不避,任由那些白气打在自己身上,然后露出鄙视眼神。

    “愚蠢,吾乃风的化身,火焰无法伤我,就算是热气,也是一样...”

    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声,风之灵在一顺之间慌张起来。

    用着被主赐与的金黄眼眸观望,竟发现那些白色烟雾,居然正缠绕着自己,并且不断向上攀爬,而所经之处,就快速萎缩,变化成微小的洁白固体...它绝对、不该拥有的型态。

    “如何,零下两百七十度的感觉,你这头笨鸟。”

    就像是在帮它讲解迷惑,优雀在无力倒在菊之助身上后,当下如此说着,并眼睁睁看着它完全结冰后,轻轻投出枚娇小火球,打在上头。

    之后,轰的一声,就让风之灵,完全消失在这世界上,只留下地上两颗焦黑眼睛。

    也在同时,一抹黑烟缓缓从菊之助双脚上离去,并在黑烟消失于空气之后,他的脚...开始感受到优雀的体重。

    “这就你小看我的下场。”优雀疲惫脸上,杨起了胜利笑容。

    “真是厉害,没想到居然这么霸道的术法...”看着地面上那一大块水痕,菊之助当下露出愉快表情赞美,然后顺便发表疑问。

    “怎么不早点使用,要不,我就不用这么担心。”

    优雀苦笑。

    “因为,必杀技总是要留到最后才能使用,何况...我刚刚还没有勇气。”

    听出话语中的悲伤,菊之助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刚刚用来施放术法的右手,居然整只冻成雪白固体,并且正冒着冰冷白烟...就像之前的风之灵一样。

    “你的手!”他发出了低呼,虽然脸上表情起伏不大,但内心受到的震撼却是很深。

    优雀勉强起身,转身对着他露出无所谓的笑颜。

    “如果要道歉的话就算了,这是我下的决定,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为什么...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他不解,真的不解。

    “因为我说过,我想证明努力是可以改变命运的。而且...”

    “而且?”

    优雀歪着头,用着被绷带遮住的脸孔,露出轻快微笑。

    “而且,先不提菊姬是我的偶像,菊之助,可是我的工作伙伴呀。”

    暖流就这样尽心底,让他的眼框不自觉的湿润起,低着头,不让她看见自己难得无法控制的表情。

    “对不起,还有...谢谢。”

    “既然如此,那应该有所觉悟了吧。”

    “咦?”

    再度抬头而起,接者,出现在眼前的已不是轻快笑颜,而是张,地狱恶鬼图。

    只见优雀用着未伤到的左手,用着仅存灵力抓出火球,脸上挂着狰狞笑容,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从现在起,是私刑时间───混帐菊,我要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后悔,为什么要欺骗我!”

    就在菊之助脑海中跑出走马灯之时,优雀突然冲到他身上,用力且紧紧抱住了他。

    跟着,一颗血红色光球突然打在她背后,爆出低沉闷声,使其发出了凄烈惨叫,在菊之助身上昏厥过去。

    而他,还是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被挡住了,但...这次绝对不会有误。”

    循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地面之中,忽然浮出只壮硕生物。

    它有着灰褐肌肤,有三名人类男性腰围加总的粗壮手脚,身体大概半间房间班巨大,颈子之上的,是颗巨大象头,长长的鼻子垂放到肚脐,两耳下方有对学白象牙,而在那象头的嘴中,有着和,风之灵相同的惨白面孔。

    一见到它,菊之助当下直觉认定,这家伙实力和风之灵不相上下,不过速度感觉没有风之灵迅速,所以...

    “再见。”

    他迅速扛起昏迷不醒的优雀,用着刚刚恢复感觉的双脚,准备闪人....先不论能躲去哪里,总之,先躲在说。

    要不然,以优雀这么重的伤,在不治疗,铁死无疑。

    不料,在他准备要奔跑之时,肩上优雀突然发出耀眼金光,然后朝着天空射出道金黄色的美丽图腾,将天上那诡异的血红液体打散,让黑夜和月光替代血红,照射在大地之上,顿时吓了他一跳。

    而那象人,所受到的震撼却是更深。

    只见它全身不断颤抖,从鼻中发出低鸣,仰天、就像是要和天神报告般,大声喊着,巨大的声响撼动着大地。

    “找到了───不是高的,而是矮的,这次找到了!”

    咆啸完毕,象人立即朝着菊之助狂奔而出,巨大双手十分明显的是他肩上优雀。

    而看着这庞然大物冲来,菊之助确认了这家伙速度的确没有风之灵快速,不过,他却没有跑的打算。

    因为已经不用跑了。

    强烈撞击突然从侧方出现,使狂奔中的它,因重力不稳而重重摔倒在地,连续翻了好几十圈,才停止下来,脸上也同时出现了慌张。

    “这次不问,我是谁了吗?”

    踏着悠闲步伐,蓝长发黑大衣,有着张冰冷峻脸的他,持着由血液所架构而成的巨大铁锤,厌恶看着自己身前那只不断张望的象人。

    是海瑟。

    那头象人,在听到声响后,不发一言就隐入了地底,消失在众人面前,过了数十分钟都未出现,像是已经离开。

    “为免来的太慢了吧?”

    扛着优雀,菊之助漫步到海瑟身旁,披头就开始抱怨。不过,海瑟没有理会,只是打量了下眼前两人,随即发出了疑问。

    “你被追杀,伤的都是她?”

    “别问我...这你要问命运...”

    遥望着天上明月,菊之助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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